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上還掛着涕淚縱橫的殘痕,看起來似乎很沒有說服力。劉盈便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麼笑?”張嫣便惱了,揚起精緻的下頷,倨傲的看着劉盈,一步都不肯讓。
再愛一個人,她也是有底線的。從前與他雖有夫妻之名,但無夫妻之實,也就算了,既然他有意重修舊好,就必須將過去的鶯鶯燕燕給斷的乾乾淨淨。“你若還存了享齊人之福的心思,今天就別想爬上我的牀。”
“唔。”張嫣一聲驚呼。被劉盈一把抱住,她覆在寬廣的榻之上,聽得他在耳邊低低笑道,“小氣鬼。我就知道你計較。”臉紅心跳,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張力,有一點無所適從。
“阿嫣,”劉盈支起身子,望着心愛的少女,眼神溫柔而又堅定,一字字道,“不錯,如果你讓我放棄她們,我會對她們有愧。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個我心中最重要最在乎的人,是你。”他的眉間不自禁染上一抹倦色,“我已經厭了後宮之中妃嬪爭寵的情況,我也害怕終有一日我的子女會如同我與如意一樣相互傾軋。只是我身爲皇帝,是不能不擁有子嗣繼承的。”
“而如果你能夠爲我誕下嫡皇子的話,那麼,好,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從今以後,我可以只得你一個人。”
張嫣聽的就有一些呆了。鼻中雖酸意未散,卻已經忍不住微微彎起脣角。
“話說回來,”劉盈忽然調笑道,“好像這張牀是我地吧?”
張嫣掛不住面子,屈肘在他胸前狠狠的撞了一下。
“唔,”劉盈看着那件飄啊飄啊飄的心衣。呼吸漸轉急促。懷中擁着心愛的佳人,卻不能吃下去,對男人而言,絕對是一大折磨。忙催促道,“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麼?”
“第三個條件啊。”她仰頭笑了笑,“我暫時還沒想到呢。先記着帳好了。”她本是痛定思痛。要他此後務必不準再做到一半就將自己扔在一邊跑了,只是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熱力。便覺得還是不要說出口算了,否則,這對於男子而言,絕對是一個侮辱。
“話說完了,”她撐起身子在他地喉結上親了親,笑道。“現在,我們先來忙旁地事吧?”眼波流轉。
那鬆鬆垮垮的心衣經過這樣的折騰,早就又落了下來。將掩未掩的一半春色,更令人心跳如焚。劉盈本就深深戀慕張嫣,又哪裡經得起她這樣的撩撥,眸色驟然轉深,正想要俯身攫取,卻被阿嫣踹了一腳躲開到一邊。
“阿嫣?”劉盈又是懊惱又是不解,疑惑的望着她,既然已經說好了,若再不讓他一親芳澤,他可是真地要瘋掉了。
“去脫衣服。”張嫣嗔道,“我都快被你剝乾淨了,你還衣裳齊整,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她雙頰微紅,只覺得手心微微地發汗,她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一個怎樣的決定,也知道做了這樣的決定以後,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只是心裡頭終究有一些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就這麼將終生託付,究竟是對還是錯。忽然生了一些怯意,想着再將圓房的日子往後推一推纔好,可是耳中聽到劉盈褪去衣裳悉悉索索的聲音,看劉盈地反應,肯定不會答應。而自己既然已經軟化,那些個哭鬧掙扎似乎就不能再用了。耳根發燙,乾脆翻過身子,鴕鳥似的不肯面對,雖然知道可笑,但不過求一個心安。
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在這個時候,記起那一年自己初來大漢,荼蘼在夜晚唱給自己地歌聲。
這麼多年了,那首歌的調子,自己還記得清清楚楚,於是啓脣相唱:
“桃樹有華,燦燦其霞,當戶不折,飄而爲直,吁嗟復吁嗟!”
剛剛咬到這一句吁嗟復吁嗟,劉盈從身後顫抖地抱住她,兩個人在廣榻之上翻滾,肌膚與肌膚相接摩挲,熱意灼燒成一片火原。“這位先生,”小院門前,小刀躊躇向走出來的人問道,“我家校尉很久沒有回去,我有些不放心,可否讓我進去找他?”
御前總管韓長騮不在,管康便是最瞭解聖意之人,忖度着皇帝與皇后娘娘在室中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如果自己讓閒人進去擾了,陛下一定會不悅的。淡淡笑道,“小哥這就說差了,韓校尉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麼事情,呂將軍與韓校尉份屬同僚,難道還會吃了人不成?安心回去等着吧。他們聊夠了,韓校尉自然會回去。”
“哎----”小刀還要再說,而管康已經回頭進門去了。望着重新閉合起來的院門,小刀無能爲力,頹唐的耷拉着肩。
他就是再年少不知事,這些日子看下來,多少也明白,張嫣對劉盈除了表面上的糾葛,還有更多的淵源,那卻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勤務兵可以探知的。
可是,終究是不放心。於是在院外踱步相侯。
北地的秋夜已經是刺骨的冷,不多時,就將他的手足痛的冰涼,他跺了跺腳,忽然覺得臉上一涼,擡起頭看,小小的白色六棱花瓣一朵一朵旋舞着安靜的落下來。
大雪落下來,越來越大,漸漸乃
“哎呀,下雪了。”小刀驚呼。
他楞了一愣,連忙衝回院子,取了一把油布傘,重新跑回到對門門外,想着若校尉晚間出來,雪還沒停,自己便可替他打傘。也免得校尉着了寒,於是忍不住傻傻地微笑起來。
不過是一牆之隔,室外大雪紛飛,室內卻溫暖無比,春意融融。
“桃樹有英,燁燁其靈。今茲不折。證無來----”張嫣的勉強將剩下的半闕歌唱完,就狠狠的被重新吻住,氣喘吁吁。而最後一件蔽體的心衣顫顫巍巍的落下來,落在了牀角處,無人去理會。
劉盈癡迷地看着面前地美景,眸色中滿是讚歎。
白色廣榻之上。阿嫣的頭髮散下來,黑如絲綢。睫毛微顫,面上紅暈,神情可愛至極。其下再無寸縷,雪一般瑩潤的肌膚之上,有着小巧而堅挺的雙峰,其下是平坦光滑的小腹。不盈一握的纖腰,以及稀疏叢毛中神秘地溪谷。她的纖足都染上了淡淡地粉紅色,腳趾因爲緊張而微微屈起……
回憶起她適才的桀驁不馴。此時阿嫣的柔順,便分外可人。讓自己有些受寵若驚。
張嫣的手臂上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終於忍不住赧然,伸手去遮擋胸前的春光。卻又被劉盈不滿地撥開,輕笑一聲,俯身去親吻軟玉溫香,當粉紅色的蕊尖被他輕輕含在口中的時候。張嫣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只覺得溼溼地,暖暖的,很有一點不可言說地奇異。
她曾經以爲,自己對於性事,是深刻了解的。畢竟是尺度開放的現代人,曾經看過太多次“豬走路”,也從不同渠道瞭解過其中細節,然而只有在親身體驗的時候,才知道,再多的理論知識,也比不上男人一個真實的撫摸,帶給自己的震撼大。
劉盈的手,劉盈的脣,在自己身上的每一處私密地方遊移,路過一處,就點燃了一把小小的火焰,最初的時候,她有一些癢,忍不住咯咯輕笑,輕輕掙動。然而很快被他按住,含糊道,“阿嫣,你不要亂動。”無奈的緊。
再後來,全身各處的火焰彙集起來,就燃成了燎原。
張嫣忽然有些害怕起來,她點起了這一場火,自己卻隨之被一同波及,怕承受不住這場熱力燃燒。
而那一雙指尖略帶了點繭子的手,正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溫香軟玉,然後一路往下,滑過纖細的腰肢,小巧的肚臍,繼續一路前行,她微微顫抖的緊繃,本能的夾緊了雙腿,不肯讓它一窺風景。
耳中聽得劉盈無奈道,“阿嫣,放輕鬆點。你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迷濛的睜開眼,從劉盈抵着自己額頭的雙眸中看見勃發的慾念,以及憐惜的暖色。
他一點點的誘哄她,“乖,張開腿。”
她咿唔喚了兩聲,漸漸放鬆下來,便覺得無力的雙腿輕易的被他分開,然後,那隻手就迅速的探了進去。溫暖而又緊窒的方寸之間迎來了此生第一位異客,先是感受到淺淺的濡溼,漸漸盪漾出一股溫柔的春潮,然後,潮水越來越涌動,越來越急,越來越大,最後掀起驚天巨浪,在她再也忍不住逸出喉嚨嬌媚的呻吟聲中滅頂,涔涔的汗水打溼額發與羅背。
“阿嫣?”劉盈喃喃喚她的名字。
“嗯。”她應了,目光帶了一絲迷離。
“叫我的名字。”他道,“叫我持已。”
張嫣便軟軟的喊了一聲,“持已”。
劉盈吁了一聲。
對着阿嫣,他的身體一直躁動,患得患失,直到將要親近的一剎那,他骨子裡的喧囂,才漸漸平定下來。然而另一種不能遏制的慾望,卻促使着他行動。
然後,張嫣感到了一陣尖銳的疼痛。
一切塵埃落定,其實是新的旅程,結束之後一切重新開始,到了這一步,我們都不能回頭。回望起最初的當初,張嫣忽然百感交集。
你知不知道,她等着這天,一共等了多久?
從惠帝三年在宣平的梅林,她驀然發現對他的情意,她就下定了決心,要爲自己的愛拼搏。這些年,她一直追逐在他的身後,等着他的轉身回眸,等着他看到她的好,等着他終於能跨破世俗加在彼此身上的藩籬……
她等了他四年,足足四年。
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又有多少個四年?
張嫣放聲大哭。
覆在她身上的劉盈身子一僵,按捺下噴薄情慾,擡起頭來問她,“很痛麼?”
她哭着哽咽,“不。雖然痛,但我覺得還可以。”
“那你幹嘛哭?”
“我就是想哭。”她抱着他的肩,將淚臉深深的埋在他懷裡,任性而又無賴,“我就是非常想非常想大哭一場,我不痛也不後悔,你不要管我就好,繼續做就好。”
這次,算推倒了吧?
在某個羣裡,某人催我快寫完推倒戲
我問她,你喜歡看露骨的還是含蓄的。
結果一羣人冒出來說要露骨的。
呆滯。
然後,某人又很輕蔑的說,“看你也寫不出很露骨的。”
握拳,被鄙視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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