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過去看看吧。”
這聲音可不是一般的耳熟。
聞離回頭一看,可不是耳熟。
“江慈?怎麼會是你?”
男人抿着嘴笑了笑,聞離覺得那一抹笑真是說不出來的諷刺。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聞小姐。”
“來人啊,來人啊!”不遠處突然一陣呼喊聲。
她的背後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聞離腳下踉蹌,直接撲了出去。
地上躺着渾身掛血的老皇帝,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讓她完全猝不及防來不及反應。
就這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發生的事情,幾乎比她來這個世界一年了發生的還要多。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江慈要做這種事。爲什麼被人要帶着她的人臉面具去毒殺老皇帝。
難道真的到了聞家陌路的時候了嗎?
那趙安呢,趙安還會相信她嗎?
“來人啊,來人,聞家大小姐毒害皇上,把她抓起來關押詔獄!”
聞離淚流滿面地看着趙安,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如何能祈求趙安在這種時候原諒他呢,她連自己都不能原諒她自己。
如果不是老皇帝實在是過於信任她,又怎會出宮在外亂吃東西。
趙安同樣也是滿眼通紅地看着她,“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宋羨趕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捂着嘴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聞家上下幾百口人被關押詔獄,聞離甚至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那麼突然,甚至都沒有等到兩年後她和陸瓷和離。
所有事情都像是被按了快進鍵。
陸瓷也被抓了進來,他看到蹲在角落裡的聞離,雙目無神,心疼地抱了上去。
“沒事的,沒事的。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身邊何時出現了人聞離都不知道。過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老皇帝,老皇帝……”
她甚至都不敢問出口。
那種情況下,他們還會給他活路嗎?
到底是誰那麼陰險狠辣。
爲什麼她完全都想不起來。爲什麼她完全防備不了。
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人啊。她是看過書的人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到底是想讓趙安登基還是另有預謀?
難道老皇帝也根本不是原主毒死的嗎?那就是個用了她臉的人皮面具的人嗎?
“來人,來人!”聞離突然冷靜下來,眼神中迸發出狠辣的光芒。到底是誰?
“吵什麼吵。”獄卒走到她面前,做了一個極度浮誇的姿勢:“喲,這不是聞大小姐嘛!您大小姐還當自己是離安首富家千金呢,都階下囚了。”
聞離扯了扯嘴角,冷臉看着他,“怎麼,我得罪過你?”
獄卒正要說話,被她抓住衣領一把給拎了過來。
陸瓷趕緊上來幫手,鉗住他。
獄卒被掐住脖子嗚咽得話都說不利索,他直招身份道:“我是陸家人。不過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得罪我家小姐的都得死。”
“哪個陸家?陸十安?”聞離眯了眯眼,嚇得獄卒腳下直髮冷。
陸瓷直接說了名字:“是陸道全,是他要謀反。”
獄卒的眼神直接變了。
“陸道全是?”聞離扭頭看向陸瓷,腦子裡突然反應過來,“陸十安的爹?百安郡主的丈夫?你們甘水巷唯一一個考出去在朝廷做大官但是從未回鄉的男人?”
陸瓷:“不,他回過。不然陸嫣的孩子是哪裡來的?!”
話音剛落,詔獄外就傳來一身打鬥聲,聞離擡頭一看,發現進來的黑衣人竟然是真是陸嫣。
她看病治人不行,但是毒蟑螂老鼠水平一流,一下子就弄到了好幾個。
但是她的劍撬不開鎖,獄卒看着覺得好笑,呼吸不上來都只顧着笑。
“陸小姐,別廢力氣了,你覺得您能救得了誰啊,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沒一會兒,一羣官兵圍了上來。
領頭走來一個女人。
聞離還記得她,就是大過年晚上來聞家問罪的那個。
看來果然不能亂得罪人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遭報應。
百安郡主:“陸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當日的選擇。不過我家安兒整日對你日思夜想,茶飯不思。你要是跪下來跟我認個錯,再管我叫聲娘,我就原諒你,還當你是我陸家的好女婿。”
“哈哈哈!”聞離的身後傳來陸瓷的一陣大笑。
她還從未見過他笑得如此猖狂的樣子。
“陸夫人,做什麼春秋大美夢呢。”
百安郡主:“是嗎?”
她勾了勾嘴角,朝身後做了個手勢,一羣人圍了上來:“來人,給聞大小姐上刑。這就要看她夫君什麼時候給我下跪道歉了,我就什麼時候放過她。”
說着她後退了一步,後邊的人上來開鎖。
被聞離抓着脖子的獄卒突然朝她冷笑一聲,那這一把刀直插她的咽喉。
眼看那把刀就要碰到她的脖子,就在聞離自己都覺得快要逃不過的時候,陸瓷突然拿手肘猛地朝他撞了上去。
緊接着,後面伸出來一把刀,獄卒就被抹了脖子。
“聞夫人,你這是要給誰上刑呢?”
百安回頭一看,發現是一身黑衣官袍的江慈。
她朝他友好地笑了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江大將軍,聽夫君說,這次大事說起來都虧了你。要不是你劫持了聞小姐,我們行刺先皇還沒這麼順利呢。”
聞離聽到先皇兩個字腦子裡“嗡嗡嗡”得不行。
老皇帝他……老皇帝他……他真的……
那個會在御書房給他烤紅薯的大叔,真得就這般沒命了嗎?
“百安郡主記恩便好。”江慈道:“那本將軍問你要個人,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江慈此話一說,百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扭頭看向聞離,對眼前的事一目瞭然。
“一雙破鞋江公子也要,真是口味獨特。”百安道。
江慈咧着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彼此彼此,陸公子也早已是人夫,還是入贅的,百安郡主不是照樣想招到陸家當女婿。更何況,”他直接伸手不由分說地把聞離摟到懷裡,“這還是雙好看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