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元309年 決戰-決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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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佳雖預言劉聰將很快來騷擾晉廷,可還是吃了一驚。劉聰如此快速,漢國實力這麼強嗎?劉聰可是在兩個月前新敗。

如佳取過公文看了兩遍,心中稍安,長吁了一口氣。

劉琨不解,如佳指着公文說:“兩月前劉聰帶三萬人打了個大敗仗,晉軍上報他的兵馬損失一半,這次如果他再率三萬騎軍來,那漢國主力就太恐怖了。幸好你看,劉聰雖然還是帶來三萬騎軍,可是光呼延一部就有一萬以上,說明他們上次損失確是不小。”

劉琨說;“我們晉陽還有一千騎兵,我想去援救洛陽。”

如佳看劉琨還在皺眉,安慰道:“這麼快又來進攻,這正說明劉淵父子心虛,他們只是在以攻爲守,向晉廷示強罷了。雖然長此以往,這種勢頭是可怕的。劉淵還會連續打擊洛陽,不會叫晉廷輕易翻過身。但是本次戰事並不危險,東海王親自坐鎮洛陽,洛陽城內還是有實力的,晉軍又善守城,我想不用多日,劉聰就會退走。”

很明顯如佳不同意劉琨去援助洛陽。可是劉琨緊握雙拳,沉思不語。

如佳無奈的說:“我不同意你去洛陽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只是怕你傷心而不說。”

“噢?”劉琨疑惑的看向如佳。

如佳說:“我們晉陽和匈奴都城平陽也只隔着一個西河郡,而我們卻繞個遠,千里迢迢去援救洛陽,這會被劉淵發現我們空虛的實力。劉淵不再把我們當成後顧之憂,對洛陽更不好。你若一意出兵,只有兵進西河虛張聲勢。”

劉琨恍然大悟。壺關大戰,劉琨騎兵損失四千,確實無力在劉淵身後牽制。如佳不想點出劉琨的傷心之處。

劉琨站起身來對如佳說:“我這就典齊騎兵,進軍西河。”

如佳失落的說:“這樣做也太危險了。”

“我會見機行事,夫人勿優。”劉琨異常堅定。

第二日。劉琨便帶着一千騎兵向南出發了。劉淵匈奴五部本在西河郡遊牧,左國城就在西河郡內。去年在劉琨的壓力之下,南下佔領平陽,他把匈奴五部全部遷走。將西河的縣城也大多毀去。如今西河一片淒涼,百里無人煙,只有靠近平陽郡的靈石有匈奴兩千軍士駐守,防止劉琨偷襲的前哨。

劉琨高調進入西河郡,靈石守將趕緊派人報於平陽。劉淵納悶兒:“劉琨這小子能來多少人馬?”

劉琨大膽深入西河郡,很快就要到達西河最南邊的靈石,這裡有匈奴的駐軍,劉琨猶豫該不該再向南挺進。

溫嶠看到主帥猶豫,大膽說道:“即然我們要遙相呼應洛陽,就應大膽軍進靈石城下。”

劉琨回道:“我軍兵少。萬一匈奴約戰,如何是好?”

溫嶠信心滿滿地說:“在下有一計,保管拿下靈石,只不過要把中軍主官旗幟換作在下的。”

劉琨笑道:“就依你說的,我倒看看你如何攻下靈石。”

隨後。軍官旗幟換爲“溫”旗,溫嶠毫不猶豫帶一千騎兵進駐靈石關。一騎出陣約戰匈奴兵。

靈石是西河郡最南邊的一個小城,河的南邊就是平陽郡了。劉淵之所以沒有毀去靈石,就是留下它作爲防範幷州劉琨的前哨。這裡有二千駐軍,主將劉宏聽到晉將在城下挑戰,趕緊登上城樓一觀虛實。

漢*士見城下只有一千來人,都哈哈大笑。希望出城應戰。劉宏笑道:“你們看這個姓溫的小子只有二十歲上下,最多隻有一千兵馬,這樣的無名小卒,捉了他也沒什麼功勞,萬一被敵人誘兵之計騙了,更不值得。我們不必理他。”

城上軍士雖然不能出戰,但嘴上卻不吃虧,對溫嶠喊道:“我家將軍刀下不斬無名之輩,你這娃娃還是趕緊滾吧。”

漢軍罵過,城上一片笑聲。溫嶠並不氣憤。卻也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溫嶠笑道:“本大將爲劉幷州先驅,劉元帥率十萬大軍明日即到城下,元帥讓本將來告知你們,你們準備好二十萬擔糧草,或可饒你等一命!”

城上漢軍一聽此言,大多面面相覷。主將劉宏遲疑片刻,衝溫嶠大罵道:“你這娃娃也配來騙老子,看我明天一定奪下劉琨的項上人頭。”

說完命身邊將軍嚴密守城,然後就帶幾名將領轉身下樓,不再理會城下的溫嶠。

劉宏下得城樓,將領小心問道:“這個姓溫的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劉宏回道:“不瞞你說,我認爲敵軍說得極有可能使真的。三年前幷州前刺史只要親自來,一定會帶七八萬軍隊,光是拓跋鮮卑的騎兵每次都要來五萬人。再次你看這個娃娃如此猖狂,他肯定是有恃無恐。”

副將聞言大驚道:“十萬大軍,就是用手,也能把咱們的城牆推倒。”

劉宏說道:“現在害怕沒有用,你先率人向都中稟報此事,讓我皇先做好準備。”

溫嶠的表演都被陣中的劉琨看的一清二楚,溫嶠回到陣列,對劉琨講:“現在表演完了,只看敵人怕不怕嚇,我們退到河的北面駐寨吧。”

劉琨笑了:“反正你這牛兒已經吹上了天,敢不敢就在河南面駐寨。”

“敢!”溫嶠也笑了。

劉琨就命在河南邊下寨,離城不到四里,這的確非常危險,到了夜裡,士兵都不敢脫下鎧甲,更不敢把馬鞍取下。

翌日一早,溫嶠親自來到城下察看,果然見靈石城上空無一人,劉宏已經趁夜撤走。

西河靈石南面一河之隔就是平陽郡最北面的永安城,這裡有漢國數千駐軍,城中還有二萬百姓,還可抽出四五人來防守。劉宏發現晉軍大搖大擺在靈石城下駐軍,聯想到十萬敵軍明日即到,心中實在平靜不下來,連夜撤到永安。

永安就是今天的霍縣,公元前841年,西周厲王姬胡 ‘止謗’,“防民之口,甚於防水”引起國人暴動。周厲王就躲到這裡,一直到死。這一年共和執政,目前史學界普遍認爲公元前841年(共和元年)是我國曆史上有確切紀年的開始。霍縣再往南就是中國聞名的洪洞縣(大槐樹)。中原沉淪,山河破碎。

鋼指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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