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鳴沙一手護着寶音,一手拿着寶劍,在寶音的指揮下一點一點的挪到了袁鳴沙自己都從來不知道的召廟最底層的秘密療傷室。到了密室門口,袁鳴沙看着眼前的一扇緊緊關閉的超級大石門,目瞪口呆,袁鳴沙呆呆的對寶音道:“師父,這裡可真是隱秘啊,我都從來不知道,在咱們召廟下面還藏着這麼一座巨大的密室啊,師父啊,好厲害哦。”
寶音讓袁鳴沙點住了止血的穴位,然後勉強的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藍色小瓶,倒出一顆小小的紅色藥丸,塞在了嘴裡面,這才感覺到身體有一絲暖意,漸漸的感到了身上有些力氣了,這才低聲對袁鳴沙道:“沙兒,這是咱們召廟裡第一代祖師當時爲了逃避朝廷的追殺才建造了這麼一所密室的。這間密室十分隱密,除了你和和西,我連老二那個逆徒都沒有告訴他,沙兒,你把牆壁上的煤油燈低盤向左先旋轉三下,在向右旋轉三下,石門自然就會自動開了,咱們進去以後師父有話對你說。”
袁鳴沙答應了寶音的要求,在煤油燈上面左右來回的轉了三圈,便見石門吱吱扭扭的慢慢打開了。袁鳴沙扶着寶音,慢慢的進到了密室裡面。一進密室,袁鳴沙就被驚呆了,密室裡面大而寬敞,分了三間,最裡面的一間放了儲存好的兩大箱子吃喝的東西,還有一些非常厚實的棉被,整整齊齊的放了四五排,每排都壘得有一米多高,另人歎爲觀止。第二間則是放了一推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一些寶劍堆放在一邊。最外面袁鳴沙他們待的這間就按照寶音的臥室裡面擺的一樣,牆上面掛着召廟自建立起來的各屆主持的畫像,中間是第一位主持的畫像,下面放的一張長長的案條,擺了供奉老祖宗的排位和吃喝。
看着這麼有序的擺列,袁鳴沙只感覺一陣驚呆,這裡面離地面挺遠,上面那些激烈的打鬥聲在這裡面竟然完全都沒有聽見。袁鳴沙不由得有些羨慕這個建造密室的高人來,他看着坐在案條左邊椅上的寶音,不由得擔憂的問道:“師父,您感覺到您身體上有什麼問題嗎?還能在堅持多久?咱們這裡的戰爭到底還能撐下去嗎?”看着寶音稍微有些精神,袁鳴沙便一古腦的將自己的問題一起拋向了寶音。
寶音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不由得輕輕的一咳,先是詢問了一下袁鳴沙在外面的事情,聽着袁鳴沙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袁鳴沙又問寶音,雖說侯睿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但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卻是大明朝的皇帝給了侯睿智這個機會,這才讓爹爹客死異鄉。嚴格的說起來大明朝的皇帝纔是自己真正的殺父仇人,師父啊,您說我到底該不該趁着大明朝現在兩面夾擊的時候去給爹爹報仇呢?袁鳴沙把一直困擾在自己心裡的問題像寶音問了出來。
聽完了袁鳴沙心裡的疑問,寶音微微一笑道:“沙兒,師父教你武功,其實是爲了幫助你把身體調養的棒棒的,師父其實並不希望你做個內心充滿仇恨,永遠不快樂的人,其實鳴沙,簡單是福,你懂得嗎?沙兒,你要知道,報仇並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不能整天沒完沒了的只想着報仇,既然和你有血海深仇的侯睿智都死了,那你不是等於報仇了麼,至於大明的皇帝,真正害死你爹爹的朱由校早已死去多年,那麼你還去找誰報仇呢,沙兒啊,師父希望你一定要放下心中的仇恨,每天要踏踏實實的渡日,希望你沒有煩惱,沒有憂慮,希望你懂的放下,明白捨得。”
寶音苦口婆心的對袁鳴沙說了一些禪語。鳴沙心裡一驚,沒想到師父只是希望自己放下怨恨,踏實度日。想到師父爲自己想的那麼周到,袁鳴沙很感激寶音又爲他上了一堂如何做人的大課,可他一想到父母及瑤琴的慘死,心裡一陣一陣的痛,新仇舊恨日積月累,不是幾句話便能化了的啊。但爲了師父鳴沙不在去想這些事情,他不希望師父在替他擔心,所以他裝着似乎什麼都明白。
看到袁鳴沙的眼神一陣憤怒,一陣迷惘,最後忽然轉化爲了恍然大悟,寶音高興的想,沙兒總算是想通了這件事情了。袁鳴沙開口道:“師父說的是,那麼爹爹的仇就算是報了,我也就不在去追究了,可是琴兒的死,我卻放不下,不能讓那三個下毒之人逍遙法外,師父那毒蜘蛛害死了琴兒又把您害的這麼慘,這個新仇舊恨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的。”看着寶音忽然又是一陣咳嗽接着又吐出一口鮮血,袁鳴沙氣憤的道!
寶音雖然止住了血,可是到底傷了元氣,這時候身上又覺得力氣就像是被人抽了出來,只覺得全身疼痛,又連着咳嗽出兩口血,寶音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趕快把召廟的秘密告訴鳴沙。看着袁鳴沙擔憂又心痛的眼神,寶音只能收起自己的軟弱和擔心,對鳴沙道:“沙兒......咳咳爲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知道這些江湖人士爲什麼都來咱們召廟燒殺搶奪麼?你知道咱們召廟裡面到底有什麼能吸引這麼多的武林中人爲之拼命,爲之瘋狂麼?”
袁鳴沙想着當初第一次遇見無憂道人的時候,那個老道人說師父的召廟裡面有什麼能幫人奪得武林盟主的雌雄寶劍啊,還有什麼徐達將軍的武功秘籍,更有當年大批朱太祖留下來的寶藏之類的,便把這些被那些中原人士說的神乎其神的話都和寶音說了一回。寶音雖然身受重創,但是還是一直面帶微笑的聽完袁鳴沙的話。最後袁鳴沙帶着一些疑問道:“師父,難道咱們廟裡真的有這麼多的寶貝,這才引來殺身之禍麼?”
寶音看着案條上面祖師的畫像,微微嘆口氣道:“添油加醋的全變了味了,這一切的禍端,都是你那個背叛師門的二師兄在外面招買人手,散步的謠傳。不過我卻不明白,爲什麼會錯的這麼離譜呢。”聽了寶音的疑問,袁鳴沙也不敢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目光呆滯的寶音,忽然寶音微微一笑說道:“是了,是了,老二若不說的誇張一些,怎麼能鼓舞這麼多江湖人來這裡爲他賣命呢,看樣子你二師兄雖然被爲師逐出召廟,可是他想要當咱們寺廟的主持乃至統治整個江湖的野心並沒有停止下來呢,這坐山觀虎鬥的漁翁之利,老二可真是運用的非常巧妙啊。”
袁鳴沙聽着寶音這麼說,不由的道:“師父,難道您說的這一切都是二師兄挑起的?”寶音點點頭,慢慢的用手指了指案條後面,讓鳴沙把最中間第一代師祖的畫像拿起,從後面取下一個劍匣。他讓鳴沙打開匣蓋,取出裡面的寶劍,但見那寶劍的全身都是雪白如銀,寶劍劍鞘是純金的,上面鑲嵌着一顆晶瑩剔透的翠綠色翡翠珠,他又讓鳴沙從案條下面拿出一部有些發舊發黃的書籍。
寶音看着這兩樣物件,只是自言自語道:“師父,您把這麼重要的鎮廟之寶託付給我,可是寶音不慎讓這倆件召廟寶魂的消息流傳江湖,乃至招來殺身之禍。師父,寶音只怕沒有能力在保護這麼重要的事物了,寶音只怕馬上就要去見各位列祖列宗了,所以師父,寶音想要第一次不聽您的話,讓我就偷懶一次吧。”
袁鳴沙不明所以的看着喃喃自語的師父,只能呆呆看着。寶音回過神來對袁鳴沙道:“沙兒,那些流言其實並不是空穴來風,寶劍和秘籍卻是真有其事,可惜原本是一對陰陽雌雄寶劍,如今咱們召廟裡只有這一把赤日流雲劍,這部秘籍也不是什麼徐達將軍的武功秘籍,而是當年咱們草原上的英雄三娘子自創的一百零八試的追魂劍法,沙兒,現在我就把這把寶劍和劍法的來歷給你講一遍,你要用心記住,這兩件寶物的來歷只能是本寺的歷屆主持才能知道的,但是咱們練習的劍法也正是這位傳奇女子三娘子的劍法,所以你二師兄才知道一些,也是他野心作怪,這才把咱們召廟的秘密公佈於世,當咱們和那些打鬥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好趁機做漁翁之利,來當咱們召廟的主持,甚至是整個武林盟主。”
聽寶音鄭重說完,袁鳴沙也跟着嚴肅的道:“師父,您放心,我必定會守護秘密,不讓鎮廟之寶落到壞人的手裡的。”寶音點點頭,虛弱的坐起了身子,讓袁鳴沙給他餵了些水,慢慢的開口說道:“當年咱們蒙古人的老祖宗成吉思汗太祖親自帶率大軍西征的時候,當時的全真教文明天下,而全真教是王重陽所建造,他的弟子中有一個名喚丘處機,因爲成吉思汗非常驍勇善戰,以致一路打到訛答剌,所以他的大名傳到了丘處機那裡。
丘處機特別崇拜成吉思汗,他前往西域,希望能助成吉思汗一臂之力。這一路上,他風餐露宿,在途中偶得一塊從天而降的罕見隕石,得到這枚隕石,丘處機反倒不那麼焦急的去見成吉思汗了,而是一路上又輾轉來到了海外的一個神秘國度,據說名喚波斯國。因爲拿到這塊隕石的丘處機忽然想到,這常聽人說波斯國那是鑄造名劍的第一大國,而他這次走的匆忙,沒有給成吉思汗帶什麼禮物,所以當他看到這快天降隕石,忽然想不然就把這塊隕石鑄成一對絕世好劍,送給太祖。
想到這裡,丘處機加快腳程,一路來到波斯國,尋訪了波斯國鑄劍高手在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裡,終於打造出兩把雌雄寶劍。雌劍名喚星月寒光劍,雄劍名爲赤日流雲劍。因知道成吉思汗喜歡比較華麗的東西,所以丘處機不惜花大價錢,用的是都是純金的劍鞘。星月寒光劍的劍鞘上鑲嵌着一顆綠色的翡翠珠,而那柄赤日流雲劍則鑲嵌着一顆紅色的瑪瑙珠。
當丘處機將這兩把華麗的寶劍送給剛剛打贏勝仗的成吉思汗時,果然成吉思汗非常開心。因爲打贏這場最艱辛的戰役乃是成吉思汗身邊的草原雄鷹之稱的兩員愛將木華黎、博爾術,成吉思汗便給二人封爲左右萬戶那顏,乃是當時成吉思汗身邊最大的兩個軍事長官了。封完名稱,元太祖又把這兩把稀世寶劍分別送給了這二人,這二人有了這兩把寶劍更是如虎添翼,用這兩把寶劍又爲元太祖打下了江山。但是在最後的一場混戰中,木華黎不慎中了敵人的圈套,死於非命,而一直跟着他的那把星光寒月劍被木華黎的兒子搶了下來,沒有丟失。
成吉思汗去世後,木華黎的後代不忍心將這把絕世好劍長埋地上,便輾轉來到咱們陰山古剎,送給了咱們當時的主持,希望這把寶劍能再次尋到一個偉大的主人,跟隨着他在立新功。寶音氣喘噓噓的一口氣把這段歷屆主持都要聽的故事一點一滴的告訴了袁鳴沙,而後又喝了一口儲存在密室裡的馬奶酒,用一種異常嚴肅的眼神看着袁鳴沙!
寶音在五當召廟最深最安全的密室裡面給袁鳴沙講訴武林人士所追逐的那兩把陰陽寶劍的來歷,暫時將外面的廝殺放在了一邊,袁鳴沙這才恍然大悟的知道這些江湖上流傳的謠傳。不說師徒倆在密室裡密談,再說凌莫辰也知道在外面乾等袁鳴沙也不是辦法,現在也只有回去幫助師父奪取這些寶物了,哪怕是暴露了自己的武功,和袁鳴沙撕破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寶音那老和尚詭計多端,一定不會讓自己知道這些東西的所在地,想那柳飛飛的手下即便是翻遍五當召廟也找不到,看樣子如今只能靠武力奪取了,現在外面邪魔外道那麼多,都想掙這武林盟主,自己如果在不出手,只怕就沒有什麼機會,而且自己還有最後的那招,是連師父都不知道的意念殺人,如果可以,自己也許有機會得到這些寶物呢。
凌莫辰想到這,便拿出自己一直藏在腰間,沒有在袁鳴沙等人面前出現過的不輸給雌雄寶劍的絕世好劍,心魂劍,曾經爲完成葉斯仁的命令,此劍身上沾滿了無數人的冤魂和斑斑血跡。凌莫辰手持心魂利劍,轉身衝入正在自己前方拼命廝殺的一個小和尚和上官錦的女徒弟,凌莫辰冷冷的二話不說,拿起心魂劍一個燕子回樑,把上官錦的女徒弟那顆漂亮的頭顱一劍砍了下來。然後看也沒看那小和尚恐懼的眼神,展開自己憋了好久的葉氏劍法,殺出一條血路,朝葉斯仁等人打鬥的中心一路砍了過去。
此時的和西格都楞已經打的筋疲力盡了,然而此時柳飛飛因爲找不到寶物,而變得氣氛難忍,她這時也不打算在繼續找下去了,而是露出了殘忍的一面,先返回頭去,把那些和自己搶奪寶物的人殺死一個是一個,等所有人都死光了,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尋找寶物了,於是凌莫辰一路殺了過去,就看到上官錦等人已經不在對付那些大大小小的和尚了,而是選擇了自相殘殺的辦法,連百花宮的宮主柳飛飛此時也帶領着手下的弟子和毒蜘蛛以及葉斯人等人正在拼命亂鬥。
葉斯仁和史利炎看到凌莫辰終於加入了戰局,不由得精神一振,對凌莫辰大聲吼道:“辰兒,來的正好,快來幫爲師的忙,你毒蜘蛛師叔已經深受重傷,支撐不了多久了,你快來幫師父把柳飛飛那賊賤人給殺死。”凌莫辰答應了一聲,看看趙小蝶和琪琪格二女雖然都受傷了,但是二女始終和他走的時候是一樣的作戰方式,仍然還是背靠背的打殺敵人,並沒有太多的威脅,於是凌莫辰先是施展了自己最拿手的意念殺人,幫趙琪二女在瞬間又幹掉了不少比較辣手的敵人之後,這才轉過身來,不慌不忙的砍死了幾個上官錦和無憂道人的手下,那些五當召廟的和尚他不但沒有殺掉,還用眼神幫和尚們幹掉了不少敵人。尤其是和西格都楞,本來無憂道人的徒弟玉虛子已經快要佔到上風了,哪知半路殺出個凌莫辰,但見凌莫辰一邊殺退敵人,一邊將那雙銳利如劍的眼神慢慢的變的冰冷至極,一邊又將自己的體溫降到最低,令所有廝殺的大衆都感到了一種恐懼至極的感受,然後和和西打鬥的玉虛子忽然大刀往地上一扔,臉上露出了一種非常可怕的表情,沒有任何徵兆的一點一點的倒在了地上!
和西格都楞不敢置信的楞了一下,看着他沒有用任何招術就倒下去的玉虛子,老實憨厚的和西格都楞一下子呆住了,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倒在地上,滿臉恐懼,已經死去的玉虛子,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分明快要輸給眼前這個非常難纏的道士了啊,可是這道士爲什麼一點傷都沒有就那樣死去,這真是太詭異了,難道,自己周圍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越想越覺得一陣恐怖,心裡毛毛的,和西格都楞只覺得身上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了,他不敢在獨自戰鬥下去,漸漸的轉移到了正在和無憂道人拼命打鬥的韓強身邊。
韓強本身比無憂道人武功高出許多,但是無憂道人慣是使用不要臉的招數,一邊讓玉虛子纏住和西格都楞,不讓和西有機會接近韓強,一邊招呼自己的手下佈下的天龍陰陽陣,看着韓強一點一點被困在自己的陰陽陣裡面,無憂道人一陣開心,在心中暗想,不如趁此良機先解決了這個老東西,在對付上官錦那個老魔頭和柳飛飛那個妖女,這樣勝算還比較多些。
無憂道人想到這裡,就越發的拼了命的對韓強招招都下殺手,幾次韓強都險些中招。韓強心裡大叫,乖乖隆滴東,不得了啊,這個牛鼻子發狠了啊,老道的性命要不保了,老和尚,小鳴沙,你們到哪裡去躲清閒了啊,快來救我啊。韓強正在拼命招架的時候,忽然發現來到自己身邊的和西格都楞。韓強開心的大喜,高聲對還在琢磨玉虛子怎麼死去而呆愣的和西格都楞道:“喂,小和尚,你沒看見我快支持不住了,快來幫忙,你在那邊發什麼呆啊?”
和西格都楞聽到韓強的召喚,這才一個警覺,拿起手裡的寶劍,運用起正宗的三娘子的追魂劍法,開始幫韓強掃退這六人陣法的天龍陰陽陣。和西的這一上場,陣勢立刻扭轉,這追魂劍法的威力,可是無憂道人所不知道的,這和西和韓強二人在這個緊密包裹的陣法裡面左砍右殺,終於在第十個回合之下,二人合力把這陣法給破解,一下子衝了出來,無憂一看,大事不妙,扔下這幾個馬上就要身亡的弟子,往正在和上官錦廝殺的柳飛飛這邊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