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捂臉,16號停電,斷更了一天,於是,全勤獎嘩嘩的米了。
痛哭流涕後想,也許是好事,以後不用趕點了。so可以多琢磨點文章本身。
(二三四五點見後)
孝惠七年秋,匈奴冒頓單于遣左谷蠡王渠,右谷蠡王當木,樓煩王且冬莫,分率左中右三軍四十餘萬人,從雁門武州,以及定襄原陽,雲中沙陵分三路入漢,大舉侵犯漢地。短短七八日,遍下三郡十餘城,所過之處,殺人屠城,屍橫遍野。
雁門城就像是被懸在漢土其外的一個孤城,與大漢隔絕不通音訊。彼此杳無消息。
張偕陪着劉盈走在雁門城牆之上,向下望,那一隊匈奴騎軍還在城外守着,卻早已沒有了阿嫣的蹤跡。
“你是當日在城牆之上守城的副將?”劉盈問道。
“是。”丁副將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當日,我們進城的時候,有一個穿着白色軟甲的少年,個子不高,從馬上摔下去,你有沒有看見她後來怎麼樣?”
他當日昏過去之後,便不知道阿嫣後來如何?期門衛之人都在戰場上廝殺,也無暇他顧,不能確定阿嫣生死。丁副將怔了怔,“恕卑職無能,戰場上死傷甚重,我哪裡都記得住?”
劉盈心中暗暗焦急,問道,“這個人對我很重要,你再想想,嗯,另外一位青衣人跳馬跟她在一起。”
“哦。”丁副將拍了拍頭。道。“想起來了。”
“那位大俠身手很俊。他們失了馬。本來必死無疑地。但不知道怎麼地。匈奴人忽然沒有再殺他們。將他們帶走了。”
劉盈眼中一亮。大喜道。“多謝副將軍告知。”
“恭喜陛下。”張偕輕輕笑道。“皇后娘娘天性聰慧。只要沒有在亂軍中殞命。便一定有法子可以保住性命。
劉盈苦笑了一下。“希望吧。”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阿嫣生還地希望太渺茫。一個不懂武功地少女。落在戰爭當中。倖存地機會太小。更何況。她還是那樣美麗。
只是,總要給自己一個希望。才能夠期待奇蹟。
劉盈不願張偕太擔憂自己,轉問道,“雁門的情況怎麼樣?”
“嗯。”張偕道,“城中的糧草還夠一個月,食水是引入的活水,也不怕匈奴人下毒。”
“一個月就足夠了。”劉盈道,“朕想,大漢的援軍很快就要到了。”“希望如此。”張偕忽然欲言又止。
劉盈奇道,“想說什麼話。就說吧?”
“那便恕臣直言,陛下,你將虎符留在宮中?”
大漢軍制,以虎符調動兵馬。虎符一半在皇帝手中,一半在軍將手中。皇帝若需派兵遣將,則將手中一半虎符交給大將軍,大將軍持虎符入營,與營中守將手中地另一半虎符相合,若能合二爲一。則軍隊被調遣。若無虎符,縱是皇帝詔書,亦不能調動大隊軍馬。
“沒有虎符,無人可調動援兵。如果沒有援兵,縱然雁門城再城深堅厚,儲備充量,只怕最後也撐不下去的。”
劉盈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朕出宮的時候。已經想到過各種可能性。留了一道手信在長騮處,如果出現緊急情況。母后和長騮可以一同取虎符。如果順利的話,也許,大漢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
“如此就好。”張偕笑道。
夜深,張偕回到家中,忽見管家領着一個布衣少女過來,雖衣裳破敝,卻容顏秀美,不由奇道,“張叔,這位是?”
“大人。”張管家笑道,“這位楊娘子是夫人請來的。”
他點點頭,回處理忙完了事情,便要回蘭院歇息,忽聽得堂上妻子劉留清晰地聲影笑道,“楊娘子,東院住的那位公子可是貴人,你若能得他寵幸,他日富貴,可莫忘了我的恩惠。”不由失笑,妻子這竟是要給陛下獻美人。
“留留,”張偕喚過劉留,勸道,“如今正是漢匈大戰之時,陛下不會有閒心收你送的美人的,你算了吧。”
“我不。”劉留道,“昔年高帝過邯鄲,趙王張敖獻美人,後生淮南王。陛下雖身處憂難,但身邊並沒有妃嬪相伴,這與戰時與否並沒有太大關係。你身爲武官不當煩心此事,我是你的女眷,自當爲你打點好。上一次陛下不過在家中住了幾日,這次既然要長住,我自然要做一些事情。”
張偕搖搖頭道,“陛下與先帝不一樣。況且,他此時正是對皇后愧疚於心之時,不會有心思碰其他的女子的。”
劉留冷笑道,“男人,尤其是皇帝,哪有一個乾淨的?他身邊要是有妃嬪,自然不勞我多費神。只是,正是因爲張皇后不在他身邊。才更需要獻美。”回頭拉過楊旎道,“我先教你一兩日,再送你過去。”
這一日,劉盈回到房中,忽見一個少女迎出來拜道,“公子,你回來了。”愕然片刻,問道,“你是?”
楊旎怯生生道,“婢子楊旎,是張夫人要我來地。”微微仰起頭,雖不如大家貴女,情態韻致,自有一番動人心處。不知怎的,竟很有些像阿嫣。
劉盈愣了片刻,阿嫣容顏美豔,而楊旎的姿色不過是其中中上,五官亦並沒有什麼相似之處,爲何卻會給他熟悉地感覺?劉盈看了半響纔看出來,她仰頭的時候,側臉很有幾分似阿嫣。
想起阿嫣,卻又百斷柔腸,心中想,我曾經答應過阿嫣的。從今以後,只她一人。雖她此時不在身邊,自己卻當守其諾言,於是淡淡道,“你出去吧。”
楊旎愣了愣,見他適才瞧自己的神色迷離。以爲他對自己其實有意,於是大着膽子上前去握劉盈的手。
劉盈愣了一剎,心中怒起,狠狠甩開少女,楊旎只覺得自己被狠狠甩開,跌坐在地上,見劉盈沉下臉來,怒聲斥道,“滾出去。”
劉留很快的聽聞了楊旎的遭際。連忙趕過來,見了劉盈,尷尬異常。道,“皇兄可是不滿意,只是雁門地小粗陋,此時實在找不到資質更好的女子了?”
劉盈眯了眯眼睛,忽然道,“朕聽說,吳國翁主一心獨佔夫寵,不但不許夫婿納妾,更是連張都尉連多與哪個女子多說幾句話都不成。既然如此。那你就那麼熱衷於扔女人到別地男人牀上?”劉留愣了一愣,從小到大,何曾被說過這麼重地話,羞慚不已。回去關着房門不肯見人。直到晚上被張偕拉出來,方跺腳道,“我出乖露醜,你很開心麼?”眼淚卻刷刷的掉下來了。
張偕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拭道,“我怪你幹什麼?你也是爲我好。”
“你怕張皇后若真遭不幸。事過境遷,陛下想起今日之事,依舊會尋我算賬。便想獻美分陛下對皇后的心。若陛下對張皇后不再那麼喜愛,自然,也就不會太記恨我了,是麼?”
“留留,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些男子,天生愛風流。所以他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女子。有些男子,卻只願意愛一個人。這些年來。你總是不許我招惹別的女子,可是,若不是我心甘情願地不招惹她們,你真的以爲,你防的住我?”
劉留愣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
張偕點了點頭,“陛下也是一樣地。”
劉留忽然嚶嚶痛哭起來,“可是我實在有些害怕,這時候,他要靠着你,自然什麼都不說。可是,如果張皇后有一分不測,日後,他會放過你麼?”
張偕抱着妻子,心中道,可是留留,你可知道,很多時候我們的痛苦在於,對國家的責任是底線。
可是有些人,我們是真的愛的很地。
當初在戰場上拋下了阿嫣。是沒有辦法,我沒有後悔,但是,如果她真的因此而受難,不必陛下如何罰我。
我自己便懲罰了我自己。
長安
長樂宮
“盈兒。”呂后倏然醒過來,從牀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猶到現在,呂后記起當日北地地軍情送到長安,自己初聽聞之時地驚駭。劉盈失陷在北地,至今,已經有大半月有餘。
呂后起身,坐在榻上,飲了一口羹湯,卻沒有胃口。
殿外,蘇摩嘆了口氣,輕輕道,“太后最近心情不好,審大人進去之後,不妨多開解開解她。”
審食其點點頭,道,“知道了。”
他走進呂后寢殿,喚道,“阿雉。”
呂雉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道,“是食其啊。”
“阿雉,”審食其道,“我有句話,想了很久,說了明知道你會生氣,但還是想對你說。”
呂雉背上肌膚微微緊繃起來,輕輕問道,“你想說什麼?”
“如果陛下在外大駕,你身爲太后,該考慮一下自己----”他斟酌着言辭,忽聽得嘭地一聲,自己肩上一疼,卻是呂雉將將手邊的香爐狠狠地砸過來,裡面紛紛揚揚的茅草灰灑出來,落在足上,燙的自己幾乎要跳起來。
“盈兒他不會有事。”呂雉堅定的道。像是要說服自己。
這大半輩子,從小到大,有多少次,她對那個兒子恨的牙癢癢,覺得他太軟弱,太善良,太溫吞,太忤逆自己,沒有一點像自己地地方。
劉盈有千萬個不合己心的地方。
但是,他是她兒子。
那是她血脈相連的兒子。
那是她辛辛苦苦一心爲之籌謀的兒子。
那是她,這一輩子,最能夠安心愛的,屬於自己的,兒子。
第二,本章從昨天晚上八點開始寫,寫到凌晨三點,其中就是一直寫了刪,刪了改,速度越來越慢。然後,寫完之後忽然發現從長安角度寫太繁雜,於是推翻重寫。再寫寫寫,寫到凌晨六點,收工。(雖然還是不滿意,但是這次真的收工了。)
第三,俺拼鳥。決定明後兩天加油,把該補的更新補完。欠兩章的話,就兩天雙更好了。軍令狀。
第四,母愛最偉大。
第五,呆滯求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