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清號稱掘人墳墓......額,錯了,叫“絕對無雙”。這個名頭絕非是浪得虛名,當初京師號稱“對王”的石一句就曾經敗於李雲清之手,自那一戰成名以後李雲清多逢挑戰亦從未嘗過敗績。
但是這一次不同,當李雲清看着江夏嘴角露出的那微微笑容心中就已經開始有了隱隱的不安。
孤山獨廟,一將軍橫刀匹馬。這麼一副可稱絕對的上聯,對方居然輕描淡寫的就對了出來,這等對對子的功夫絕非等閒。若說以往李雲清對着誰都是滿懷信心,那麼現在他的信心已經開始動搖。
李雲清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江夏伸出右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閣下請出上聯吧。”
江夏想了想後,簡單地說出了五個字:“煙鎖池塘柳。”
五個字的對聯,這看上去似乎並不難。
站在江夏身旁的樑文涵都有些擔心,他略帶着急地說道:“江大哥這是怎麼搞的?怎麼這對聯的字數越說越少了,方纔那李雲清好歹還說了十來個字,江大哥倒好,直接就給出了五個字。如此簡單不是故意放水嗎?”
“啪!”王文博終於忍不住拍了一下樑文涵的腦袋,他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爲對聯是字數越多就越難?”
“難道不是嗎?”樑文涵弱弱地問道。
王文博壓低聲音道:“你好好想想江大哥的那則上聯,‘煙鎖池塘柳’。我的天,我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絕妙的上聯,這樣的上聯若是那李雲清能對出來我王文博就把頭割下來給他當凳子坐。”
“有這麼神?你快說說,那區區五個字的上聯有什麼玄機?”樑文涵趕緊追問道。
王文博笑了笑分析給樑文涵聽:“你想啊,煙鎖池塘柳,這雖然只有五個字,但是每個字的偏旁部首都各不相同,而聯在一起則恰好湊齊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如果李雲清想要對出對仗工整的下聯,那麼也得找出五個字,偏旁部首也得是‘金木水火土’,同時字面意思還能說得過去,這恐怕是難比登天啊。”
聽了王文博的分析,樑文涵也低着頭盤算了一下,他喃喃自語道:“煙的偏旁部首是‘火’,鎖的偏旁部首是‘金’,池是‘水’,塘是‘土’,柳是‘木’。嗤......”樑文涵微微吸了口氣,驚道:“沒想到還真是金木水火土,江大哥厲害啊,難怪是李爺爺的弟子。”
再看李雲清,他果然如同王文博預想中的那樣愁眉緊鎖。他用手咬着食指指尖不斷地想着,而江夏也含笑站在一旁沒有催他。最後反倒是周圍被他們荀文學社吸引過來圍觀的百姓不滿地吵嚷起來。
“哎呀,行不行啊,不行就認了吧。你看看人家,對你的對聯那可是隻用了一溜煙兒的功夫,再看看你,這恐怕一盞茶的時間都過去了吧。”
“就是就是,就這速度對出來恐怕也得算輸。”
“對啊,難道考慮一下等年底把年飯吃了再說下聯?”
聽着百姓們的議論,李雲清終於放棄了掙扎,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只好長嘆了一口氣對江夏說道:“我想不出下聯,你......贏了。”
“哦。”江夏點了點頭。
見李雲清沒有反應,江夏問道:“怎麼?這就完了?”
李雲清臉一紅,他自然明白江夏說的是什麼意思。按照約定,李雲清輸了可是得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大叫三聲“我服了”。這一條件李雲清自然很難接受,若是他真的照做了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再在京師裡面擡起頭來。
李雲清尷尬地說道:“能......能不能換個條件,這個實在是......實在是有點有辱斯文。”
“辱你個頭啊,願賭服輸。若是我輸了你會放過我不?”江夏乾脆地指着地面說道:“你跪是不跪?”
說着,江夏右手手中那柄鋼刀微微擡了擡,李雲清這纔想起來這傢伙不僅是個讀書人,更加是個動不動就動刀子的莽夫。君不見,那旁邊一直磕頭認錯的傢伙現在已經磕到暈過去了嗎?
李雲清咬着牙,他正準備下跪地時候突然他身旁一名白衣男子扶了一下他,男子十分瀟灑地抖開摺扇,扇面上寫着三個大字“孫墨文”。
李雲清扭頭過來看了孫墨文一眼,叫了聲:“孫兄。”
孫墨文微微點了點頭後對江夏拱手行了一禮道:“這位兄臺,方纔雲清兄的確是輸給了你,按理說他的確是該履行賭約。不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兄臺能夠答應。”
“你都說了是不情之請,這個詞的意思是不好意思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你既然自己都知道是不好意思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你還希望我答應,你臉皮倒也夠厚的。”
“你......”孫墨文臉色一紅,他沒想到江夏是屬蚊子的,只要有個縫就能叮上一口,自己方纔那一句“不情之請”只不過是客氣的話而已,卻不曾想被江夏抓住就是一陣譏諷。
站在江夏身後的國子監監生們紛紛笑出了聲。
而此刻圍觀的羣衆裡面同時爆發出一股叫聲,“墨文加油,我們支持你。”“墨文,我們好喜歡你的詩,加油加油。”“墨文,你好英俊啊......”
江夏往四周一看,心中頓時大吼一聲:“納尼?這個長的好像棒槌一樣的傢伙居然還有粉絲?有粉絲就算了,居然還有......女粉絲?”
江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雙手後負下巴微擡,他斜上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裝腔作勢地說道:“什麼不情之請,你說吧。”
孫墨文先對那一種粉絲揮了揮手,這個動作又一次引發連串尖叫聲。然後孫墨文這才風度翩翩地說道:“在下想和兄臺再賭一把,若是我輸了。我與雲清兄一起下跪,高呼‘我服了’,若是兄臺輸了我也不要求兄臺下跪。只希望兄臺能夠免掉雲清兄的賭約,同時高呼三聲‘我服了’,如何?”
“你倒是會佔便宜,我贏了只不過是多贏了一個賭約,而我輸了不僅要輸出去一個賭約,反而還得再搭上三聲‘我服了’,你家是地主出身的吧?你爹是不是叫周扒皮?哦,不,李扒皮。”
孫墨文臉一紅,按照江夏的說法這的確對江夏不是很公平,他正準備開口改賭約但江夏卻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我們堂堂國子監不和你們這些小書院一般見識,怎麼比,畫出個道道來吧。”
孫墨文想了想後道:“這樣,我們請在場的七位姑娘出來分別寫七個題目,然後你我其中一人任意去選一個題目,雙方共同在七步之內按照題目做出詩句,然後讓大家評判詩句的優劣,如何?”
江夏也沒過多糾纏,點點頭道:“好,依你。”
孫墨文笑了笑,轉身過去對着圍觀羣衆裡面姑娘最多的方向行了一禮道:“在下想請七位姑娘。”
“我......”“墨文,選我......”“墨文,一會兒你做出來的詩能不能寫下來送給我珍藏?”
看着那孫墨文如此出風頭,江夏心中暗暗道了一句:“現在先讓你囂張一會兒,等一下看我怎麼打你的臉。跟一個穿越者比詩,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沒一會兒,孫墨文挑出七名姑娘,然後七人分別寫下了一個題目摺疊好。
接着孫墨文和江夏推脫了一會兒,最終由孫墨文去挑了一個題目。展開一看,題目十分簡單:“桃花。”
孫墨文看着江夏微微笑道:“兄臺對這個題目可有異議?若是沒有那咱們就開始如何?”
“可以。”江夏點了點頭。
孫墨文點了點頭,搖着摺扇走了幾步之後先行對江夏拱手道:“兄臺,在下就先來獻醜了。”
孫墨文張口便唸誦道:“千葉桃花勝百花,孤榮春軟駐年華。若教避俗秦人見,知向河源舊侶誇。”
“好!”孫墨文詩句一念出,周圍荀文學社的人立刻叫好,而孫墨文的那些“粉絲”們更加是叫好連連。
就連江夏也不得不承認這孫墨文有兩分本事。
短短時間內能夠作詩出來已經十分不易了,關鍵是他做詩的同時還能來裝個b,這更加讓江夏歎服。
方纔孫墨文那首詩的頭兩句大概意思是說他太過優秀不被外人所理解,後兩句則是說他想要歸隱山林,不再過問俗世的紛紛擾擾。
很明顯這是“藏在ac之間不突兀”,裝的一個好b。怎麼看他孫墨文也不想是如此高風亮節之人嘛。
不過孫墨文如此強悍的實力倒是讓國子監的人紛紛擔憂起來,他們害怕江夏無法應對,又希望江夏能夠再一次爆發奇蹟將孫墨文打敗。
孫墨文唸完詩以後先擺擺手制止了他那羣“粉絲”的呼叫聲,然後十分有風度地對江夏說道:“如何兄臺,若是覺得還未思考好在下可以多給兄臺一點時間。”
江夏看向孫墨文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也有了一首詩還請孫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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