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等人的生活暫且不提,在說丟了劍的史利炎拉着受了傷的葉世仁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跑,這日二人坐在沙丘邊一邊吃東西一邊商量着該不該回去和侯睿智說明情況,可是又想到當日的侯睿智千叮囑萬囑咐讓咱二人完成任務,可是咱們現在這幅德行,回去只怕沒有好果子吃吧,咱還是在想想別的法子吧。葉世仁想起侯睿智對付下人的手段,不禁一哆嗦,喝了口皮囊裡所剩不多的水道:“這卻是個問題,侯大人那裡是萬萬回不得了,可是咱們的水糧也不多了,是該好好想想以後的事情要怎麼辦好啊。”說完兩人長嘆了一聲,爲以後的日子發愁。
忽的史利炎一拍腦門,啊了一聲道:“當日侯大人不是和咱們說過的雁門關外那個名叫瓦剌的部落,他和那裡的大將阿爾斯楞有交情,如今侯大人那裡是去不成了,不如咱們就去瓦剌投靠這位將軍,阿爾斯楞吧,也許還能有一條出路啊。”
葉世仁雙眼一亮道:“那咱們就去試試,聽說那瓦剌部落喜歡收攬漢人去他那裡做生意,不如咱們就去瓦剌好了,可惜我的傷勢不輕,沒辦法走的太快了,否則我們也可以走的快些。”
史利炎一但想好退路,整個人便輕鬆許多,拍了拍葉世仁的肩膀爽朗的笑道:“兄弟,咱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着急趕路的,不如這一路咱們遊山玩水的去瓦剌吧。”
葉世仁點頭答應了,二人心情漸漸轉好,慢慢的連養傷帶欣賞風景,悠悠閒閒地來到了瓦剌國,又千方百計的打聽了阿爾斯楞的所在地,把侯睿智吩咐的事情一古腦的都告訴了,然後嘆口氣道:“如今也不知道那袁忠實到底怎麼樣了,害的我們連京城也不敢回,只能來這裡投靠大人您了。”
阿爾斯楞一聽袁忠實中了“心裡綿”,高興的道:“兩位不用擔心,這‘心裡綿’是我們草原裡最厲害的毒藥,無色無味,且沒有解藥,只要中了這種毒,那這個袁忠實便只有死路一條了,兩位大可安心了,不過二位如果喜歡這裡也可以在這裡安心住下,聽兩位說以前在東廠裡訓練過,正好我這裡有些孩子在學習武功,兩位可以教教他們東廠的訓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呢?”
史利炎和葉世仁本來看到瓦剌是如此的繁華,風土人情也很純樸,正琢磨着想在這裡住下來,如今聽阿爾斯楞這麼一說,正合二人心意,兩人點頭答應了,在瓦剌安穩的住了下來。
阿爾斯楞看出兩人武功不弱,便讓當年侯睿智送來的凌莫辰和自己的小女兒一起學習武功,擇日命二個小人磕了頭,行了拜師大禮,開始嚴格的訓練。
史利炎二人當日在東廠裡所有的訓練一股腦的教給了二人,阿爾斯楞的小女兒薩仁琪琪格乃是草原上的刁蠻小姐,因爲琪琪格的額吉生下她因大出血去世,她從小就沒有享受過母愛,只有奶孃,阿爾斯楞很嬌慣這個從小沒孃的小女兒,所以就養成一副只有別人服從她的份。
但是自從凌莫辰來到這裡後,卻偏偏不吃她這一套,是以兩人每每見面都得吵幾句嘴,沒有一刻安靜的時候,薩仁琪琪格看不慣凌莫辰的孤高自傲,而凌莫辰也看不慣薩仁琪琪格的小姐範,所以二人雖從小長大,卻沒有碰出任何火花。
薩仁琪琪格見爹爹要讓自己和凌莫辰一起拜師,甚至還得叫他師兄,不由的心中不服,死活也不肯和凌莫辰一起拜師,回去和阿爾斯楞訴苦,卻被阿爾斯楞狠狠的說了一頓,從今以後必須認真習武,不然就不要認他這個父親。
薩仁琪琪格無可奈何,只得收起性子,和凌莫辰一起跟隨史利炎二人學習武功,她雖然生性刁蠻卻很聰明,悟性也強,這一學,竟然學出個武林高手來。
而阿爾斯楞自從史利炎二人的嘴裡知道袁忠實中毒發配的事情,又知道了明朝裡現在沒有什麼大將能和自己對打,暗自高興,和瓦剌的大汗馬哈木說了這件事情,而馬哈木這些年來養精蓄銳,手下的能人更是數不勝數,比當年袁忠實來打仗的時候勢力強大許多,在雁門關一帶經常搶劫大明的糧食和錢財,使得雁門關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而阿爾斯楞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下,便又開始對明朝進行了新一倫的挑釁。
一個馬哈木已經讓崇禎無可奈何了,可是遠在遼東的女真族部落裡一個名叫努爾哈赤的人已經乘機崛起,並且常年在遼東周邊發生戰火,由於努爾哈赤的勇猛善戰,在崇禎七歲那年便已經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取名後金,他自稱大汗,並且割據遼東,建元天命,勢力一天天壯大,成了可以和馬哈木甚至還要超過馬哈木對抗的這麼一號人物。
但是努爾哈赤卻比馬哈木還要聰明許多,而且很會掌握度數,他自幼喜歡看三國演義,也善於用計,如今他便暗中觀察,只希望馬哈木和崇禎開戰,到時他便可坐收漁翁之利,而事情也正是朝着努爾哈赤的願望慢慢的進行着。
崇禎這日頭疼的看着大臣們呈上來的奏摺,有些無奈的嘆着氣,這些年內憂外患,似乎自從自己上任便沒有一天好過的,不是平定中原的起義軍,就是對抗後金的騷擾,似乎還嫌不夠熱鬧,這些該死的瓦刺部落也來湊熱鬧。
這些奏摺幾乎全是阿爾斯楞騷擾雁門關的事情,而如今朝廷裡面也沒有能和阿爾斯楞對抗的人才,到底該如何是好呢。就在崇禎頭疼的時候,忽然一雙潔白如玉的小手覆蓋在他的雙眼上,一聲甜美溫柔的聲音道:“父皇,猜猜我是誰?”
崇禎這時一肚子的火氣被愛女長平公主這麼一逗,也自然是怒氣盡消了。
長平公主這時已經六七歲了,從四五歲上用這法子將盛怒中的崇禎逗開心以後,她便經常在崇禎生氣的時候使這法兒引他高興,而崇禎也偏偏就吃這一套。
父女倆玩了一會,長平見崇禎還有事情要做,便退了下去,找太子朱慈良玩去了,崇禎被長平這麼一擾,也開心了不少,暗想這對付阿爾斯楞的事情還是待明日早朝交給那些個大臣們爲難去吧。
第二日早朝,崇禎讓王承恩對衆大臣提及此事,對衆人說出了皇上的煩憂。
這時侯睿智站出來對崇禎道:“啓稟皇上,微臣有一人選,也許可以幫助皇上分憂。”
崇禎感興趣的道:“哦,說來聽聽,如今我朝還有什麼人物可以和這阿爾斯楞對抗呢?”
侯睿智道:“微臣推薦的便是當年曾和袁忠實將軍一起去過戰場的前國舅爺齊虎將軍,當年齊將軍也曾經去過雁門關戰場,也曾經和這阿爾斯楞交過手,我想現在只有齊虎將軍可以擔任這個職務了。”
經過侯睿智這麼一提醒,崇禎也想起了當年的國舅爺齊虎,和他還在皇宮的家宴裡有過接觸,於是崇禎一道聖旨,便把齊虎從軍營裡召回來。
這齊虎自從當年和袁忠實一起被革職以後,便一直在軍營裡爲朝廷招兵買馬,做了一個小官,和當年做國舅爺的時候相差甚遠,每天無所事事,只不過混日子罷了。
如今當今皇上居然肯重用自己,齊虎心裡自然是十分開心,在家裡穿戴整齊,颳了鬍子,第二日一早便進宮領旨。
崇禎看着生龍活虎的齊虎,看着他在下面跪下大聲道:“下官齊虎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道:“平身吧。”
齊虎站起來,卻大氣也不敢喘。崇禎道:“朕聽說你曾經和阿爾斯楞交過手,是不是?”
齊虎道:“啓稟皇上,是的,微臣曾跟隨袁忠實將軍在雁門關外交過手。”
崇禎道:“如今那阿爾斯楞又死灰復燃,騷擾我大明百姓,你可願意帶兵前去擺平阿爾斯楞麼?”
齊虎正而有聲的道:“微臣願意爲皇上分憂。”
就這樣崇禎宣佈了齊虎爲鎮邊大將軍,帶領大軍前往雁門關平定阿爾斯楞。
齊虎帶領十萬軍隊,趕往雁門關,開始了漫長的征戰,而吳用見皇上又開始重用自己家人,不由得高興萬分,知道自己可以死灰復燃,再次恢復吳家的光輝,卻不曉得這是侯睿智把齊虎調離京城的一個詭計。
侯睿智暗自得意自己那無可救藥的聰明,當年有關袁忠實那些事情的人物,均被自己悄悄神機妙算給推的遠遠的,而只有自己還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由得唱起了小曲。
當侯睿智唱着小調回到家裡的時候,從家裡走出一大一小兩個美人來,正是侯睿智的夫人燕笙和女兒瑤琴,這時的瑤琴已經是四五歲了,可是從小便被燕笙儼然調教成了一個千金小姐,雖然年紀還小,但容貌卻繼承了燕笙的美貌,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很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但見瑤琴身穿淡紫色紗裙,在小丫鬟環兒的攙扶下緩緩的走過來,高興的道:“爹爹回來了,琴兒很無聊啊,爹爹明天陪琴兒去上香好嗎?”
侯睿智看着可愛機靈的女兒,心情大好,讓燕笙坐到自己旁邊,自己則把瑤琴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道:“好,明天爹爹不出門了,陪琴兒和孃親一起去風鳴寺上香好不好啊?”
瑤琴高興的點點頭,玩了一會,乖巧的和環兒一起回自己的屋裡準備明天上香要戴的東西,心裡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