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時的話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明一個事實,還是在提醒嶽正回去把什麼作爲彙報的重點呢。
這兩位都是文臣,一個是狀元,一個是探花,可以說代表的是大明年輕一代的儒臣,是財富,還是野心,或者說儒家也承認開疆擴土之功了嗎?大明立國以來,儒臣一直在想辦法限制武將的權力。
當然儒臣們限制的不僅僅是權力,還有大明對外開戰。
彭時沒解釋,如果有問起來的話,他已經想好了回答的方法,那就是:“既然要回去彙報,自然是要將所有的內容都提及,以好讓朝內有一個準備。”
“那暫時先這樣,老藍呀。催一下劉名軒,看有沒有鋼出爐,那個港口不用說,那是咱的家當。”
“小白你放心,這事情你不用交待我也不會把兄弟的命不當回事的。”
白名鶴笑笑,沒接話。
“小白,你去見那什麼國王吧,這裡還有小事我和他們聊一聊。”藍海顯然有話要對嶽正講,白名鶴不需要在意細節上的東西,他操心的已經足夠多了。
出了花園,要見葡萄牙國王自然要有一個正式的地方。這莊園中有專門的會客室,當然按大明文臣們的說法,這會客室缺少的不是華麗的裝飾,而是一種氣度。一種天朝上國的氣度,但這不是他們的地盤,也只能勉強用了。僅僅增加了一些大明的擺設。
葡萄牙國王也被宮廷侍者往那邊帶。
此時,奧利維亞萊,就是安琪婭正在接見西班牙三位公爵,西班牙來到這裡是純粹的好意,而且白名鶴還把人家的港口炸平了,非但沒有要宣戰的意思。甚至半句也沒有提及。當然這和西班牙眼下並不統一也有原因,只是一個小小的子爵佔了一個港口罷了。
爲了一個不足道的子爵與一個帝國爲難,不是明智的選擇。
大量的禮物,以及曾經在離開直布羅陀之前,西班牙貴族給予的一些食物的補給,安琪婭記這一份情。所以接待的規格也是最高的。有大明的廚師準備晚宴。
白名鶴在會客室門口等着,等阿方索五世的到來。
這是大明的禮節,迎接客人一定要在門口等。安琪婭可以給葡萄牙國王一個下馬威,自己則不需要再這樣。按大明的說法,自然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阿方索五世在距離白名鶴還有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了,扶胸微微一禮。而白名鶴則用大明的拱手禮,準確的說這是漢族拱手禮,大明也有少數民族有着屬於他們的禮節。
阿方索五世與白名鶴的表情都很嚴肅。到了他們這個身份上,要談的事情不會是小事,而且這次會談意義重大。否則阿方索五世那一跪就失去意義了,無論是對葡萄牙,還是對大明,都同樣失去了意義。
“請!”白名鶴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東西方禮節不同,但阿方索五世可以看到出,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對自己的敬意。
兩個都只帶了一個隨從。白名鶴這邊是禮部鴻臚寺的官員,不算精通。但算是可以說葡萄牙語,阿方索五世只帶了一個護衛騎士,他示意騎士站在一旁,對菲爾說道:“公爵閣下,您精通希臘語與東方的語言對嗎?而且您深受陛下的信任。”
“是的,尊貴的國王陛下!”菲爾依禮回答。
在爵位面前。歐洲的貴族不看年齡,也不看性格,只看爵位的稱號,授予這個爵位的王國,以及這個爵位的影響力。
很顯然。菲爾屬於一流公爵了。
追隨着拜占庭帝國女皇曆經千難萬驗,不離不棄,這樣忠誠的人再一次隨着拜占庭女皇迴歸,而且還是強勢迴歸,她擁有的力量是超乎想像的,甚至在對東方帝國的交流之中,起到舉足輕重的地位。
最終進入會客廳的只有三個人,白名鶴、阿方索五世,菲爾。
一進屋,三個人全愣住了,屋內竟然有人。
不是什麼敵人,也不是刺客,更是侍女,而是一個穿着修道院孩童服色的少女,只有六歲的少女,三人進屋的時候,她正在努力伸手想去摸一下那桌上的一塊方巾。
那僅僅是爲了蓋住桌上茶具的方巾,一塊非常普通的,雜等繡品。
“陛下,這是索菲亞,索菲亞-帕里奧洛格斯。陛下叔叔的女兒,但親王殿下背叛了拜占庭,投到了教皇那裡得到了庇護,放棄了自己的信仰。”
“小孩子沒有罪。”白名鶴對菲爾說了一句,然後又說道:“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他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親王,但未必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如果要定罪的話,我請求給予他足夠的公正!”
“是的!”菲爾輕聲回了一句,然後把白名鶴的話告訴了阿方索。
在這個情況下,任何的私語是不一種不禮貌的行爲。
白名鶴來到索菲亞身旁,將那用於蓋茶具的方巾拿在手上:“你喜歡嗎?”
少女一把抓過方巾,緊緊的抱在懷中。在拜占庭皇宮的時候,她太小並不記得那裡有什麼?可在教皇的教會學校的時候,她知道什麼是華麗,她見過大主教那一件頂上普通貧民一百人一年收入的衣服。
“抱歉,我想可能需要耽誤一會!”白名鶴對阿方索五世致歉。
阿方索五世作了一個請隨意的手勢,這一點時間不會影響到什麼。
白名鶴讓菲爾叫了自己一名護衛過來,低語幾句之後,那護衛轉身出去。索菲亞只是怯怯的看着白名鶴,雙手抱着那塊方巾躲在椅子角落。白名鶴面帶微笑的看着,阿方索五世也站在一旁,安靜的注視着白名鶴的一舉一動。
很快,護衛回來了,而且是兩個人。擡着一隻藤箱子。
白名鶴示意護衛出去,蹲在箱子前,衝着索菲亞擠了一個鬼臉,然後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匹上等紫色絲綢,紫色在大明用的是一種叫紫丹草的原料,這種草只在大明、倭國、高麗有。在歐洲。紫色則是從貝殼之中提煉出來的,珍貴無比。
一匹純正的紫色絲綢,五倍黃金的價格是明面的,而且僅限於皇族使用。
這也是安琪婭被稱爲紫色幔帳下貴族的原因。
一匹絲綢,頂尖的湖絲,幾乎就要亮瞎小丫頭的雙眼了,呆呆的伸出手,摸了一下之後,飛快的將那一匹絲綢抱在懷中。
“還有驚喜呢!”白名鶴又如同變戲法一樣。一串不算大,但卻是金色的珍珠項鍊。
小丫頭驚的幾乎暈倒了,在歐洲誰見過金色的珍珠項鍊。
阿方索五世這時對菲爾說道:“這樣的項鍊應該佩在公爵您的身上,太珍貴的東西不適合兒童。畢竟她還小,這位東方帝國的貴族似乎很喜歡孩子!”
“不,那樣的珍珠在白大人眼中,只是用來哄孩子的。在大明帝國,最頂尖的珍珠是直徑一指的。”菲爾說的一指。就是男子食指第一節關節的長度,而手腕往上手臂則是一尺。這是古希臘單位。“而且按顏色分,分爲紫黑、紫紅、亮金、暗金、以及這一串金金色,所以按顏色,大小,光澤分,大明人分了九等七十二級。”
原來。這是很普通的,只是哄小孩子的東西。
東方帝國真的很富有。
阿方索五世想到了馬克波羅遊記,東方遍地是黃金,門簾用珍珠串成。
對於歐洲卻不同,珍珠可不是普通的寶石。歐洲各國都有立法,身份不到連使用珍珠的資格也沒有。就象白名鶴哄小孩子這一串,基本也就是零點三左右直徑,在這裡已經是大貴族纔有資格用的。
更不用說是沒有人見過的金色珍珠。
“還有最後一樣,一隻熊!”白名鶴的拜占庭語差太遠了,能勉強說兩句就不錯了,親自作了一個熊的動作,把索菲亞嚇了一跳。可白名鶴手上突然出現了一隻小熊,只有一尺大明高仿泰迪熊。
索菲亞尖叫着,連那一匹絲綢都扔了,將那布熊緊緊的抱在懷中。
白名鶴笑着將那匹絲綢撿起塞給索菲亞,索菲亞在白名鶴臉上用力的親了一口,然後飛奔着跑出去了,她要把這些給自己的父親看,當然她現在還見不到自己的姐姐。
白名鶴打開箱子,裡面還有一隻,純白色的。指了指菲爾,意思是這隻歸你了。
菲爾見識不過少華麗的東西,但泰迪對菲爾的殺傷力太高了,幾乎讓菲爾也尖叫了。
經過割絨處理的絲絨布,別說歐洲人沒見過,大明見過的也沒多少。這東西工藝太複雜了,除非能有新式的機器,靠人力割絨的成本白名鶴不願意幹,太貴了。
阿方索五世笑了:“尊貴的陛下,是否有我的禮物。”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阿方索五世也是調節一下氣氛,畢竟菲爾女公爵已經失態了。而且自己也需要給這位女公爵一個臺階下。
白名鶴卻是笑了,在身上摸出一把短槍放在桌上。
一把槍,精緻的火槍,沒有拿在手上,拿從外觀上看已經遠超出葡萄牙的工藝了。
是這把槍,還是許多槍,或者是別的什麼。
白名鶴這時開口:“不知道,摩洛哥陛下是否喜歡。或者一處和葡萄牙差不多的土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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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是不是大明快完結了,我的回答是,這才那到那呀,怎麼也要到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