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來得特別早,還未進入隆冬,天空便飄飄灑灑下起了小雪,不時,那雪越來越大,逐漸成了鵝毛般大小。但見,天地之間,一片素白,宛如雪的王國。
夜幕也適時降臨,今晚的黑夜註定不再寂寞,因雪會陪伴着它。
此時,宋謙、宋佳、慕容湘兒正在縣衙的後院打雪仗,不時便傳出朗朗笑聲,好不自在!
刀逍遙站在一旁,樂呵呵地看着,天雖然黑了,但地上是白,別有一番風情。
盧懷安來到刀逍遙的跟前,望着雪地上追打在一起的三人,笑着說:“小兄弟,你們看他們三人多開心啊。”他語氣裡滿是羨慕。
“是啊。”刀逍遙認同地點了點頭。
接着,這位年近五十之齡的中年人,說了一句讓他差點掉了下巴的話,“要不,咱們也加入進去,玩上一把?”
刀逍遙聞言,瞬間石化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盧懷安,這位當他的爹都綽綽有餘的……
“我老嗎?”盧懷安滿臉不服,隨即挽起袖子,粗獷地道:“小爺我當年,可是雪中聖手,堆雪人、打雪仗,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看着盧懷安那副爲老不尊的模樣,刀逍遙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不會是倒屬第二吧?”
“呃……”盧懷安有點語結,隨後不耐煩地道:“說吧,你小子到底去不去?你整天一張悶瓜臉,老子早不耐煩了,刀槍動不過你,今夜用雪好好教訓你一頓!”
“好!”刀逍遙大叫一聲,又恢復了往日的豪情。因官場的失意,讓他一直悶悶不樂,現在被盧懷安這麼一激,又恢復了男兒本色。
於是,雪地上又多了歡聲笑語。
他們玩累了之後,便在屋裡的火爐前面,喝着熱騰騰的薑湯,其樂不言而喻!
因爲朱沛然的事,朱潮平作爲報答,送了宋謙一些財寶,宋謙推辭不過便全收了,這下他又小有財富。原來抄了王鴻義的家,他挺富足的,但不少用在了淄川的建設和百姓身上。他手裡剩下的錢極少了,現在有了朱潮平的錢,又富裕了。
他不是死讀聖賢文章的迂腐書生,所以深知錢的重要性,沒錢在這世上什麼也幹不了。不要說爲百姓服務,沒錢連飯都吃不好,肚子一餓,影響身體,影響腦子,說不定會在辦公時出差錯,受累的只能是治下的百姓。
再者,他若不收這些,那朱潮平就會覺得他不懂禮節,以後如何互相往來?禮尚往來,禮尚往來,這禮之中,必少不了財!
他要想在官場風生水起,實現自己的抱負,必然少不了禮尚往來,這不是收禮行賄那麼簡單。古往今來的一些讀書人,明明懷有大抱負,但是不懂得禮節,常常自命清高不凡,以爲那是貪污腐敗,所以只能留下失意的文章或詩詞流傳後人,最後還不是老死民間,白白浪費了生命?
水至清則無魚,官場亦然。
盧懷安放下薑湯,看着宋謙,道:“宋大人真乃至人君子,既能大事秉公,亦能私下裡不失真性情!幾日以來,盧某深有感觸,做人當如宋大人哪!”
宋謙忙說:“不敢,盧先生實在過獎了。”
盧懷安笑了笑,心想,一定要把宋謙推薦到大人手下,有宋謙這樣的人在,大人一定能成就大事。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聲音,宋謙連忙走出去。
“瞧,宋大人出來了!你看他生得俊朗,眉清目秀,我們縣裡有不少女孩想要嫁他呢……”一個穿着棉衣的中年男子,身邊跟着一個人。
中年男子見宋謙出來了,便指着身旁的男子,道:“他是外縣人,我見他專程尋大人而來不易,便給帶來了。”
宋謙謝過中年男子,而後把目光轉向專程找他的外縣人,雪夜裡看不清他的面容,便道:“如何稱呼?”
那外縣人道:“我想和宋大人單獨談談。”
…………
宋謙點了這間屋子的燈,只是這裡沒有爐火,很是寒冷。
燈光明亮,那外縣人的面容十分得清晰,宋謙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那外縣人見宋謙目有疑惑,立時將他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也不點出,而是道:“宋大人,我聽說您有誅鬼除邪的本領,屬實於否?”
宋謙一聽此言,好笑地說道:“兄臺,當真有趣!此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不知兄臺遇到了什麼麻煩,若能幫忙解決,宋某不勝榮幸。”
外縣人見宋謙隱晦地承認了此事,便道:“小人現在被一厲鬼盯上,爲了來此,夜間不敢在客店留宿,而是睡在沿途的關帝廟,如此已三日餘。”
“哦。”宋謙驚異地看着他,見他身上滿是雪花,風塵僕僕,可以想見一路的顛沛流離。
“快說你有何事。”宋謙道。
外縣人點了點頭,“小人本是濟南城二十里外際雲縣的平頭百姓,家裡有妻兒……”
當聽到際雲縣時,宋謙頭腦一個激靈,頓時想到了什麼,再看眼前之人,分明與那追緝令上的人物圖像相仿。他點了點頭,也不打斷眼前這人的敘述,但心裡已有了底。
…………
大街上雪花紛飛,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個人影也沒有了,入眼盡是白茫茫的,即便沒有燈燭照亮,走在路上也能約莫看得清楚。
就在這紛飛的雪花中,忽然有兩道黑影漸漸現出了身形,在這白色的雪地之裡是那樣的扎眼。
這兩個存在除了腰帶是紅色的,其餘的穿戴都是一如夜色般的黑,一個手臂上纏着一串鎖鏈,另一個手握長刀。
“這裡就是淄川縣了吧?”
“不錯。”
“媽的!今天該老子休息,但陰陽司卻讓老子來這鬼地方,抓什麼逃亡的陰魂!媽的,這陰魂叫什麼豬?老子若是逮着了他,定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管教他以後老老實實!”說話的是手握長刀的那個,原來他倆是陰間的鬼差。
另一個陰差道:“別提了,我本來是在濟南城的,也被陰陽司指派到了這裡,比你好不到那裡去。對了,咱們要捉的那個陰魂叫朱沛然,乃是濟南城知府的兒子,現在被這裡的知縣包庇了,這是違背天條的事,咱們到時候一定讓這大膽的凡人好看!”
“對!”手握長刀的陰差道,“等等,淄川縣,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哦,我想起來了,這裡有一個叫宋謙的知縣,他曾魂魄離體,獨闖鬼城,愣是救走了手下的生魂……”
另一個陰差一聽,想到什麼,臉色立時變了,“那、咱們豈不是要和宋謙打?他一身正氣,專克咱們陰魂,鬼城的百餘陰兵都不是對手,何況你我兩隻鬼……”
手握長刀的陰差也感到了爲難,“我擦!難怪,陰陽司要指派咱倆過來,他是濟南府的陰陽司專管這一片的事,但他知道自己鬥不過人家宋謙,偏要咱倆替他,這是什麼道理?”
另一個陰差嘆口氣,無奈地道:“誰讓咱們是陰差,只能聽命於人家呢?快走吧,如果宋謙不同意,咱們切不可動強,打道回府即是,到時候對陰陽司也算有了交代。若他不服,讓他自己去!”
“對!就這麼着。”說罷,手握長刀的陰差便要走,但擡頭一看,頓時看到了令他吃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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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個雪夜,所以讓作品也同步現實的天氣。
寫到這裡,我已完成了寒假十萬字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