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大街上,林然哼着小曲,悠閒的逛着。管家跟在一側,小甲在身後。
“原來在大明朝躺平的日子也是挺舒坦的,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就只有青樓供人娛樂,其他再找不出讓人提起興趣的東西。”
“美中不足啊!”林然嘆道。
雖然那秦瑤是好,可是那飄香樓確實消金窟,一直呆在裡面,卻是不好對人交差。
所以林然在消遣了幾日後,自己主動走了出來。
只見此時得應天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管家,給咱這個雅緻一點的茶樓,咱帶你喝個下午茶。”
管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窮秀才,不是自己的錢,花起來格外的順手,也不知道交給太子的文章怎麼樣了。
現在花錢如流水,典型的窮人乍富。
不過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管家,還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上前詢問了街邊的一個小販,然後回來道;
“少爺,前面不遠處,有一座茶樓名叫飄茗軒,倒是雅緻,乃是應天府讀書人常去的地方。衆人經常在那吟詩作對,出了不少的文人雅士。”
“哦?那我到想去看看。”
“讓我也看看這應天府的文人都是什麼樣子的,窺一斑而知全貌。”
說完,管家帶着林然向着飄茗軒走去。
沒多久,就來到了地方。
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茶香,濃厚撲鼻,這幾日整日宿醉的林然,頓時感覺都清醒了好多。
“果然是好地方,走,進去品嚐一下。”
林然三人進樓,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喊來了小二。
“你們這裡都有什麼茶?”
“客官,你要這麼問可就多了去了。”
只聽小二一一介紹道;
“咱這是應天府,自然匯聚着大明頂尖的茶葉。”
“有產於獅峰的西湖龍井,以色綠、香郁、味醇、形美,四絕著稱於世。”
“有產自洞庭山的碧螺春,沖泡後清香襲人,也是頂尖的名茶。”
“還有來自黃山大的毛峰,狀如雀舌,香如白蘭,味醇回甘。”
“還有那六安瓜片,不僅可以消暑解渴生津,而且還有極強的助消化作用和治病功效,更被視爲珍品。”
不愧爲應天府知名的茶樓,小二如數家珍般的報出了好多種茶葉的名字,聽得林然都不知道選哪種好。
他向來只知道喝茶,哪裡去細分過這其中的區別,只好道;
“那給我來一壺上好的龍井吧。”
“好嘞,客官。”
林然這纔有空仔細打量四周,這茶樓沒有過多裝飾,僅是在牆壁上掛了幾幅山水圖和李白的幾首詩。
茶香四溢,此刻有不少讀書人,在此品茶聚會。
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林然正準備閉目眼神,靜等茶來。忽然旁邊桌子有書生的談話傳進了他的耳中,引起了他的興趣。
“你聽說了麼,今日朝堂之上,皇上說那草堂明人是我大明第一讀書人。”
“聽說了,聽說就是因爲投機取巧,得了皇上的歡喜,所以當今聖上纔會如此誇讚。”
“我也聽說了。現在國子監的監生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聽說他們覺得這個草堂明人不過是一個寫過幾篇小說的山野村夫,不值得得到聖上如此的讚譽。”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草堂明人具體是誰,要不然非得和他當面理論才行。
”
此時的讀書人越聚越多,大家都被這個消息吸引了。
“客官,您的茶好了。”
小二端着剛泡好的龍井上來。
“小二,我看到那邊許多人在討論草堂明人,是個什麼情況?”
小二把茶一一擺放好,這才答道;
“公子,還是莫要操這些閒心了,讀書人嘛,能爲了文章中的一個字爭執半天,可不是我能瞭解的。”
“來,小二,這是十文錢,你給咱說說那讀書人討論的是什麼。“
畢竟是在討論的自己,林然還是想知道的。
小二攥着手中的十文錢,看了一下週圍,悄聲道;
“公子,實不相瞞,我也知道的不多。那草堂明人的名字,我也是今天才從這些書生的談話中得知。”
“沒關係,把你聽到的告訴我就行。”
“好嘞!”
“聽說是今天朝堂上,那草堂明人不知怎麼的,惹怒了朝堂上的文官大老爺們,犯了衆怒。”
“這些書生都是苦學之士,本來是準備考科舉,準備博取功名的。可是當今聖上取消了科舉,這些書生只好給自己找那些文官老爺們當做老師,希望能獲得推薦。”
“這些年,來店裡的讀書人太多了,所以這些消息,小人我倒也門清。”
“如今這草堂明人得罪了那些文官大老爺們,就相當於得罪了這些書生,所以他們纔會如此義憤填膺。”
“公子,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其他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林然謝過小二,卻是明白了爲什麼這些人忽然討論自己了。
畢竟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怪不得這些書生對自己沒有好話。
幸虧他們不知道這草堂明人究竟是誰,要不然憑藉自己一介白身,恐怕有得煩了。
問題的根源還是出現在今日的朝堂之上。
可是自己明明只是答應了幫那公子寫了一篇文章,即使得到老朱的歡喜,也不應該是自己啊。
那些文官們又如何得知文章是草堂明人所寫呢?
這纔是林然想不通的地方。
殊不知,是老朱父子聯手把他出賣了。
任他想破頭皮,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林然索性不想了,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
沒想到自己在飄香樓中睡了三天,纔出來恍如隔世,已然成了這應天府的紅人,只不過都是罵名。
人怕出名,豬怕壯,哪怕放到現在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大明朝?
林然此刻已經沒有了品茶的心境,一臉鬱悶,起身帶着管家離開了此地。
身後那些書生們還在熱烈的討論着,怎麼對付那草堂明人。
管家此刻滿臉笑容,終於看到林然也有不爽的時候了。明明是一個少年,天天老氣秋橫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慣。
“窩草,大門怎麼開了?這天子腳下的治安就是這樣?哪個該死的賊人如此不長眼睛?”
看着自己家大開的院門,林然終於找到了個發泄口,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