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有心了!”面對這極品燕窩,孫太后都吃驚不小。
白名鶴的燕窩是從南掌與高棉弄來的,小呂宋有,但眼下卻沒有辦法去採,許多地方還不是人力可及的地方,白名鶴也不會讓大明的士兵去爲這個拼命。
“安排下去,這幾日抽個空。哀家打算出宮,去探望一下麗苑公主。”孫太后的態度再進一步。
白名鶴謝恩,然後說道:“兒臣有一個小請求,請太后恩准。”
“說吧!”
“樓觀道門要在南洋建觀,所需要金銀、工料都已經到位,只差觀內一副爲蒼生祈福的字。雖說小呂宋那裡都是蠻夷,可總歸也要受些教化。受了教化自然也是我大明的子民,兒臣原本想求萬歲賜字,可萬歲國事煩重,兒臣數次也沒有找到機會開口。所以懇求皇娘賜字!”白名鶴一頭磕到底。
孫太后又不是初入宮的人,宮裡是怎麼一回事她能不知道。
白名鶴能與大明皇帝在書房內單獨議事幾個時辰,爲了白名鶴回來竟然不早朝。白名鶴能沒有機會求字嗎?
也罷,這是哄自己高興呢。爲蒼生祈福自然也是功德無量之事。
面子還要有的,孫太后婉言拒絕了三次,白名鶴再懇求了三次,這賜字的事情倒是定了。
出了孫太后的宮殿,白名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總管太監親自送到正門外,兩人說了幾句客氣話,白名鶴不動聲色的塞了一個紙卷給了這位總管太監。
待白名鶴往吳太后的地方走去的時候,孫太后宮內的總管太監在無人處很好奇的打開了手中的紙卷,這東西他絕對沒有見過,可不代表他沒有聽說過。
銀壹百兩!銀票,全國通兌的那種。
這東西,別說可以隨時換到銀子,就算怕麻煩不去換,也有商人願意用真金白銀給你換,而且全國通兌的至少再加三分銀,這就是一百零三兩。
吳太后的宮內,就沒有這麼大壓力了,畢竟這是當今皇帝的親孃。白名鶴是怎麼一回事,這位吳太后非常的清楚,禮物一樣不少之外,白名鶴暗中給了吳太后一百張百兩的銀票,裝在一個小木盒內,根本就沒有讓宮內的人看到,只說是首飾。
吳太后在宮內沒有根基,爲了怕人說自己爭權,平時宮內的配給她領的比孫太后還少。
雖然自己兒子是皇帝,可後宮的事情對於她這個沒有根基,沒有外戚的人來說,她的花銷還要更大些,皇帝富有四海,卻是沒有半兩銀子。想人不知鬼不覺的給自己弄些銀子,還當真不容易。
相比孫太后,吳太后對白名鶴更爲親近。
因爲懷玉就是她貼身侍女生的女兒,這個情份更近些。
說了些南洋的見聞,白名鶴也輕鬆了不少,這才說道:“兒臣等下要去皇后宮中,有個物件兒臣得來不容易,也是許多大明忠義之臣拼上性命得來了,獻給皇娘怕多少有些麻煩,所以只能獻給皇后娘娘了。”
吳皇后是從最低層走上來了,她對宮內比白名鶴看的更清楚。
她是太后,但孫太后也是太后。她清楚的知道,有些特別的東西給了自己,孫太后那邊肯定會有些想法,也會在外朝有些非議。
對於白名鶴的作法,她是理解的。
當下就說道:“你也是我兒的夫婿,什麼皇后娘娘的稱呼那是對外人言的,你應當叫皇嫂!”
“皇娘教訓的是!”
皇后宮中,以總管太監爲首,太監宮女早早就在外迎着了。這些人並不知道吳太后會來,只是爲了迎接白名鶴。
白名鶴是臣沒有錯,可這樣的臣子卻不比普通的臣子。說句難聽說,皇后無子,如果白名鶴這樣的臣子全力支持杭貴妃,那一定的條件與機會呀,這皇后的位子還真的可能會不穩。這迎接的主意不是皇后出的,卻是總管太監的意思。
主榮奴榮,這就是總管太監的心思。
汪皇后,貴爲國母,眼下也不過二十四五歲,比當今皇帝朱祁鈺大一歲。身上沒有珠光寶器,只是比普通的貴婦多了一些皇后專有的佩飾,珠冠比起大明之前的歷代皇后要小氣的多,因爲她成爲皇后的時候,正是大明國難之時。
“臣……”白名鶴剛剛跪下,汪皇后就示意免禮了。然後給吳太后行了大禮,吳太后對汪皇后說道:“名鶴這孩子太過辛苦了,連日奔波不說,還要操心咱們娘倆這新年添置物件,趕緊給安排一個座。”
吳太后對白名鶴的態度並不讓人吃驚。
至少汪皇后是理解的。
宮內人都在傳,白名鶴的艦隊上百條船,有一條船拉金子幾乎快把船壓沉了。這次新年,宮內連最低等的宮女都會有一身新衣,全是因爲這次白名鶴帶回了大量的金子。
宮內可不知道白名鶴在幹什麼,大明皇帝賞賜的金礦卻瞞不住。
只當是白名鶴在南洋找到了許多金礦。
白名鶴將小冊子交給皇后宮內的總管太監:“這些許物件給皇嫂宮內過年所用,只有一物,臣請皇嫂去冠後,臣方纔能拿出來。”
讓皇后去冠,這是什麼物件。
在吳太后的暗示之下,汪皇后回到後室取了頭冠,以及身上的飾物,換了一件普通的衣服重新來了前廳。
汪皇后,前廳已經擺着一個一丈高的木箱,好在古時間宮殿正門大,否則這箱子都難以擡進來。
這時,金英早已經到了,穿的不是太監的服色,而是佛服。正坐在木箱唸經,宮內無論是太監宮女都跪了一地,就是吳太后都跪大那木箱前。
在幾分鐘前,金英剛來的時候,白名鶴對金英說道:“請金公公先誦經,我纔會開箱。”
“何物?”金英很直接的問道。
“佛寶舍利,八寶之一佛牙,原本屬於婆羅門烏萇國那一份,爲佛祖當時八份舍利之一。”白名鶴很嚴肅,那怕他不信佛,可此時也不能不嚴肅。
金英第一反應是,白名鶴這東西來路可正。
可此時又能說什麼,原本已經接到消息,白名鶴手上有佛家重寶,卻沒有想到竟然重到這種程度,坐下唸經,白名鶴根本不知道唸的什麼經。
木箱開啓,先是塔,然後一層又一層的塔取掉之後,是金罩,又是好多層。
一直到最內屋,是純白色水師雕刻成的類似後世的玻璃罩子,在純金的基座上擺上着一隻純白的佛牙舍利。
最激動的是金英,要知道他曾經用歷來所獲賞賜的金幣以及募捐所得,在仁宗賜給他的武基莊田房舍上建造了一座佛寺。這佛寺頗具規模:中有如來殿,左爲觀音殿,右地藏殿,前天王殿,後圓覺殿。廊廡繪有五百羅漢像。此外還有鐘鼓樓,禪堂,齋堂,僧房,外有山門、金剛具像。
建成之後,金英又將賜給的田土、樹株佈施給寺,作爲齋糧。延請明通大師住持,率領僧衆朝夕諷誦經文,祝福太宗、仁宗、宣宗永逍遙於極樂,當今皇上萬歲聖壽。英宗十分高興,給寺賜名爲圓覺禪寺。
不用說,白名鶴這佛寶肯定會供奉在圓覺禪寺了。
好重的禮呀。
不,這不是禮物,這是福。
金英親手將那金罩一層層的套上,又將一層層的塔恢復,這纔對白名鶴長躬一禮。
白名鶴將一個金絲卷軸交到了金英手上:“高棉王獻上,這是獻禮的文書。至於過程,我就不講了,怕金公公你打我。”
金英瞪了白名鶴一眼,這過程不用說,金英絕對沒有把白名鶴當成一個善良人。
金英讀過佛家的許多書卷,也是知道當初佛祖的舍利分給了八家,詳細經過在佛經上有所記載的。其餘的不用說,這樣級別的佛寶是不會獻禮的,只能說白名鶴動了黑手。
或者是聯合周邊的幾個小邦下了黑手,當然明面上白名鶴肯定很乾淨。
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反正東西擺在這裡,也不能還回去。
金英已經作出了決定,請京城周邊所有的大僧前來,念上七七四十九天經再說。
對着佛寶虔誠一禮之後,金英看了看白名鶴:“白名鶴,你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大的麻煩。不過麻煩之後,好處比麻煩多。”金英說完把高棉的所謂獻禮的文書拍在白名鶴身上:“百官沒有人會相信這東西的。”
“啊!”白名鶴摸了摸下巴,又拿出一份東西來。
金英接過翻開看了看,臉色從白變黑,從黑變紅……,就象彩虹一樣轉了一圈,然後重重的把這一份東西又拍在白名鶴的胸口,卻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那眼神之中的意思就是,你白名鶴夠無恥。
白名鶴很得意,笑呵呵的將兩份東西重新放回到懷中。
吳太后把白名鶴的兩份東西要過去看了一眼,她只是笑了笑又還給了白名鶴。
白名鶴手中這份東西出自重陽宮全教,就是重陽真人推動三教一思想下的產物,總之一句話,這份東西就是道教相傳洪荒時代,西文教與佛教的關係,所以這佛寶本就是中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