?程東的話讓衆人心中一凌,這不是隨便說說,顯然這將是邊軍今後的路,所以衆人無不記在心裡,只是要怎麼做卻不知道,幸虧程東沒有難爲他們,見衆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才沉聲道:“如今咱們糧食不多,所以從現在開始將百姓手中的糧食收繳上來,完全按照配給制,每天四兩糧食,然後趁着現在還有些野草野菜沒有完全枯萎,讓人多準備些,到時候兩邊配合着,這樣就能堅持到明年的收貨,但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首先就是組織百姓開荒,所有的兵卒半兵半農,將戰馬調撥出五百匹,幫着百姓進行開荒耕作,務必在今年開出一萬畝田地,將原來荒蕪的要從新耕種上,種子由縣裡統一安排,所有的田地必須分配到百姓手中,如果發現誰敢私自屯田,那也不用客氣,嫋首示衆。”
衆人心中一震,只是齊齊抱拳應聲道:“諾,謹遵將軍之命——”
不過話音落下,蔣承卻是不無擔憂的道:“程兄弟,這樣會不會耽誤了兵卒的訓練,萬一有敵人殺來,這會不會——”
其實這問題是所有將領都擔心的,但是別人不敢提而已,只是程東顯然早有考慮,朝蔣承點了點頭:“蔣大哥說的是,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分批而進,每天分出一千人來幫着獷平廄奚的百姓進行耕作,其餘的人一千進行訓練,一千進行巡邏,並且在五十里內設立烽火臺,同時探馬擴展到其實例外,設立長期的明暗哨,一旦有情況,就點燃烽火通知,那麼所有人就撤進城裡。”
“如此就好了。”蔣承鬆了口氣,儘管訓練時間還是少一些,但是巡邏的時候也可以權作練習,也勉強能講究的過去,畢竟如今程東當家做主,蔣承也不好反駁程東的話。
眼見事情就此定住,卻不想此時高鬆忽然嗯了一聲:“將軍,能不能讓馬軍大營的兵卒收集馬糞,如今百姓種莊稼,第一是因爲大半是靠天吃飯,老天不下雨就無可奈何,第二就是因爲沒有足夠的肥力。”
程東一呆,到底不曾種過地,還是想的不周全,不過高鬆能說得出來這番話,讓程東對他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只是朝高鬆一拱手:“高大人說得對,多謝高大人提醒了,崔明,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地裡多少上肥料,莊稼才能豐收,這澆水的問題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的,當然這不是當務之急,好了,諸位可還有什麼要提出來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一個個把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就連高鬆也在想不出其他的,其實程東到時知道一些,只是如今說出來卻沒有意義,套用未來世界的一句話,那就是知識就是生產力,只是自己雖然知道一些機械,卻不是現在能造出來的,就算是一些簡單的機械,那要需要專業的人來做,可是——
只等衆人散去,便各自有事情去做,高鬆領着人開始規劃田地,從新丈量,也虧的廄奚和獷平兩地因爲長期受烏桓劫掠,並沒有什麼大家戶,這對於從新劃分土地,和推行土地卻是便利了許多,而且程東在幾天之後,就斬殺了一個要強行兼併土地的傢伙,當腦袋掛在城門上的時候,所有人都要想想了。
另外大軍開始行動,獷平和廄奚城中都只是留下三百人,其餘的都出了陳,不是訓練就是幫着百姓耕作,昂或是外出巡邏,同時在七八十里外設立明暗哨,觀察所有的情況,另外有烽火臺二十餘座,當然只是簡易的烽火臺,但是傳遞消息卻沒有問題,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百姓們也迸發了熱情,從來沒有那個當官的這麼想着他們,所以在這件事進行了幾天之後,在收繳糧食的時候,百姓們並沒有鬧將起來,當然其中高鬆也做了很多的工作,但是百姓之中也開始傳唱程東的名聲。
且不說邊軍如何,公孫範大敗而回,五千大軍只剩下不足千人,回到令支自然不免被公孫瓚一頓埋怨,只是說起那一夜大敗的根源,公孫範卻始終說不清如何被邊軍突破的大營,這讓公孫瓚對程東多了一些顧忌,能如此快的崛起果然不是幸至的,對於自己的族弟卻是很瞭解,要說大才是沒有的,但是爲人頗爲謹慎,也懂得行軍佈陣之法,做主帥是不行,但是幾千大軍征討卻不應該有問題,程東能大敗公孫範,起領軍打仗的才能絕不可小視,這樣的一個人崛起於幽州可不是好事,最讓公孫瓚擔心的是,這種人才一旦投到劉虞帳下,那勢必對自己的大計有所影響。
不過沒幾天,消息就傳回來了,程東就然忽然攻佔了獷平,消息傳回令支的將軍府的時候,公孫瓚都愣住了,公孫範更是大爲憤恨,只是咒罵道:“此人真是大膽妄爲,剛剛與咱們交惡,這又打了劉虞的臉,真是不知死活呀。”
鄒丹也是冷笑不已:“主公,這姓程的還真是不知死活,只怕不用咱們動手,劉虞也絕不會饒了他的。”
公孫瓚不說話,只是朝一幫的公孫越單經和田楷嚴綱等人望去,見公孫瓚望過來,田楷輕輕搖了搖頭,卻不肯多說,一時間也拿不定程東所謀如何,不過長史關靖卻是吁了口氣:“主公,屬下以爲此人不可小視,此舉背後大有文章呀。”
“那卻是爲何?”不等公孫瓚說話,公孫越卻是忍不住插嘴。
關靖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瞪了公孫越一眼,這才沉聲道:“主公試想,同時得罪兩邊的後果程東怎麼會看不出,傻子也能看得明白,但是還是悍然佔據了獷平,其實無非是告訴主公,他並不想與主公爲敵,表明自己並不想投靠劉虞,當然也是在警告主公,不要逼得太緊了,而且其中還有另一重意思,那就是在告訴劉虞,或者說在警告劉虞,以來不要招惹他,另外就是告訴劉虞,他的幽州軍並不想想象的那麼強大,此人心計很深呀,主公切不可小視此人,有勇有謀,短短時間便聲名鵲起,又能輕鬆收服烏桓諸部,讓他們爲他賣命,他能做到的事情不知在座諸位誰能做得到。”
衆人一呆,雖然想要反駁,但是誰也不敢說什麼,雖然如今程東兵力還是很弱,但是無疑,在幽州卻已經是第三股勢力了,而且崛起的如此之快,奪廄奚城,大敗公孫範五千大軍,偷襲獷平城,更是馬踏草原,吞併了阿突骨部等四部兵馬,又能盡收民心,此等人物若果不細細掰扯的話,還真是有些驚人。
一直不說話的田楷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只是朝公孫瓚望去:“主公,此人心思縝密,並不好敵對,以屬下之見,咱們不應該和程東糾纏的太厲害,否則勢必會影響大事,事有輕重緩急,當前要務應該是劉幽州。”
“善——”公孫瓚點了點頭,忽然間冷哼了一聲:“程東不過一小兒,僥倖有了眼下的一點基業,只要滅了劉幽州,程東又算什麼,到時候大軍圍困,拿下程東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惜子仲損失了兵馬,大軍還在和烏丸交戰,一時間再也抽不出兵力,不然當奔襲平谷。”
話音落下,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心中的憤憤幾乎噴薄出來,不過臉上卻不見得有多麼憤怒,一旁劉瑋臺忽然咳嗦了一聲:“大哥,小弟倒是有一計——”
“賢弟有何高見不妨說來?”公孫瓚饒有興趣的朝劉瑋臺望去,卻不見旁邊田楷單經關靖等人具都是滿眼的厭惡,就連公孫範公孫越等人,臉色也是一沉,軍機大事就不該讓這等人蔘與。
要說這劉瑋臺卻是很讓人有些驚奇,劉瑋臺早先不過是街上的一個算命的,結果公孫瓚有些迷信,又一次請劉瑋臺給他算命,也不知道劉瑋臺是怎麼忽悠的公孫瓚,讓公孫瓚老懷大慰,竟然和劉瑋臺當時就拜了把子,比起兄弟還親,公孫瓚對他們比起對待公孫範公孫越這些族弟還要好。
後來劉瑋臺又給公孫瓚引見了李移子和樂何當,李移子是賣布的,樂何當是小販,原本屁都不是,隨着劉瑋臺的引薦,竟然一下子成了公孫瓚的座上客,短短時間,截住公孫瓚的關係,竟然都發展成了遼西的大戶,可謂是腰纏萬貫。
這三人頗會溜鬚拍馬婀娜奉承,總是能讓公孫瓚見到他們就興奮起來,不能不說這是一種本事,就算是田楷田豫關靖等人如何勸解,公孫瓚卻是死活不聽,對着三人簡直就是信服的厲害。
不說衆人心中如何的厭惡,但是卻阻止不了劉瑋臺胡言亂語,不想這一次劉瑋臺竟然還真的有個主意:“大哥,早年我行走江湖,曾與劉伯安手下的陳吉相識,此人雖然官位不高,但是卻甚會拍馬溜鬚,所以很得劉伯安信任,但是此人好財,只要花一筆錢財的話,我可以說動他慫恿劉伯安攻打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