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心中迸發怒氣的王方,眼中閃過一道殺機朝程東望去,卻見程東一臉的淡然,好像並不爲自己所作所爲擔心什麼,王方到是心中一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兄弟你喜歡這娘們呀,喜歡就儘管開口,一個娘們而已,那就送給兄弟了。”
從一出手就知道麻煩來了,程東甚至做好了搏命的打算,一旦王方要殺自己,程東絕不會坐以待斃,只有擒賊擒王,不過幸好王方顯然對自己還有興趣,聽王芳所言,只是隨着哈哈一笑:“那就多謝將軍了,程東此來到時可以送將軍一場富貴,不知將軍可有意思聽一聽?”
眼光轉了一轉,王方的小眼有眯了起來呵呵的笑着,隨手將大戟一丟,這才喝了一聲:“來人吶,給我將這女人帶下去,既然邊軍的程兄弟喜歡這娘們,那我怎麼能不忍痛割愛,相信兄弟們也一定很長時間沒有碰女人了吧,這娘們的活兒好,可是不可多得的,兄弟你可有福了——”
聽着王方如此漏骨的話,程東心中暗自發苦,不過卻沒有什麼想法,這女人本就是可憐人,自己能說什麼,既然是自己找的麻煩那就認了,眼看着親兵進來將女人帶了下去,廳中就只剩下了自己和王方,王方也已經穿妥衣服,一屁股坐在程東身邊,端起一杯酒笑呵呵的道:“我最喜歡富貴,程兄弟不放仔細和我說說。”
這話也只能隨便聽聽,程東並不爲所動,略作沉吟,心中已經有了普,只是深吸了口氣:“將軍,國師最憂心的是什麼,無非是山東諸侯,如今山東諸侯把持中原,國師無法插手進去,如果將軍能爲國師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不知道國師會不會器重將軍。”
王方咧嘴一笑,嘿了一聲,忽然一巴掌拍在程東後背,雖然有些準備,但是程東還是被打了一個趔斜,不知道王方是天生力大,還是用足了力氣,只是程東自然不會糾結這些問題,朝王方苦笑了一聲:“將軍,三千邊軍我可以完全做主,如今各路諸侯都已經成了氣候,特別是如各種袁紹袁術等人,這些人心中怎麼想的相信我不說將軍也明白,遠的雖然不行,但是我卻可以牽制公孫瓚和袁紹,讓他們不能壯大,給國師一些時間,只是我目前需要一個名分,不敢說和公孫瓚袁紹抗衡,但是最少不用受制於他們。”
“這好說,國師不會吝嗇於官爵,不過只是這細化我能說得動國師嗎?”王方看似不經意,但是話語卻是很尖銳。
微微一笑,如果王方不問程東心裡反而不踏實,但是王方這麼一說程東反而心中一鬆,果然上鉤了,心中早有定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將軍,你可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現在是邊軍,邊軍雖然沒有州城,但是邊軍畢竟是朝廷直屬的軍隊,只要豎起一杆大旗,那麼凡是敢征戰者必然背上罪名,大意所在,有許多事情就可以掩藏在耳目之下,不知將軍覺得如何。”
王方皺着眉,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才吁了口氣:“聽着好像是那麼回事,只是不知國師以爲如何?”
“漢旗所指,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程東沒有在說什麼,猛地站了起來,一隻手緩緩探出,望向遠處,目光深邃起來,說到最後,猛地一握拳,整個人泛起一股殺機,讓王方臉色驟然大變。
好一會二人誰也沒有說話,程東這麼做也有他的打算,想要董卓注意自己,就必須有些讓人不得不正視的東西,三千人馬或許不少了,但是董卓絕不會多注意的,而且程東也不得不表現出這種氣勢,從董卓手中取得官位,並不代表去依附董卓,程東並不像和董卓這種遺臭萬年的國賊掛上鉤,所以纔會做出這種姿態。
心中胡思亂想着,眼光掃過王方,卻不由得心中一震,從王方身上感覺出濃濃的殺機,幾乎本能的就要抽身,但是程東還是剋制住了,淡淡的看了王方一眼:“邊軍幾百年與外族廝殺,可以說守護大漢的根本,只要能外族不滅,邊軍就不能不在,其實國師當年不也是邊軍出身嗎,將軍也是。”
王方一愣,這些西涼故將都是邊軍出身,說白了和程東一樣的出身,只是所屬不同而已,而且都是在征伐外族,遙想起當年的往事,金戈鐵馬,殺的外族屁滾尿流的,現在想想還是自己最得意的時候,不由得因爲城東一句話,殺機驟然而消,反倒是多了一絲親近之心,邊軍——
“程兄弟,你說得好,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就憑兄弟這句話,王方明日就去請見國師。”王方心中激盪,一時間到時少了許多想法,說話也豪氣了一些。
心中總歸是鬆了口氣,程東吐了口氣:“多謝將軍,天色不早了,程東也應該告辭了,邊軍一起,征討外族,必然要幽州冀州乃至於青兗二州支持糧草兵馬,而丘力居率衆犯邊就是一個好藉口,不知各路諸侯會不會響應,但是大義所在——”
程東沒有再多說,最後一番話看似不經意,但是說的王方眼光一亮,原來重點在最後呢,如果能夠打擊山東諸侯,國師一定會樂意的,程東到時給了一個好辦法,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削弱山東諸侯,相信自己把這消息告訴國師,必然會受到器重的,果然是一場富貴,王方大笑着將程東送出了縣衙,還是程東幾次退讓纔沒有讓王方再送。
除了縣衙,被冷風一吹,程東才覺得後背上都是汗,不由得自嘲的一笑,還以爲自己多麼了得,剛纔不也是緊張出來一身的汗,也幸虧自己還算是反應得快,纔沒有激起王方的殺機,總算是吧實情弄成了,王方就是自己要找的梯子,不然自己巴巴的湊上去,董卓卻根本不會搭理自己這種小人物。
正胡思亂想着,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不由得一驚,卻只聽見身後傳來包瓊的聲音:“將軍,你能出來太好了。”
回頭看見包瓊已經站到身後,手中的大刀在夜色中還能看出一道寒光,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剛纔王方動了殺機,差點就出不來了,走了,事情成了,回去好好睡上一大覺再說,這些天大家也都累了。”
這說這話就朝城門處走去,卻不想才走出幾步,就看到街邊的角落裡站着一個畏畏縮縮的女人,程東倒是認識,正是剛纔王方差點給宰了的女人,幸虧程東出手救了她,不過此時看見,程東倒也並沒有多做理會,只打算就此離開的,不過沒有想到,走出去幾步,那女人卻是跟在不遠處。
“你跟着我們做甚?”皺了皺眉,程東回頭望住那女人。
女人顯得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是畏懼,縮着身子輕輕咬着牙吶吶的道:“我已經被送給將軍了,不跟着將軍跟着誰——”
嘿了一聲,程東搖了搖頭,朝女人擺了擺手:“當時只是救你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現在自由了,還是回家去吧,好好地過日子,總比那樣生活下去的好。”
話音落下,程東也不多做理會,只是於包瓊轉身就走,對着女人卻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包瓊自然不會管這些破事,只是不想走了幾十步,那女人卻還是在後面跟着,讓程東有些厭煩,這女人怎麼回事,猛的回身眼中多了一絲怒氣:“怎麼你還不願意回家嗎,難道還要等我錦衣怒馬的送你回去不成。”
哪知道話音才落下,女人忽然就跪倒在程東面前,不知是嚇得還是如何,只是輕輕抽泣起來:“將軍,小婦人哪敢有那種指望,亂世人不如狗,不是不想回家靠在父母親身旁,只是如今家園早已經毀壞,小婦人孤身一人只是苟且偷生罷了,如今出了那縣衙再無去處,不跟着將軍就只有淪落街頭,或者是再被人窺探,只會比以前更悲慘。”
看着女人哭的淚水滴落,那一副悲慼的樣子的確讓人感慨萬千,只是程東也有程東的苦楚,儘管心中很同情,但是還是咬了咬牙:“大軍在外,怎麼可能讓女人隨性,即便是我作爲一軍主帥,也不敢壞了規矩的,不如我給你寫錢財,你自己——”
“將軍,你不會想讓一個女人獨自上路吧,如今這天下,盜賊如牛毛,一個女人在拿着錢豈不是送上最的一塊肥肉。”女人還不曾分辨,包瓊卻是嘆息起來,不過這話說得很在理,程東也只是苦笑,不說也就罷了,陳冬不願意去多想,這種事情天下間多得是,程東現在能管得了多少,況且程東不是沒有同情心,而是如今孤軍懸於外,程東怎麼可能帶一個女人,而且生死未卜,即便是事成了,回去還是關山萬里,帶着一個女人着實不方便,更何況軍中那些餓狼呢,這分明是將一塊肥肉放在幾百只餓狼之中,軍紀再嚴也難道時間長了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