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他們在青衣樓的大廳繼續站了一會兒後立刻有龜公走過來爲他們安排座位。
由於他們來的時間還算比較早,所以挑選了一個比較靠近中間,視野相對較爲開闊的位置。
至於正中間的位置,那早已爲咸寧府內的達官貴人預留,一般人根本坐不到。
在位置上坐下,簡單點了一些酒菜,沒過多久秦佳酥就帶着一羣姑娘走了過來。
此刻的秦佳酥俏臉依舊通紅,彷彿快要滴出水來了一般。
掃了那些姑娘一眼,江夏從懷中取出一疊寶鈔遞給秦佳酥道:“給我們準備十二間房,今晚我們就住這兒了。姑娘嘛先暫且在房裡等待,現在我們兄弟幾人想要單獨喝點兒酒。”
秦佳酥一看見那疊寶鈔就美目放光,她一把接過寶鈔笑着說道:“好的,那各位公子慢用,奴家先行告辭。”
說完,秦佳酥帶着那些姑娘離開。江夏他們幾人便開始吃着酒菜喝起了酒。
大約是過了一個時辰多一點的時間,青衣樓的大廳已經坐滿了人。
江夏他們此刻酒足飯飽正是想要好好欣賞這咸寧府花魁容貌的時候。
門口處此時走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外加八九個護衛。
胖子一進來就有龜公迎上去,似乎稱呼的是“沈公子”。
龜公十分客氣的告訴那胖子他所定的房間已經在樓上給準備好了。
但是胖子卻搖了搖頭道:“暫時不上樓了,給我在這大廳尋處位置吧。”
“啊?”龜公一聽就傻眼兒了,這偌大的大廳現在連放張椅子的地方都沒有,又何來位置?
“沈公子您看這實在是不巧,不知您要在大廳玩兒所以沒給您預留座位,現在這座都已經”
“廢物!”胖子罵了一聲。
突然他眼睛看見了蘇媚娘和李鳳兩人,於是胖子帶着自己的護衛走過去。
來到江夏他們這一桌旁邊,江夏冷冷地看了那胖子一眼沒有理會他。
那胖子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疊寶鈔扔在江夏他們面前道:“只要讓出這個位置,這些銀子就是你們的。”
江夏看了那胖子一眼,原本他很想也扔一疊寶鈔出來說:“只要你叫我三聲爹,這些銀子就當是爹賞你的。”
不過江夏考慮到有朱厚照在這兒所以就忍了,只是淡淡地回覆了一句:“我們的位置不讓,你去找其他人吧。”
胖子聽後點了點頭,突然他又加了一疊銀票,然後將銀票推到李鳳跟前道:“這位公子長的好生俊俏,要不晚上陪公子我秉燭夜談一番,只要你點頭這些銀子就都是你的。”
說完,胖子伸出手指頭點了一下蘇媚娘、江夏、鍾彬。“你們三個也可以,只要願意和本公子秉燭夜談”
胖子話還沒說完,首先忍不住的便是鍾彬,只見他右手瞬間拔出長劍然後劍尖反指在胖子的喉嚨處。
劍尖離胖子那喉嚨可能只有一釐米的距離,鍾彬口中吐出兩個字:“跪下!”
胖子一聽,當即怒吼道:“你叫誰跪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
胖子話未說完,鍾彬手中長劍往前遞了一點點,劍尖恰好刺破胖子的喉嚨。
胖子感覺喉嚨一痛,一股涼風彷彿不斷在穿透喉嚨吹進去。
胖子這才明白自己這次是真惹到硬茬了。站在胖子身旁的護衛紛紛拔出腰間的長刀道:“你們不想活了,趕緊放開我們家公子!”
“滾!”鍾彬冷冷說道。
胖子頓時明白過來,雙手不斷對他的護衛揮舞:“你們都走,都走遠點兒。”
“少爺”護衛們雖然擔憂,但是畢竟自家少爺在人家的劍下,所以紛紛後退,然後遠遠的將江夏他們包圍起來。
江夏嘆息一聲,這一下想要玩兒的清淨恐怕是很難了。
不過既然如此江夏乾脆就做到底,起身走到那胖子跟前說道:“你說你當玻璃本來無所謂,我也不歧視你。但是你長着這樣還好意思當玻璃,真是給玻璃界丟臉。老子不代表月亮消滅你都覺得自己犯了大罪。”
“砰!”說着,突然江夏猛地一腳踢在了那胖子的下面,江夏低聲道:“關鍵你還居然來調戲我,老子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你這種死玻璃調戲!”
胖子被江夏那一腳踢的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緊接着他便爆發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鍾彬長劍一抖,劍身在胖子臉上抽了一記道:“滾!”
胖子像個皮球一般滾出去兩圈,然後他雙手捂着下體痛苦的在地上滾來滾去。他指着江夏他們,對自己的護衛道:“給我剁碎他們!”
“住手!”突然一聲沉喝聲響起,一名身材挺拔面似冠玉但面容之中難掩稚氣的男子負手走過來。
在他身後還跟着兩名老者,三人剛剛出場,布縉雲就偷偷對江夏說了一句:“那兩個老傢伙是高手。”
江夏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來了。
那兩個老者步履穩實明顯下盤很穩,但關鍵的是他們走路並非是整個腳掌都着地,而是前腳掌着地,腳後跟一直都與地面保持着一點距離。
這是練習輕身術的一種方法,不過能夠這樣練習的人,其真氣修爲恐怕也到了一定境界。
那年輕男子看着胖子說道:“沈萬富,你若是敢在我的地方鬧事信不信我讓你們沈家短子絕孫?”
沈萬富痛了半天總算好了一些,幸得江夏那一腳並沒有太用力,否則他現在恐怕真就斷子絕孫了。
沈萬富躺在地上看着那年輕男子怒吼道:“侯聰,我知道你是府尹大人的侄子,但是你想清楚,我們沈家也不是好惹的,你真要爲這幾個外人開罪我沈家?”
侯聰看了沈萬富一眼,不屑地輕笑一聲:“沈家很不好惹嗎?我怎麼重來沒感覺到過?”
“你”沈萬富大怒。
侯聰下巴微擡,道:“好了,你是你們沈家的一根獨苗,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在外面這麼囂張。走吧,我青衣樓不歡迎你。”
沈萬富的護衛將他從地上扶起來,他怒氣衝衝地看着侯聰,似乎現在他對侯聰的怒意還要更勝於江夏他們。
沈萬富微微點着頭道:“好,好的很。侯聰,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完,沈萬富帶着人轉身便走,而侯聰卻還在身後加了一句:“記住,你要是一會兒敢帶人進我青衣樓來,我侯聰發誓一定帶人去你沈家打斷你的腿!”
沈萬富微微停頓了一下身形,然後冷哼了一聲。
見到沈萬富離開,侯聰這才轉身對着江夏他們拱手道:“讓各位客官受擾了,真是慚愧慚愧。”
江夏打量着侯聰,雖然侯聰看上去比較世故,但江夏估計他的實際年齡應當是不超過十七纔對。
江夏笑着說道:“想不到這偌大青衣樓,真正的東家竟然如此年輕,真是令人佩服。”
侯聰搖頭嘆了一聲道:“這位大哥說笑了,在下這也是沒辦法,家父被奸人所害所以過世的早,家中兄長又終日沉迷於酒色不理家事。在下也是不得已才勉力打理着這份兒家業。”
“侯兄弟小小年紀處理便世故周到魄力非凡,假以時日必然是爲了不得的人物,若不嫌棄就坐下一起喝兩杯如何?”
江夏開口邀請道,畢竟之前人家幫過自己,邀請一起喝兩杯酒也是應該的。
“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侯聰笑着說道。
侯聰坐下以後便首先端起酒杯對衆人說道:“各位大哥,在下今年剛滿十六,若無意外應是在座年紀最小之人。在下敬各位一杯。”
“好。”一聽侯聰才十六歲,衆人都心生佩服。
十六歲能夠打理如此一家青樓,並且還做的有聲有色井井有條,的確是不凡。
接着侯聰便向衆人一一請教了姓名,除了朱厚照化名朱壽以外,其餘江夏他們都說的是真名。
席間上侯聰與江夏他們你來我往推杯過盞,越是交談衆人越是對侯聰這人心生喜愛。
此人年紀雖幼,但博聞強記見識廣博,並且說話周全,完全不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反而像個二十四五的成年人。
恐怕尋常二十四五歲的人還不一定有侯聰如此精於世故。
喝到最後大家已經是稱兄道弟起來。
很快花魁競選開始,侯聰就先行離開了。
江夏他們觀看着花魁競選,卻不知道侯聰到了後院以後便進入了一個房間。
房裡沈萬富那胖子一見到他就單膝跪地叫道:“參見小王爺。”
侯聰點點頭,笑着說道:“你剛纔做的很好,受委屈了。”
沈萬富搖頭道:“王爺言重了,爲王爺做事萬富只覺榮幸,不覺委屈。”
侯聰點了點頭,拍了下沈萬富的肩膀道:“我已經確認過了,這些人的確就是江夏和皇上他們。秦姨派人送來的消息沒錯,他們的確是來了。”
“真是他們?那現在怎麼辦小王爺,殺了他們?”沈萬富問。
侯聰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搖頭道:“不急,容我考慮一下。”
ps:解釋一下,侯聰的年紀於歷史年紀不符,這是一個BUG。不過老虎想讓他提前登場,所以還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