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敗了,在幾位頂尖的禁宮高手的特別照顧下他連自殺都不能。
兩名高手一左一右架住了也先,然後十六支長槍組成的槍陣擺出了槍牢,將也先困在由十六支長槍組成的架子上,精鋼長槍而且角度巧妙,這是軍隊用來活捉敵軍高手苦練出來的槍陣。
更加之,精鋼製成了槍桿,可不是有力氣就能夠撐斷的。
二千火槍兵,密集的火槍在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上一陣亂射,幾個衝到近前想救也先的也敵不過密如針林的長槍陣,不是被刺死,就是同樣被困住。
最後幾個人想逃,明軍這邊卻推出了一門炮。
只有幾十步的距離,一炮打過去,呈扇面的散彈攻擊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一個活口。
死光了!
也先瞪圓了眼睛清楚的從頭到尾看完了這一幕,明軍別說是死人了,連根毛都沒有被傷到,自己身邊這幾百縱橫大漠十幾年的悍勇之士竟然沒有一個活口。
明軍擋在最前面的精鋼槍陣動了,他們不是去檢查那些倒下之人的傷勢。而是無論死活,至少會有三支長槍在要害的位置上再刺一下,曾幾何時,也先也讓人這麼幹過,可眼下這一幕卻出現在他的面前,殺的是他的部下。
不……,也先長號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也先落淚了,兩行血淚順着眼角滑落,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
瓦刺人是什麼心情沒人關心,明軍整個軍營之中充滿着喜悅與興奮之情。
一個時辰?半個時辰?事實上,從白名鶴下令攻擊開始,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也先的部隊打殘了,其餘衝上去的大明士兵只是去清除殘軍的。用現代的話來說。這些人是去打掃戰場的。
已經回到出戰前主營區的白名鶴走到帳篷前對親衛說了一句:“本官累了,也先看好了。要是病了,或者是死了。回京之後不好交待!”
“得令!”親衛應了一聲,下去傳令了。
白名鶴坐在營帳內,眼神變的有些散亂,一隻手按在胸口處。胃裡一直在翻涌着。那血肉模飛的場景白名鶴估計自己至少有一個月都會作惡夢。真心不知道自家的祖先白起,是怎麼樣睡得安穩的。
或許真的殺的足夠多了,殺着殺着就習慣了吧。
濃菜,烈酒,白名鶴好不容易纔平靜了下來。從前軍陣地趕回來的王誠原本是來彙報戰果的,聽了門外親衛的提到白名鶴的臉色不好,跑去廚房讓給作了一碗素面,親自端着進了白名鶴的帳篷。
白名鶴正坐在書桌後打着算盤。
“大人,吃碗麪吧。素面!”
“謝了。”白名鶴把算盤推到一旁。將麪碗移到面前後。王誠說道:“我剛纔算了一下,這一次我們賠了,這倒是大人您不冷靜,讓幾位老將軍給激得。您一定知道,就那麼一會功夫,打掉了多少銀子。”
王誠看到白名鶴在打算盤了。
白名鶴沒回答,自顧自的吃着面。
王誠坐在白名鶴旁邊:“大人,一發飛燕火製作的材料成本就是二百多兩銀子。製作好之後,加上人工。封存等各種支出,四百兩不算多。詳細的部分有賬房去算了,我只說大概。我想這東西要是賣給倭人或者是南掌那邊,怎麼也值五兩銀子吧。”
“值!”白名鶴依然在吃麪,他從早上起來就因爲要打仗,多少有些緊張所以沒吃什麼。
“二十四萬發。就是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再加上原本就值十兩銀子一支的神火飛鴉,這要是往外賣,一百兩都是友情價。”
聽到友情價這三個字,白名鶴笑噴了,王誠眼下的用詞越發的有現代人的味道了。
王誠也笑了。可還是繼續說道:“依二百兩銀子一架,這是一千架,二十萬兩銀子又扔進去了。再加上二千門火炮三輪射擊,這一炮就是咱就按成本算,也是二兩銀子吧。”
“是呀,按你這算法,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幾個呼吸就扔出去了。”
王誠點了點頭:“我們後來又計算了,其實按今個的打法,別說是十分之一,就是二十分之一,再加上步騎衝殺,也一樣可以滅了敵軍。”
“有這個震撼嗎?有這個一次性就讓瓦刺人絕望嗎?”
“那是!”王誠也承認,別說是瓦刺人,就是大明的軍人都被那一幕震驚了。估計這輩子都忘記了不了這華麗至極的戰鬥。
白名鶴又說了一句:“不是我和幾位老將軍鬥氣,而是我要讓咱們的人知道,這火器怎麼用。還有就是,這次打的爽了土魯番人才會真心的降了。難道你不認爲,今天那一眨眼功夫,很爽嗎?”
王誠也跟着笑了,笑的極是開心。不用回答,當時真的很爽。
可這個也太敗家了,就是大明自己的成本計算,這些也至少值二三十萬兩銀子了。
貴嗎?
白名鶴真正知道,這點銀子根本不算什麼。莫說是三十萬兩,就是三百萬兩也不算什麼。三百萬兩放在後世,不過就是二十個億,在三十萬兩就是兩個億罷了。一場現代的戰爭,這樣決定一國一邦生死的大戰,兩個億太少了。
王誠本來還想再勸幾句,這樣打法太浪費。
可轉念一想,似乎沒必要去勸。白名鶴這次上了戰場,下次就未必了。大明的將軍可不會這樣浪費着去打,他們一定會精準的計算每一件軍械的使用方式以及數量。也絕對不會象白名鶴這樣,一口氣把幾萬敵軍的陣地燒成火海,炸成廢墟。
說到廢墟,幾位老將軍還有樊良以及候天賜這會已經匯合到了一處。
敵軍有逃的,數量不算少,至少逃了上萬人。可敵軍主營已經被拿下,幾乎沒有什麼象樣的戰鬥就完全攻陷了沒有任何防禦工事的瓦刺主營。
“以後,不能讓小白大人再領兵了。”一位老將軍盯着那片火海看了好久,終於來了這麼一句。
候天賜聽到了,可他不敢接口,他只是降將。
倒是樊良問了一句:“難道白大人打得不好嗎?”
“他太敗家了。”這位老將軍這麼一說,其餘幾位都用力的點了點頭。有一位接口說道:“他用的那些東西我知道,太花銀子。這些就不算不說,明明可以多得幾萬匹上等戰馬的,結果眼下沒傷的戰馬連五千匹都沒有。希望幾個小傢伙可以堵住逃走的那些人,至少也能把馬隊給追回來一部分。”
這位將軍說完之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都在默默的看着那片還在燃燒的沙漠。
別說是軍馬,就是軍械,其餘的戰利品也全部沒有了,要知道瓦刺人喜歡把家當都放在身上,有什麼金銀之類,也都在身上呢。
就算火熄了,估計也沒有人會去減,這一片必然是惡鬼之地。
“來人呀,傳令下去。明天開始,挖沙把這些都埋了吧。”
候天賜心中一直都不平靜,他天不亮就出發了,趕到瓦刺主營的時候這裡已經在受到了明軍的正面攻擊了,他的功勞只是加快了瓦刺人的失敗,以及阻止了一部分瓦刺人逃走。真正的戰鬥幾乎沒有。
當他從後營來到前面,跟着樊良與幾位大明的將軍來到主戰場的時候,才明白過來他不是來打仗的,只是來看熱鬧的。
這些明軍也一樣,他們也是來感懷一下這場惡戰。
“一百!”沉默了很久之後,有一個老將軍開口了:“老子當時心中默數了五百個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面前整個瓦刺人幾乎全滅,也先倒是膽兒肥,帶着幾百人去攻擊主陣,他真當小白大人那些兵不穿鋼鎧就是軟菜了。”
“結果呢?”樊良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帶兵追殺上來了,估計這會也先應該活着,其餘的就難說了。”
沒有人相信主陣會敗給也先那幾百人,別說幾百,就是幾千人衝過去也只有被屠殺的份,白名鶴手上的武器還有許多呢。這些將軍就知道,至少還有十種沒有使用過,其中大半都是近戰的武器。
比如爆風雷,爆雨雷之類。
營地之中,白名鶴已經把那碗麪吃完了,連湯喝的乾淨。
王誠這才說道:“大人,應該給萬歲報個信了吧!”
白名鶴沒回答,心說是不是應該等大軍迴歸,上報完整的戰況纔對。王誠又說道:“大人,這邊在作戰,牽動着許多人的心。屬下以爲萬歲必然掛心。”
“好,你先去以你的名義發,我這邊去前營轉一圈,參謀那邊有多少戰況我就先看多少,然後再去給萬歲作一次彙報,詳細的可以明天再報。”
王誠施了一禮:“是,屬下這就去辦!”
在去天音機帳篷的路上,王誠在反覆的思考着這頭一份電報應該怎麼發。
大明京城,皇宮武英殿,整整一天時間都沒有吃一口主食的大明皇帝朱祁鈺正如王誠所說,正有些不安的在等待着戰況的彙報。
電報響了,第一份只有一句話:白大人以百萬兩銀子在幾個呼吸之間殺敵七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