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慕楓精於刀法,刀重勢,而勢的形成在於絕對的力量。他一出手,所有人都看見了伍世雄一下跪在了地上,於此同時,靠近戲臺的人還聽見了“咔嚓”一聲脆響。
很明顯,伍世雄的雙腿真的被打斷了。
其餘幾個伯公府的護衛還準備動手,江夏當先一腳踢飛一個,然後轉身一掌再打飛一個。而韓慕楓則一下拔出了鋼刀,刀影閃動,那幾個護衛手中的鋼刀全都掉在了地上。再看那幾個護衛,竟然被韓慕楓一招就全都割傷了手腕。
如此武功險些沒把幾個護衛嚇死,他們全都抱着自己的手往後退,好像離的韓慕楓近了會被他一口吃掉一般。
江夏“譁”的一聲,瀟灑地將摺扇打開。他微微煽動着扇子,目的微微下垂說道:“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以前快點滾,否則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幾個護衛看了一眼江夏腳旁邊躺着的伍世雄,想要將他帶走,但是又不敢接近江夏。
江夏擡腳一下將伍世雄踢飛出去,然後那幾個護衛立即將他擡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連一句撐場面的話都沒敢留下。
等到所有人都走完,江夏低聲在韓慕楓耳朵旁邊耳語了幾句。韓慕楓聽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到韓慕楓下了臺,江夏這才面向臺下面那幾百個姑娘。他微微搖動着手中的扇子,動作瀟灑至極。今天的衣服,手中的摺扇,剛纔打架的動作,每一個江夏都沒忘記一個要素“要帥,要很帥,要帥到令萬千少女一見傾心的地步。”
很明顯,江夏的目的已經初步達到了。戲臺下面的姑娘們全都竊竊私語,有的說:“哎呀,這個真是我們新上任的奉鑾大人嗎?這麼年輕這麼瀟灑的奉鑾大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對啊對啊,他身手真好,你看他剛纔那兩腳。”
“他長的俊不俊俏我倒是不關心,不過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勇氣。明知道對方是伯公府的人他還敢出手那麼狠,看來這次我們的奉鑾大人十分的不簡單呢。”
“不簡單怎麼會來當奉鑾?”
“那希望他不是個愣頭青吧,否則一會兒伯公府派人來報復就有他受的了。”
下方的討論江夏沒有去理會,他將手中的摺扇一收,然後說道:“各位美麗的姑娘,今後的同仁,大家下午好。本人就是這教坊司新上任的奉鑾,也是今次科舉的甲榜榜首。”
“甲榜榜首?”下面一陣輕呼。甲榜榜首是什麼意思?那不就是狀元爺嗎?怎麼可能,狀元爺怎麼可能來這低賤的教坊司做什麼奉鑾?他不是應該在翰林院做翰林老爺嗎?
下方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江夏雙手虛壓,聲音微微擡高:“也許你們全都會覺得很奇怪,爲什麼我一個狀元會來到教坊司當奉鑾。”
所有人都停止了討論,大家都很想聽聽江夏這麼一個金科狀元爲什麼會來這裡當什麼九品奉鑾。狀元爺啊,怎麼着一出官場就是從從六品的大官老爺開始做起吧。
江夏掃了衆人一眼,清了清喉嚨道:“原因很簡單,因爲從今天開始,我們教坊司要開始改變了。”
“從今天起,再不會有一個人覺得我們教坊司是個低賤的地方。我們教坊司的姑娘,也不會再任人侵犯欺負。從今天起,我們教坊司的每一個人都會受到萬衆敬仰,你們所經過的地方,接受到的目光必定全都是崇拜和羨慕。從今天起……”
“大人,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您老就不用跟我們講故事了吧。”一個長相甜美,一臉古怪機靈模樣的姑娘站起身來說道。
江夏微微一愣,這丫頭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啊。難道自己說的不夠激動人心嗎?難道現在不應該是所有人激動地對我叫“大人,乾巴爹,加油嗎?”
“咳咳……”江夏清咳了兩聲,笑着問那丫頭:“請問姑娘芳名。”
“小女子雪意。”雪意笑着說道。會“冰火九重天”的人果然不一樣,這一開口所說的話就比一般人凌厲許多。
江夏笑着看向雪意,說道:“看來雪意是不相信我方纔所說的話咯?”
“大人此言差矣,不是小女子不相信大人的話,而是這裡所有的姐妹都不會相信大人的話。我們教坊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大人肯定很清楚,而我們也很清楚。我實在想不到大人憑什麼能夠保證我們不會再任人欺負?大人不過區區九品,萬一來個兩三品的大官讓我們去侍寢,難道大人還敢阻攔不成?”
“兩三品?”江夏微微一笑,“別說兩三品,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就算是當今皇上讓你們去侍寢,你們若是不肯去,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逼迫你們。”
“譁……”整個大廳吵嚷起來,江夏聽見最多的聲音就是“他瘋了吧,難怪他一個狀元會到這裡來做奉鑾,原來是腦子都毛病。”“唉……可惜可惜,剛纔我還準備自薦枕蓆呢,沒想到卻是個患了失心瘋的人,真是可惜。”
江夏搖了搖頭,他終於明白了,這些姑娘全都不信任他。也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奉鑾說出這樣的話,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是因爲患了失心瘋。
江夏看向雪意,他微微笑着說道:“這樣,雪意,我跟你打個賭怎麼樣?”
雪意甜甜地笑着,她道:“好啊,大人說,這個賭你準備怎麼個打法。”
江夏想了想,道:“就賭我剛纔所說的話,若是我不能實現,那就是我輸了。我堂堂狀元之尊給你當奴隸,任你使喚。”
“呵呵,大人跟我賭這麼大?那大人說說,若是小女子輸了呢?”雪意笑着問。
江夏道:“你輸了……”江夏伸手指了指雪意的美脣,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就用你那漂亮的小嘴親一下我這裡。”
“呵呵,咱們這個大人恐怕不僅患有失心瘋,並且還有風流的毛病。”姑娘們紛紛笑着說道。當然,江夏這樣的風流並不讓人討厭,反倒是讓這些姑娘們覺有些有趣。
雪意俏臉緋紅,她笑着說道:“大人討厭,你當着這麼多這樣說人家會害羞的啦。”
聽見雪意這樣說,站在江夏身旁的吳六銀頓時鄙視不已。一炷香以前這丫頭還當衆叫自己去找她嘗試一下所謂的那“冰火九重天”,現在僅僅是親一下就害羞了,難道一炷香的時間她就能變回以前的黃花大閨女?
不過很顯然,江夏是不能猜到雪意真實面目的,他笑着問道:“那如何,雪意跟不跟我賭呢?”
“賭。”雪意立刻點頭,好像生怕江夏會反悔一樣:“當然賭,不賭的是笨蛋。不過若是到時候大人反悔了,那小女子也拿你沒辦法呀。”
“我若反悔,天打五雷劈。”
話剛說完,教樂樓突然走進來一羣人。爲首的是一個大腹便便,頭髮黑中夾白的老頭。看年紀應該有五六十歲了,看裝束應當身份不低。畢竟那江南蘇繡的上等綾羅綢緞不是等閒人能穿的起的。
跟在老頭身後的還有一大羣護衛,隨便數一下數量怎麼也不可能低於二十人。這些護衛全都提着明晃晃的鋼刀,不用猜也知道是專門來找江夏麻煩的。
江夏眯着眼看向那老頭,淡淡地問道:“你是何人?”
“聽好了,這一位就是當今伯公爺,鄭伯公。剛纔就是你這個小子打的我們伯公府的人?”一名師爺模樣的瘦弱男子大聲地問江夏。
“大人小心。”站在江夏身旁的雲韻虞低聲說了一句,她往前走了一步,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讓這個新晉的狀元郎跟着遭殃呢。
雲韻虞已經決定用自己去換江夏的安全,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說話江夏卻一下把她拉到了身後,他看着雲韻虞說道:“記住,你是教坊司的人,我是教坊司的主管官員。只要你還在教坊司一天,那我就有責任保你不受任何傷害。”
江夏看向那所謂的鄭伯公冷聲說道:“現在我們教坊司正在開會,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還有,若是下次再帶武器進來的話,我打斷你們所有人的腿!”
“好大的口氣,我就不相信你敢打斷老夫的腿。”鄭伯公看着江夏輕蔑地說道,他看了一眼江夏身旁的雲韻虞,然後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絲陰狠:“老夫不僅不相信你敢打斷我的腿,老夫今天來還準備打斷你的腿!來人啊,給我上!”
“錦衣衛千戶鍾彬在此,誰若敢擅自行兇,錦衣衛上下聽命,格殺勿論!”
“是!”
說話間,一羣錦衣衛跑進教樂樓大廳來,爲首的人正是鍾彬。鍾彬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其餘幾十個錦衣衛則拔出了自己的繡春刀。
蕭殺之意立刻瀰漫開來,錦衣衛出手和一般人出手那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事情。
江夏一下從戲臺上跳下來,他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說完,他突然三兩步跑向鄭伯公,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一腳將那鄭伯公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