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彈劾!首輔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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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彈劾!首輔倒戈!

翌日清晨。

廷議開始。

湯昊頂着兩個血紅的眼睛坐在其中。

昨夜他與牟斌、谷大用和馬永成等人連夜提審徐家後人,以致於一晚上都沒有睡。

但是這廷議又不得不來,哪怕不能決定什麼事情,至少也要表達出武將勳貴的勳貴,絕不能再讓廷議變成文臣縉紳的一言堂。

內閣首輔劉健臉色陰沉,隨即主持起了今日廷議。

牟斌迎着衆人的目光,咧嘴笑了笑。

湯昊懶洋洋地開口道,滿臉無所謂。

老首輔劉健緩緩開口,意味深長地掃過了某些人一眼。

只是這樣一來,會影響小皇帝的名聲,畢竟張家兄弟可是他的親舅舅,因此湯昊很是不爽地背下了這個鍋。

錦衣衛可是天子親軍,他們辦的案子,那自然是皇帝陛下授意的。

“寒心?”湯昊笑了,接過了話茬。

所以,站在徐溥的位置上面,他這樣做,並沒有錯,至少當時可都是皆大歡喜的,唯一苦了九邊軍鎮的軍民!

而現在,小皇帝要嚴查此事,極有可能會恢復納糧開中,那到時候苦的人,可就是這滿朝縉紳了!

刑部尚書閔珪追問道:“不知錦衣衛在辦什麼案子?鬧得滿城風雨,連本官都有所耳聞。”

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兵部尚書劉大夏、刑部尚書閔珪等人齊齊變了臉色,整個廷議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拉虎皮扯大旗,湯昊自然也會。

朱厚照畢竟還很年輕,難免熱血衝動,他見不得這些文臣縉紳在此插科打諢,直接擺明軍馬就是要一查到底!

葉淇要查!

“對啊,人是本侯打的,怎麼了?”

徐溥爲什麼要這樣做?

其一是南北縉紳之爭,葉淇變法後於南方縉紳有利,變相打壓了北方士紳。

好一個“自衛反擊”!

那你要是想行兇傷人,還不得把人活活打死?

“沒辦法,本侯這力氣太大,一時間收不住手,那也怪不了本侯!”

“緹帥言重了!”閔珪淡淡地開口道:“本官只是想要知道,緹帥究竟是以什麼名義,抓走葉贄和徐元楷等人的,他們可都是國朝忠良之後,錦衣衛如此行事豈不是讓人寒心?”

徐溥更要查!

所有因爲葉淇變法而謀利之人全都要查!

小皇帝直接亮劍,不少朝臣都是臉色大變!

“中山侯,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劉健笑呵呵地看向湯昊。

“廷議是你閔珪的一言堂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不你去問問陛下,錦衣衛究竟在查什麼案子?”

其三則是基於當時國情需要,國庫空虛急需錢糧,推動默許葉淇變法才能保證朝廷正常運轉。

湯昊就是在提醒閔珪等人這一點,不要在這兒哇哇叫,陛下可在月臺上面聽着呢!

小皇帝也很配合,銳利目光看向了閔珪。

“好!”小皇帝笑了,“你要理由,那朕就給你一個理由!”

這幕後之人是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故意讓科道言官彈劾自己,以便把水給攪渾!

畢竟,他湯昊在宮門口行兇傷人,這是既定的事實。

“呵,自衛反擊?”劉大夏冷笑道:“誰不知道你把人手腳都給打斷了,這也能叫做自衛反擊?”

只是因爲張家兄弟名聲太醜,這滿朝文武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所以先前纔沒人會在意,反倒是因湯昊“爲民除害”而拍手稱快!

結果現在好了,偏偏冒出來大量官員彈劾湯昊行兇傷人,若說這背後沒有貓膩,傻子都不會相信!

羣臣聞言面面相覷,都有些哭笑不得。

彈劾中山侯湯昊?

怎麼個意思?

誰走漏了消息?

“錦衣衛正在辦案,案件還未水落石出之前,無可奉告!”

“這些全都是官員彈劾錦衣衛的奏章!”

此話一出,閔珪頓時起身,跪倒在地上。

話音一落,就有人坐不住了。

“還請陛下三思!”

湯昊滿臉無所謂,直接揚了揚手。

“那張家兄弟出言不遜在先,而後又動手想打人,本侯不過只是自衛反擊罷了,難道自衛還觸犯大明律令了?”

其二是文武之爭,邊屯敗壞,九邊軍鎮蕭條,武將勳貴再斷一臂,徹底成不了什麼氣候。

面對皇帝陛下的責問,閔珪心裡面很難不慌,但他畢竟是做了這麼久的朝堂重臣,場面話的本事還是在的。

“既是壽寧侯與建昌侯動手在前,那確實算不得故意行兇傷人!”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皇帝陛下當真下定了決心,要嚴查此事。

“沒資格就是沒資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問什麼?”

“緹帥,伱怎麼解釋?”

“徐閣老爲國操勞一生,現如今後人均被錦衣衛抓走,甚至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只怕難以堵住悠悠衆口!”

“閔尚書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我錦衣衛辦案,你刑部還有資格過問了?”

“反正是張家兄弟動手在前,宮門口處的所有甲士都可以爲本侯作證,所以這“故意行兇傷人”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做不得真!”

隨即他將這些彈劾湯昊的奏章全都扔到了一邊,然後拿出了另外一堆奏章。

劉健要真是如此,先前就不會扣着自己的奏章不給其他人看了。

“大司寇,刑部什麼時候可以過問錦衣衛事務了,朕怎麼不知道?”

“大量官員彈劾錦衣衛濫用私刑,殘害忠良!”

“今日廷議第一件事情,大量官員彈劾中山侯湯昊囂張跋扈,於宮門口處行兇傷人,請求陛下對其嚴懲!”

其實他很想直接告訴羣臣真相,讓他收拾張家兄弟的人,可是小皇帝。

湯昊眼中眸光閃動,隨即反應了過來。

“今日廷議第三件事情,弘治朝太師、特進、左柱國、華蓋殿大學士徐溥,勾結戶部尚書葉淇,徇私變法、敗壞鹽政、損害國利、以權謀私之案!”

閔珪當即開口,以頭觸地。

這明面上可是錦衣衛在負責辦案,文臣縉紳壓根都不知道湯昊隱藏在暗中啊!

難不成是……老首輔劉健?

不!

應該不會是他!

此話一出,湯昊本人愣住了,就連月臺上面的小皇帝也蒙了。

“陛下明鑑,臣只是有感而發,還請陛下恕罪!”

這朝堂之上發生過的很多事情,自然是經不起查的。

然而內閣首輔劉健卻突然發聲,矛頭直指葉淇與徐溥!

“葉贄乃是葉淇之後,徐元楷乃是徐閣老長子,錦衣衛接連抓走了他們,這案子真是驚天動地啊!” 牟斌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閔珪,隨即冷聲道:“本座已經說過了,錦衣衛辦案,無可奉告!”

“有感而發?”小皇帝笑問道:“你有什麼感觸?還是說唯恐此案牽連到你?”

比如眼下這葉淇變法一事,幕後推手是當時的內閣首輔徐溥。

“葉淇變法一案,疑似收了兩淮鹽商賄賂,故意提出變法之舉,損國朝之利而肥了那麼幾家,朕讓錦衣衛去追查清楚,現在查到了徐溥頭上,這個理由夠不夠?”

“這是中山侯與緹帥的聯名奏章,還請諸位過目!”

劉健迎着衆人質疑震驚的目光,將湯昊與牟斌連夜提審出來的結果,直接擺在了羣臣面前。

這一次,元輔大人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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