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南人放在那裡?
這個問題成爲了眼下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安南人,腦生反骨!”中華皇帝朱祁鈺給安南人下了一個定義,在他的眼中,安南人已經數次造反了,翻看着手上的那些史冊,朱祁鈺又問了一句:“這個安南,之間到底是不是中華的領土,漢書記載,那就是交趾郡。”
文華殿之中,就是毛勝這樣的武將出身,也是讀書不少的
。
對於皇帝的問題,商輅起身回答:“萬歲,根據查抄的安南王宮卷冊。以安南的史書記載是秦、漢都對其有過入侵,但根據漢史記載,當時安南不爲國,只是部落,處於蠻夷狀態,農耕、布織,甚至文字都是大漢朝帶去的。”
朱祁鈺點點頭,這不是滅國,那就是同化,
教化蠻夷本就是上國的仁慈,而且當時不爲國,所以根本就算不上入侵。
“根據史冊記載,安南所謂的第一次北屬時期,他們認爲徵氏姐妹是英雄,但根據漢書記載,是這對姐妹的夫君欺壓百姓,破壞大漢朝稅法,律法,甚至有違禮教的行爲,所以處罰,她們興兵是報仇。”
朱祁鈺冷哼一聲,沒接話。
王文起身,先是施禮然後向商輅點了點頭,商輅也點頭回應後,王文這才說道:“萬歲,各位大人。依安南史冊記載,他們所謂的第二次北屬時期,是三年後,大漢興兵,殺死徵氏姐妹。安南平定,這一次就是五百年。”
衆位大臣都點點頭,這與中華史冊記載沒有錯,也就是說,只是一次造反罷了。三年後就給殺了,然後五百年都過去了,這個時候可以說安南已經是越人與漢人共居的時代了。
“五胡亂華時期,安南再一次有野心家趁中原動亂而興兵。但僅僅五十年之後,大隋平定安南李朝,這在安南史冊上就是第三次北屬時期。經過隋唐三百年後。又因爲中原戰亂而獨立。”
“而第四次,就是我大明對安南的統治。”
“朕以爲,安南人腦生反骨!”同樣的話,朱祁鈺第二次講了。
衆臣沒人接話,安南是在不斷的造反。他們西南之亂還不同,西南之亂爭的利益,民族風俗。而安南純粹就是在造反了,一代又一代的野心家希望成爲王,甚至是皇帝,這一點衆臣們也有些接受不了。
“朕決定了,安南爲奴族!”朱祁鈺又開口了。
衆臣依然沒有人開口,沒有有人反對。但也沒有人開口支持。
“卿等以爲如何?”朱祁鈺這是在逼着文華殿的衆臣表態呀。
“萬歲,總是要有些赦免的,一概而論。有不教而誅之惡名。所以請萬歲三思!”商輅趕緊在勸說着,如果他不勸,也不是他的爲人。
朱祁鈺想了想,點點頭:“有理,就特赦千人!”
“萬歲,千人太少了。”于謙也忍不住了。要知道安南有多少人,這才特赦一千人。
“既然卿爲他們求情。那朕也就改一改,還是千人。幾千就是了。”朱祁鈺依然沒打算把特赦人數超過一萬人。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特赦之中,只能是工匠,良匠,不得有半個讀書人,不知孝道,不尊王化的,不配讀聖賢書。”
這一次,倒沒有人反對了。
白名鶴的理論,造反的都是有知識的,只會幹活的人有飯吃就不會造反。
“來人,發電報。”朱祁鈺吩咐着。
于謙起身:“萬歲,讓臣來書寫吧,以臣的名義去發
。”
“爲何?”朱祁鈺有些不明白了。于謙解釋道:“萬歲,赦免縱然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也是不過萬人,白名鶴肯定會上書反駁,但此事卻不能不狠心。雖然臣也認爲萬歲這次不夠仁慈,但爲中華之大興,卻不得不爲之。臣以爲,既然讓臣子在外作事,特別是這等大事,總要求一個心服口服。”
“於愛卿的意思是,朕的聖旨白名鶴會遵守,但心中卻會有反覆?”
“臣……”于謙想說,我沒這麼說,可想一想自己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朱祁鈺笑着說道:“於愛卿說的沒有錯,此事朕支持。文華殿議事,規矩就是少數服從多數,除了舉國之事外,朕也不會動用一票否決權。”
“萬歲英明,求大同存小異,但總要把這個大同,小異說個清楚。以萬歲的名義發電報,白名鶴想問也不能問,但臣來發,卻可以與他交流一二,縱然無法完全讓白名鶴心服,但也可以讓他明白是爲什麼?”
“好!”朱祁鈺盛讚于謙,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加一條,以後正三品以上,主官級,任何一位臣子都可以在軍國大事上,在朕的聖旨下可有詢問之權,就依於愛卿所說,定下的事情要辦,但總要讓明白的去辦。”
“萬歲英明!”衆臣齊聲迴應,
沒錯,這一點太有用了,縱然不是反駁,但問個清楚總是有必要的。
電報發到欽州衛,正在陪着家人吃午餐的白名鶴看了一眼,然後將那電報紙折了起來放在口袋裡,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了小暉的碗中:“多吃,身體強壯了才能去玩球的。大去處理了一些公務,記得吃過飯要休息一刻鐘才能出去玩。”
“是!大!”小暉爽朗的迴應了一句。
大!關中土話,就是父親的意思的。
孫苑君曾經問過白名鶴,爲何不讓小暉和其他孩子一樣,以父親大人來稱呼自己。白名鶴當時回答,感覺那樣不夠親近。
事實上,白名鶴雖然尊重古代的這些禮節,但父子之間感覺有些遠了。
後世的自己,沒機會叫人大,也沒有機會被人叫大。
所以,白名鶴在這裡,肯定會選擇這種最土法的稱呼,而且關中之外,也未必有人這麼稱呼,只有這樣白名鶴才感覺象家。
出了餐廳,白名鶴這纔拿出那張電報來。
“小白,你怎麼說?”毛毅堅已經想好了,先和白名鶴辯論一翻,說的白名鶴心服口服。然後再提怎麼回覆這電報的問題。
“恩,安排行首院派些人,挑良匠。”
“電報怎麼回?”毛毅堅鼓足的氣泄了,白名鶴這話中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卻聽白名鶴繼續說道:“電報這樣回,就說我原則上認同於大人的意見,如果良匠數量很多的話,那麼我會上書要求增加特赦。普通的工匠如果技術熟練,也會要求一個區別對待,但我認同,把特赦放在工匠身上。”
“就這樣?”毛毅堅心說白名鶴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再加上一句,就說於大人沒有提出特赦給儒生這一點,我是絕對支持的
。這些安南的所謂讀書人,還是讓他們去勞力的好。”
毛毅堅重重的點了點頭,安南這些讀書人與中華的讀書人是絕對不同的。
“上書,禁安南人讀書,三十年內不得讀書。至於識字權,可以考慮給,請文華殿批示。眼下,安排行首院去挑人吧。”
白名鶴竟然完全同意了于謙的作法,這一點讓毛毅堅多少有些意外。
白名鶴卻是明白,于謙給自己這電報,不是他個人的意見,怕是文華殿大半都認可,甚至於中華皇帝都認可過的,所以自己沒必要再爲安南這種反覆小人去爭。
記得後世的現代,白名鶴在孤兒院,那院長兩個兒子就死在對安南的戰場上。
而且那子彈還是當年華夏給安南的,用自己給的子彈打死了自己的子弟兵,這一點是個人都無法接受。
縱然白名鶴不是來報私仇的,可爲了中華帝國的大政策,既然中華皇帝與文華殿不給自己慢慢改造時間與機會,既然朝廷上下對安南都以叛逆對看待,自己何苦作這個濫好人,安南本身也就是反覆小人。
毛毅堅象看陌生人一樣看着白名鶴。
“毛將軍,莫非我臉上有花?”白名鶴笑問了一句。
“你是一個古怪的人,有時候狠起來讓本將都怕,可有時候卻是傻好人。“
白名鶴四下看看,看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很簡單,是咱華夏人就是自己人,不是咱華夏人就不是自己人。簡單吧。”
“可倭人都傳聞,有一半華夏的血脈?”
毛毅堅更糊塗了,不知道白名鶴的標準到底以什麼爲準。
白名鶴乾笑兩聲:“倭人例外!”
“和小白你說這些沒用的無趣,本將去打聽一下封賞之事。”
眼看毛毅堅要走,白名鶴趕緊追上幾步說道:“雖然說爲奴,但先前的命令依然管用。安南這些人就算是奴,也是高等奴。放在佃奴一級吧,別整得太狠了。”
“誰也不是生來就是惡人的。”毛毅堅認爲白名鶴的交待沒意思。
對安南,貴族都全部處理掉了,誰會去欺壓普通人。
看着毛毅堅走遠,王誠這才走上前來:“大人,新的一份電報,是商輅大人的問詢,問安南人將來安排在那裡,您給個建議。”
白名鶴沒接電報,這電報不用再看。
想了想,也沒有拿定主意,原本以爲文華殿會有所選擇,可看來文華殿也在猶豫。
“先回電,明天再回答,讓我想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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