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猶存的卜醫居中,張清源歪坐在一張椅子上打着瞌睡。前些日子他的父親出門尋找突破的機緣。把產業拋給了他。他算是正式接管了卜醫居,成了這一代的主人。現在這個懶惰的傢伙正在坐等生意上門。
“這就是傳說中的卜醫居嗎?”聲音甜美之中透着清脆。這觸動了張清源張大高人那陷入休眠的神經。
是女人的聲音!張清源醒了過來。第一單生意就遇上一個美女,真乃平生幸事!在感嘆的同時,張大高人飛快的坐正了身體。先對着鏡子整了整身上的道袍。然後手指輕顫,打出了幾個法訣。法訣過後,他的身上便多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神棍氣息。張清源再次對着鏡子審查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完這些之後,張清源向面前一指,幾道彩光從房頂射了下來,彩光交織着,形成了一個光幕,光幕一形成,上面便出現了一些影像。顯示的正是外面的場景。
“這裡有副對聯。升官謀財,請走別處。求醫問卜,可入此門。還心誠則靈。老爸,咱們來錯地方了!這裡頂多就是算命先生的加強版。解決不了咱們的麻煩!走吧!”
說着,那女孩轉身走了回去。張清源看了暗自着急。他可不想頭一單生意就這樣泡了湯。他再次仔細地看了看光幕上的影像後,徹底放下心來。笑了笑,泡了杯茶,慢慢地喝着,等美女上門。
他爲什麼放了心呢?因爲帶美女來的那男子壓根兒就沒動。從對話中,張清源已知道,他是美女的父親。從面相上看,這是個性格堅毅的人,這種人都認死理兒,做事不可能半途而廢。更沒有到了門口卻返回的道理。
那女子顯然唯老爸之命是從。只要她老爸上門,美女總會跟進的。果然,事情的發展正如張大高人所料。
那男子道:“希雅,回來!都這麼大了,怎麼一點都不沉穩!卜醫居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人家早不幹這個了!你真來求醫問卜,人家絕不理你。這裡的主人只對稀奇古怪的事感興趣。”說着,男子擡起手腕看了下表。那是一塊全球限量版的勞力士。張清源雖不認識這牌子,卻可以猜出,來的是個有錢的傢伙。可以宰的狠一些。
“原來是這樣啊。”說着,那個叫希雅的女孩子走了回來。這時,張清源纔看清了她的樣子。她穿着一身玫瑰色銀鵲穿花旗袍,外邊搭了件水紅色菱緞背心,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唯有簪在髻邊的白色茉莉,星星點點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她的五官很是精緻,只是臉上有些病態的蒼白。
張清源點了點頭。果然是個美女!可惜氣色差了一些。也不知遇上了什麼麻煩。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那對父女到了門外。那中年男子伸手在門上輕叩了三聲,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又叩了三聲,稍微一停,又叩了三聲。之後不再叩門,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張清源點了點頭,這人還挺懂規矩的。這裡叩門還真有這麼個講究。三下一停,共叩九下。暗合道門“三三見九,九九歸一”的說法。連這種小事都知道,來人顯然用了不少的心思。
張清源淡淡的道:“進來說說,你們遇上了什麼麻煩,可準備好了付出相應的代價?”話音剛落,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彪悍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張清源時,那男子一愣,顯然沒想到這裡的主人如此年青。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看到張清源時,那中年男子的眼裡不自覺得流露出了一絲不信任。
這正戳到了張大高人的痛處。他心道:你這是懷疑道爺的能力嗎?先給你露一小手好了。想罷,伸手一揮,那對父女身後便多了一對黑色太師椅。“事情恐怕一言難盡,你們遠道而來,難免口渴。還是先坐下喝杯茶再說。免得旁人說貧道不懂待客之道。”
說着,張大高人手一指,兩杯茶向着父女二人飛了過去。這時,他發現自己露的這一手有些大了。那對父女驚呆了。茶到面前也不知道用手接。那茶杯就在他們面前懸停到了空中,那場面說不出的詭異。父女二人大概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麼怪異的情況。憑空出現的椅子,自己飛過來的茶杯。這是神馬情況!
首先回過神來的正是那彪悍男子。他接過茶,慢慢地品了起來。心道:這道人果然有些神通。或許能成事!一邊想着,一邊輕輕碰了碰身邊仍在發呆的女兒。那女孩總算清醒了過來:“太好玩了。有沒有更新鮮的?”
話剛出口,中年男子就狠瞪了她一眼。道:“這是我女兒楊希雅。遇上麻煩的就是她!高人給看看吧!價碼好商量。”
張清源冷哼了一聲。這算什麼?多給點信息會死啊!就憑你想稱稱貧道的斤兩?貧道沒爲難你,你倒考較起貧道來了。他怎麼知道貧道的短板呢!這傢伙是不是誠心來踢場子的?”被人小看的張大高人很不爽,慢慢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月白道袍。向楊希雅慢慢踱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暗自琢磨,這可怎麼辦呢?
這事兒如果落在他的父親身上,根本不叫事兒,掐指一算,便知前因後果。但張清源不成,他的道行並不高明。是歷代卜醫居主人中資質最差的一個。到現在連金丹都沒結。雖說他早就覺醒了異能。戰鬥力也拿的出手。掐算天機,卻是不成。
剛走了兩步,張大高人忽然聞到了一股奇特的氣息。它似乎是妖氣,又似乎不是。反正不是正經的東西。這究境是什麼呢?張清源一邊琢磨,一邊抽了抽鼻子。氣息是從姑娘身上發出來的。他只顧着吸着鼻子尋找氣息的源頭,慢慢地向姑娘走了過去。
這個進入狀態後有些忘我的傢伙沒看到,旁邊那男子的臉都綠了,一磚拍死他的心都有了。爲什麼呢?
原來,不經意間,張清源把頭伸到人家姑娘的胸口去了。他忽的猛吸了一口氣,猛回身,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大聲道:“快!把衣服解開”
那中年男子聽了,心頭火起:只是聞你不過癮是吧!還把衣服解開,我拍死你個色道士!”他猛抄起椅子,暴跳起來,照着張清源有腰猛砸下去。這下砸實了,張大高人就得去買輪椅了。中年男子的這串動作作的是絕快無倫,又沒發出絲毫聲音。可見此人的悶棍水平至少到了大師級。
正彎着腰的張清源聽到腦後風聲不善,急忙擡手一指,喝道:“定!”
那莽撞男子和椅子就一起定到了空中。看到這詭異的情形,那女子竟忘了站起,只是瑟縮在椅子上,猛搖雙手高叫着:“不要!,不要這樣!”
這是神馬情況!貧道只是找找妖氣的源頭,怎麼搞出這麼大的亂子?張清源愣了愣。猜到可能是自己表意不明。補充道:“把衣服解開,我看看你戴了什麼東西!怎麼氣息如此詭異!”
那女孩雖膽小了一些,卻很聰明,轉眼便想清了前因後果。原來這道士不是起了歹意,而是尋找氣息。難怪他方纔嘟噥着有妖氣。看樣子那氣息還是從她胸口發出的。可也不能就這樣解衣服啊,她可是個正經的姑娘。想了想,她背過身去,把脖子上的物事解下來,紅着面龐遞給了張大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