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鶴的數據真的很驚人,但沒有人懷疑。
而白名鶴又說道:“這裡的可用耕地面積大約有八百八十萬頃,能開出來多少算多少。估計從大明運來幾十萬人,能開出一百萬頃的土地就不錯了。”
“大人,您一定是算錯了。”王誠在旁邊笑着說道:“一頃一百畝,幾十萬人每人二百畝田,縱然給他們,種得過來嗎?不過這地方倒是不錯,可以成爲大明在外的一處天然基地,僅您說的五億畝天然香草,這利就能讓商人們發瘋了。”
“讓我想一想,北部與西北部幾乎沒什麼人,先停兩天再說。安排船員們輪流下船休息,這裡的事情再說,大量移民不可能,還有一處地方我需要人口,所以這裡只是一個暫時的港口,讓商人們討論一下,在和平的基礎上,這些香草他們有多少利!”
白名鶴沒打算開戰,這裡還是半原始社會呢,自己不願意成爲一個侵略者。
但,要談的話,怎麼談。
這裡在後世就是世界最窮的國家之一,雖然有大量的香草出口,但這東西的利潤不大。有豐富的礦藏,也沒有多少開採出來。其餘的農業,以現在大明的情況,在那裡種田也是種,何苦在這裡種呢。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裡的各部落還沒有開化,大明在這裡投資是不是值得。
而且這個島又不是必須的,西部有一處港口作爲補給港就足夠了,東南那邊奴隸制的小國,是不是要去接觸,白名鶴也在考慮之中。
白名鶴剛剛下船,王雨煙陪在他的身旁。
對於白名鶴的猶豫王雨煙能夠理解的。這一片土地佔下來有極大的好處。但儒家思想的教育不是允許讓大明人成爲強盜的,想三寶太監下西洋也絕對沒有攻佔過那裡,更沒有建立半個殖民地,這就是代表大明固有的思想。
陪在白名鶴身旁,王雨煙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如果是純交易的話,這裡大明的艦隊前後已經有上百里長的海岸線上停靠。可卻是沒有發現這裡有人居住,這樣的無主的地方爲什麼不能佔。
想到這裡,王雨煙對白名鶴說道:“夫君,無主的地方爲什麼不能佔呢?”
“無主?”白名鶴反問了一句後說道:“這島的東南還有些蠻夷小族的。”
“這裡呢,也是他們的嗎?怕是他們也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大片土地呢,我們大明也會和其他各小邦劃定國界,這裡呢?他們的國界在那裡,咱們大明也從來沒有一指西域,說那些無主的草原是自己的。”
白名鶴認爲有理。這裡可以先佔上一塊。
將來真的與這島上的各族遇到了,再談不晚。
可事實上,似乎老天也在推動着大明向外的擴張之路,白名鶴剛剛進了帳篷坐下,王誠就過來彙報了:“大人,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們遇到艦隊了,大約有八條船,可以肯定與那個佩德魯是來自一處的。”
“天意!”白名鶴感慨了一句呀。
自己不能不佔了。如果不佔這些地方就歸歐洲人了。
“包圍,除非反抗不得直接射擊!”白名鶴下令。王誠立即就去發電報了。
大明的艦隊不可能全部靠岸,這裡也沒有足夠的海岸可以停靠的。原本的安排的艦隊依次下船,在這裡休整兩天。也可以研究一下這個島上的土地與植物,是不是有足夠的價值。誰想剛剛停下,外圍巡邏的船就發現有艦隊了。
無論是誰,只要看到就不能讓你跑了。
這是一直以爲大明水師執行的標準。因爲你看到了大明艦隊,要麼過來報上名字,拿出通行手令,檢查無誤可以離開。如果有問題,那麼就是軍隊接下來需要乾的活了。
在這裡。大明水師爲了保護大艦隊,外圍巡邏的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隻敢於靠近的艦隊,無論是誰,先服軟再說。
巡邏船是四百料三帆快船,流線形。不爲戰鬥,只爲速度,只有左右各六門炮,能是作到自我防禦就足夠了,他們的任務不是戰鬥,象是軍隊的斥候一樣的工作。
六條船對上了八條船。
旗語打出去了,用上了大明標準旗語,又用了從佩德魯那裡審問得到的歐洲旗語。
“降帆?他們只有六條船,是那一國的。”旗艦的船長問身邊的大副。大副也在觀察,他們還沒有望遠鏡,全憑眼力。仔細的觀察一陣子後回答:“這船的外形很古怪,有西班牙的風格,也有我們葡萄牙的,還有拜占庭的風格,這主體,卻是那裡也不象。”
“升全帆,準備戰鬥!”船長沒什麼猶豫的。
在大海上,這個時代還沒有海盜的說法,或者說但凡是出海的人,既是商船也是海盜。所以還沒有單獨列出海盜這個稱呼。
幾條葡萄牙船的炮門打開了,所有的帆也都給升了起來。
“頭,他們要打!”負責觀察的水兵大喊着。“咱們也打吧!”
“打個屁!”帶隊的年輕將軍罵了一句後,也在認真的觀察着對方:“他們炮比咱們多,八條船差不多有二百門炮了,咱們才六條船,打個屁呀。傳令,繞到他們後面別讓他們逃了,叫人!打他狗日的。”
聽起來想市井小民的態度,可叫人確實沒有錯。
後方主力艦隊接到電報:敵襲……
還敵襲呢,要是白名鶴看到這電報能給笑噴了。但前鋒艦隊卻不這麼看,劉名軒的旗艦動了,同時發出電報:調一、三兩個大隊出擊,無論是誰敢襲擊大明水師,不投降就全部打沉了。
劉名軒手下有五個大隊,每個大隊有三十六條船。
這是頭一次海上的對外戰鬥,保守一些沒有錯,所以劉名軒直接調了兩個大隊。
海面上,葡萄牙人看着大明的船非但沒有攻擊,反而繞過他們往下風口去了,船上大半的人都笑了:“這些人懂海戰嗎?竟然往下風口去,準備戰鬥,看看他們的船上有什麼寶貝。”葡萄牙船上的人都大叫着,往自己的位置跑去。
電報的威力再一次讓大明水師佔了先機。
這邊已經在開炮了,小分隊在不斷的變幻的陣形,卻是一炮也沒有開,這距離上和別人對轟純粹就是浪費炮彈,而對方的炮火開了幾輪,連距離的一半都沒有飛到。大明這邊如果開炮,勉強可以飛到對方船上,但殺傷力有限。
“頭,他們發來旗語,讓我降帆!”
“不理他們,一會小爺我把靴子踩在他們的臉上再說誰給誰降帆的問題。”
降帆就是投降的意思,這一點在任何地方都一個樣。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劉名軒帶隊已經來到了戰場上,他帶着七十二條船,外加自己的旗艦,以及護衛艦,一共是七十八條船。
這些船,可不是巡邏的小船。
二千五百料鉅艦,比起葡萄牙那些小破船絕對不能放在一個水平線上去比。
不用開炮,速度高於葡萄牙人的帆船幾乎一倍,眨眼之間就包圍了葡萄牙人的八條船,炮門打開,每一船單邊最少二十四門炮,最多三十六門炮,僅是這威勢就讓葡萄牙人虛了。
“降帆!”旗語打了過來。
要反抗,這些船數量上,體積上,炮火數量上,還有速度上都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船。還有什麼可以反抗的可能。想逃跑也不可能,這速度他們根本就逃不掉,更何況包圍已經形成了。
降帆、投降。
不會跪,打斷跪也就學會跪了,無論你是貴族還是水手,在大明水師面前沒有高傲這兩個字,大明認可了你纔是貴族,反之全部踩在腳下。
佩德魯又一次被帶了出來,這些日子他已經麻木了。
麻木到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活着,這些船一直在往西走,看到那條船之後佩德魯就明白了一點,這支艦隊肯定要經過自己的家鄉,至於拜占庭復國之類的問題他沒有考慮過,他是一個軍人,也是一個冒險者。
當然,也是一個半合格的強盜。
所以他明白一點,這麼巨大的艦隊,特別是那裝備精良的戰艦肯定不是和旅遊的。這一支艦隊的行動那拜占庭只是一個藉口罷了,他們可以征服一切,可以無視一切的敵人,在海上這纔是真正的海上霸主。
想到教皇給葡萄牙的海上霸主授權。這是多麼可笑的一個稱號呀。
跪伏在白名鶴的面前,佩德魯已經把跪禮學的非常的好了。這不得不稱讚一下他的倭人老師,在跪禮方面甚至超過了大明人對跪禮的理解,這一跪連手指的位置都有嚴格的要求,這代表着內心的恭敬。
“有件事情很有趣,今天有人攻擊了我的船。”白名鶴開口了。
旁邊還有一位書吏又給翻譯了一次,用的是聖經希臘語,葡萄牙什麼的在拜占庭人眼中那是下等語言,所以大明的書吏學過聖經希臘語,學過拉丁語,那什麼葡萄牙、西班牙之類的語言,沒機會學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