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國子監天字號班所有人在放學以後就跟着江夏浩浩蕩蕩的殺到了天香樓。
這羣國之棟樑,大明的未來自進入天香樓那一刻起就興奮的不得了。由於時間還早,天香樓裡的人也不多。江夏付了大筆銀子以後老鴇一下安排了三十多個姑娘過來,幾乎每個天班的人身旁都有一個姑娘陪着。
俗話說兄弟的情誼之中有四種關係是最好的,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兄弟情深,如是也。
江夏與天班衆人是同窗這個已經無須多說,方纔又帶領大夥兒同仇敵愾打過勝仗,現在又一起來青樓玩樂,按照上述的條件四中已經有三,江夏和天班衆人的關係自然是好到不能再好。
酒菜上桌,王文博帶頭站起身道:“兄弟們,我王文博這輩子很少佩服人,今日得見江大哥,我覺得我王文博服他。江大哥,文博敬你一杯,以後你就是我大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兄弟但凡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子漢。”
江夏也趕緊站起身來,笑着說道:“太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誰有事都自然會相互協助,哪裡談得上什麼吩咐不吩咐的。”
“江大哥說的有理,不過我樑文涵從此以後也認準江大哥你是我大哥了。江大哥,我樑文涵也敬你一杯。”樑文涵站起身來說道。
江夏對樑文涵道:“文涵,你先等一下,待我與文博喝了再說。”
江夏和王文博一杯飲盡,然後江夏給自己倒了杯酒後端起酒杯態度真誠地對樑文涵說道:“文涵,這杯酒該我敬你。我們兩個本來系出同門,但當哥卻......還好你寬宏大量,你這份胸襟哥哥佩服。哥敬你!”
江夏將酒杯往前一推,樑文涵聽後心中頓時一股股暖流趟過。
不得不說雖然江夏才進入國子監一天,但是他實在是太耀眼了。首先身份背景雄厚不說,同時性情耿直殺伐果敢,然後又文采斐然一人獨退荀文學社五大才子,讓荀文學社的灰溜溜地離開。
如此不得了的人物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道歉,樑文涵心中哪裡有一丁點介懷,特別是江夏還說了一句“我們兩個本來系出同門。”這更是讓樑文涵臉上有光。
樑文涵鼻頭有些酸酸的,他將酒杯推過去和江夏碰了一杯道:“江大哥,反正我樑文涵認定你這個哥了,這輩子都不會變。”
“好兄弟。”江夏重重地點點頭,然後將杯中的狀元紅一飲而盡。
緊接着,禮部右侍郎家的孫子姜翰林也端着酒杯走過來對江夏說道:“江大哥,我姜翰林也服你,我敬你一杯。”
“我也服你,我敬你一杯。”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孫子夏鳳雛說道。
這些人一開頭,局面頓時一發而不可收拾了,整個天班的人幾乎每個人都過來認了一下大哥,然後紛紛向江夏敬酒。也得虧江夏的酒量是經過特別鍛鍊的,所以喝了半天倒也沒醉。當然,這也是因爲天班總共還不到三十個人,所用的酒杯也不大,否則江夏最終還是頂不住。
隨着國子監天班的人開始喝開來,天香樓裡的客人也越來越多。天香樓不小,大廳有十來桌。但是二十多個天班的學子們叫了三十多個姑娘,一下就佔了七八桌。剩下的幾桌也早早的被客人們佔了。
一名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帶着一名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走進天香樓,二人衣着華麗氣勢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於大富之家。而在他們二人身後同時還跟着八名護衛,護衛身上穿着的是上等蜀錦,更加可以證明這二人的家境不錯。
進入了天香樓,天香樓的老鴇立刻笑靨如花地迎上來,很明顯這是兩名熟客,老鴇直接一姓相稱:“哎喲,毛三少爺和毛六少爺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好久沒看見兩位少爺了。”
很明顯毛三少爺就是那個中年男子,而名外那個毛六少爺就是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
毛三少爺掃了滿滿當當的大廳一眼,微微皺眉道:“還沒有上等的廂房?”
老鴇面露難色,搖搖頭道:“喲,今個兒真不巧,廂房都已經滿了。您看大廳這裡還有兩桌,兩位少爺和各位大哥們是否委屈一下?”
毛六少爺看了看老鴇所說的大廳兩桌位置,那兩桌位置設置在樓梯下面,即偏僻又狹窄。毛六少爺不悅地說道:“那樣的位置是我們坐的嗎?”
說着毛六少爺掃了一眼大廳後指着江夏他們天班的那些人道:“那些人是一起的吧?去叫他們挪兩桌過去,給我們空出兩桌位置來。”
“這......”老鴇頓時愣住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兩位毛少爺是什麼身份,但是能夠猜到二人的身份非同小可,是不能得罪的。不過那些個年輕人雖然是生面孔,但看衣着服飾也絕非普通人家,若是貿然上去這樣說法肯定會得罪人。
老鴇這一愣毛三少爺頓時不悅了,他低聲吼道:“還站着幹什麼?去啊!”
老鴇被毛三少爺這麼一吼頓時嚇了一個激靈,她立刻走過去,到了江夏他們坐的那一桌。
之前他們喝酒的狀況老鴇看得很清楚,所以她知道江夏是這羣人的主心骨。
老鴇笑盈盈地走過來,端起桌上一杯酒對江夏說道:“這位公子真是生的好生俊俏啊,妾身敬您一杯。”
“不用說了,讓我們換位置是吧?去告訴他們,不可能。什麼東西,大爺坐好的位置是他一句話說換我們就會換的嗎?滾滾滾,不要掃了大爺的雅興。”
那姓毛的兩人說話聲音不小,所以江夏他們早就聽見了。此刻見到老鴇前來說項,樑文涵直接來口拒絕。
樑文涵聲音也不小,很明顯那兩位姓毛的少爺也聽見了。那毛六少爺二話不說便走過來一把抓住樑文涵胸前的衣襟怒瞪雙目沉聲喝問道:“你剛纔說誰是‘東西’?”
“喲呵?說你是‘東西’還錯了,難道你不是個東西?”樑文涵冷笑着說道。
“欠教訓!”毛六少爺舉起手就準備給樑文涵一巴掌,可是突然間江夏閃電般踢出一腳,毛六少爺頓時被踢出去撞到另外一桌上。
那一桌也是國子監天班的人坐着的,其中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孫子夏鳳雛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白瓷酒壺一下就砸在了毛六少爺的頭上。同時夏鳳雛怒罵一聲:“你個二大爺的,小爺我從出生到現在還沒見到有人敢在咱們這羣人面前如此囂張的。”
說完,夏鳳雛這桌的人全都站起來對着毛六少爺一頓猛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了江夏的影響,他們踩毛六的時候也照着他的頭招呼。
“都站着看戲啊,還不快上!”毛三大吼一聲,然後與身後八名護衛一起衝上去。
江夏抄起身後的板凳便衝了上去,誰知道剛剛靠攏就被人一腳踢得倒飛回來。
是高手!江夏胸中氣血一陣翻騰,這一腳的力量至少是七小鼎的力量。七小鼎,這樣的實力已經不可小覷。江夏情急之下真氣一下回歸到丹田之中。
“江大哥,你怎麼樣?”王文博和樑文涵着急地問道。
江夏大罵一聲:“我草你個全家女性的!”
說完,他抄着板凳一下躍起。
砰!板凳砸在一名護衛的頭上,凳子頓時破裂開來,這名護衛也被砸暈在地。然後江夏反手扣住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拉膝蓋一擡一個窩心頂至少斷其三根肋骨。
天班衆人這才發現原來江夏竟然是個高手,他們紛紛激動了,樑文涵更是怪叫了一聲:“大哥是文武雙全啊!幹他們!”
有江夏這一個高手在前,幾個護衛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毛三少爺一見情形不對,立刻轉身帶着一名護衛轉身就跑。
一邊跑那毛三少爺還一邊叫着:“你們等着,老子馬上帶人過來!”
“老子等着你!”樑文涵跳着大聲吼道。
老鴇沒想到這些人說開打就開打了,她哭喪着臉走過來,一臉驚懼地說道:“各位少爺啊......”
江夏從懷中取出一大疊寶鈔道:“別說了,損壞的東西我們照價賠償!”
說完,江夏低聲對王文博和樑文涵道:“情況有些不對,那幾個護衛不是庸手,咱們要小心。”
“嗯。”王文博和樑文涵點了點頭。
再說那毛三少爺,此人雖然長得魁梧但卻沒有想到如此懦弱,一打起架來居然二話不說留下親兄弟自己先跑了。他帶着那名護衛跑出天香樓以後很快便遇到一隊五城兵馬司的巡邏士兵。
明朝五城兵馬司就相當於現在的北京市衛戍區及公安局,專門負責管理京師治安。這個部門是個六品衙門,隸屬於兵部管轄。
見到這一隊巡邏士兵,毛三少爺立刻跑過去掏出自己懷中的令牌大聲喝道:“我乃兵部主事毛天寧,我父親是兵部尚書毛文舉。如今我六弟被歹人所傷,爾等速速跟我前去拿人。”
巡邏士兵的隊長聽見此言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應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