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清源獨自走了,茅露冉有些生氣,她卻是不會類似的法術。幸好老同學知道她的根底,早早的去開車了。等美女警官開出車,張清源早跑沒影了。她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跟了上去。
再說張清源跟着仙鶴越走越遠,很快就跑出了市區。前面便是一個樹林。張大高人早把逢林莫入的古訓拋到了九宵雲外。大咧咧的就闖了進去。
剛一進入,張清源眼前就是一暗,他似乎進入了一團黑霧中。那黑霧鬼氣森森,冷冷冰冰,顯然不是什麼促進生長的東西。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偷襲。張清源暗道一聲:不好。急急忙忙把玉印祭了起來。護罩剛形成,就有幾支鬼氣森森的黑箭射在了護罩上。護罩一陣搖動。攻擊如此強勁,可見來人法力不低。
雖不知這是什麼陣,張清源卻知道佈陣的必是邪道無凝。對付邪氣最有效的方法,卻是九天引雷訣,眼前就一個空蕩蕩的大陣,用雷劈卻沒有目標。對付邪氣,除了雷就是火了。用雷法沒有目標,那就用火。想做就做。張清源從暗星了取出了不少天火符。那天火就雪似的落了下來。
天火照亮了一些範圍,霧氣也消散了一些。對陣法運行造成了一些影響。效果不是太好,敵人的法力比預想的要高。只過了一小會兒,在鬼氣的侵襲下,天火滅了。
張清源忽然想起自己可不只是修士,還是異能者。對付這東西可不是隻能用修士手段。
想罷,張清源手一揮,陣中便下起了雨。只是這雨點不是水,而是汽油。那個佈陣的傢伙似乎感到有些不妙,攻擊猛了許多。張清源也抓緊時間召喚。又過了一會兒,張大高人覺得氣油夠用了,便揮出了一團天火。
陣中大亮。鬼氣頓時淡了不少。抓住這個機會,張清源一步跨出陣外。只見困住他的是一個黑袍老者。他身上穿着傳統的長袍。手裡拿着一個很像引魂幡的東西。正怒瞪着自己。張清源大喝一聲:“五雷傳正法,天心即我心。”一掌向老者拍了過去。
他施展的是祖傳秘術五雷掌。道家認爲人體本身就是一方天地。既是天地,自然便有雷霆風雨。這五雷掌就是激發人體內雷霆的法術。這法術看上去平淡無奇,一點也沒有聲光效果。那老者冷哼一聲。擡起瘦手便迎了上去。他的手上帶着濃濃的黑氣,彷彿戴了一雙黑色的手套。
兩人的手一觸便分,張清源向後退了三步。一張面孔變得烏黑,頭髮也捲了起來,彷彿變身非洲難民。那老者則退了七步,噴出一大口血後,狂抖了起來。張清源不願再靠近這個危險的傢伙,揮了揮手,一團氣油把老傢伙澆了個通透。同時揮出一大團天火。那老者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變成了人形火把。
那老者身上一聲悶響,他的肉身忽然暴了。帶火的血肉四射而出。張清源不願讓這噁心的東西污了護罩,便躲開了。就在他躲的時候,一道黑光飛上天空,向西而去。那是老者的元嬰。
老者元嬰逃走後,張清源苦笑着坐了下來。方纔他傷的比想象的重的多。那老傢伙的修爲已然到了出竅期,比他足足高了一個境界。
“受傷了吧!誰讓你不等本姑娘的。”卻是茅露冉此時才趕來。
張清源也不接話。他好奇的問:“你們怎麼找到我的?”茅露冉笑了笑,從他身上取下了一個追蹤器。張清源笑着搖了搖頭。忽然想起,老人的那個幡還沒收呢。就強撐着站起,收了那個怪幡。放出神識查探了一下。
那幡卻不簡單。那杆是中空的,裡面是個儲物空間。放着一些材料和幾塊玉符。幡面裡存着幾個冤魂,正是死去的那些美女。張清源告訴了茅露冉,並讓她溝通六道,讓那些冤魂去投胎。
茅露冉點了點頭開始作法。很快就完事了。茅山派是正道中和鬼打交道最多的門派,溝通六道自有秘法。不是普通門派比得上的。張清源的卜醫一門不擅長這個,讓他動手要大廢周折。看人家的法術這樣省事。張大高人自是眼饞的很。有心交好之下,便拍了幾記馬屁,茅露冉自是十分受用。
投桃抱李之下,茅露冉親自把張大高人扶上了車。張清源一面檢查着身上的傷,一面衡量着這次的得失。這次真是大意了。他以爲自己元嬰期就無敵了。沒想道隨便碰上個老頭就是出竅期的。他一個法修還傻傻的和人家對掌。今天的一切,用一句話說,就是一個字。不活死活。
如果他一見老者就祭出那準仙器畫卷。收拾那老傢伙還不是吃飯喝水一般的容易。想到畫卷,張清源又想到了裡面的沈夢君。幸好了沒盲目使用這個。回去後還是先將沈大小姐放出來,讓茅露冉照顧爲妙。
想來看在他身上有傷的份上,茅露冉也不可能拒絕。只要這事成了,他張大高人就多出了一件合用的法寶。想清楚了這些,張清源開始內視。這一內視,張清源卻真的嚇了一跳。他的五臟六腑不但移了位,還帶着一層淡淡的黑氣。
那黑氣似乎比鬼氣更厲害一些。正蠶食着他的生機。對付這陰邪的東西最有效的方法卻是他的九天引雷訣。張清源把法訣一掐,身子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卻是法力用的有些過了。張清源深吸了口氣。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這回他不敢亂來了。心中暗自後悔:早知如此,當年就該好好學學醫術了。以前這個狂妄的傢伙以爲世上沒有能傷到他。對醫術也不上心。只是學了點皮毛。
搖了搖頭,張清源再次內視。這次摧動九天引雷訣,他用的法力極少,那黑氣果然淡去了一絲。同時,在雷法的作用下,他的身體似乎增強了一點兒。或許這法子用來突破瓶頸不錯。法修的瓶頸,有時卻是身體太過孱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