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妖孽作祟
紀瑄看到拴在家門外大樹上的黑駿馬,倒退着回到江誠家門口,腦袋探進門內往裡張望,疑惑的喊:“三郎?”
“師父!你終於回來啦!”青年一臉高興的從房間裡跑出來,緊跟着他走出來的是黑着臉的江誠,視線一接觸到紀瑄的眼睛神情立刻變得不自在起來,彆彆扭扭的和她打招呼,“紀姑娘,回來了。”
紀瑄“嗯”了一聲,沒進門,招手叫三郎出來:“有話回家裡說。”
三郎的神情轉爲凝重:“好,有件事情師父你一定要聽一聽。”
眼睜睜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紀瑄呆怔半晌,因爲看到紀瑄而懷着一絲淡淡的期待和喜悅
的心倏然拔涼拔涼的,十分不是滋味的想,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又託付張叔張嬸照顧他和樓兒,現在見了面反而只有一個頗爲冷淡的“嗯”,幾天前不知道哪個人歡歡喜喜威逼利誘(= =)的想和他搭夥過日子呢。
女人真是反覆無常,越是漂亮越是厲害的女人越不能相信,哼。
江誠甩甩袖子,一副滿不在乎的淡定神情:“樓兒,走,跟爹到村裡走一走。”他想在村裡開一個學堂,書生雖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滿肚子的墨水卻足夠做一個私塾先生了。
……
“師父,江家的事是你乾的吧?”三郎直奔主題。
紀瑄拉下臉:“我問你,你知不知江家發生的那些事情?”
三郎承認的大方:“知道!師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江家上上下下同流合污,皆是一丘之貉,我安排進去的厲害人物個個有去無回,要麼也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兇徒,根本就無法收集證據,況且江文淵的長女在宮中爲妃,寵冠六宮,皇上越發昏庸荒唐,即便鐵證如山也未必能扳倒江家。”
“哦,那一把火燒了豈不是乾淨,你該感謝師父我的。”
“乾淨?”三郎哼了一聲,“不是還有江誠父子在麼,遲早是個禍害,這麼大的案子知州已經用八百里加急公文送往京城,一個月之內定然會有朝廷命官被派往連州徹查此案,江誠父子留在桃塢村必死無疑!”
紀瑄順手把牆上掛的裝飾團扇取下,躺在藤椅上吱呀吱呀的晃着,小扇子扇着風,閉上眼睛懶洋洋的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三郎撇嘴:“知道你本事大,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覺得自己能和皇上對着幹,和朝廷對着幹嗎?”
紀瑄貓頭鷹似的睜開一隻眼睛瞥了三郎一眼:“我有那麼傻麼?我的目標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顛沛流離的日子我已經厭煩了,他來便來,怎麼也查不到我身上,江誠的問題我會想法子的,若是朝廷來人了還請你幫忙盯着些。”
“你跟我客氣什麼。”三郎不滿道,“放心吧,有消息我會讓人來通知你,其實我今日來找你主要是因爲另外一件事。”
聽出他語氣的嚴肅,紀瑄不由的睜開雙眼疑惑的看着他。
“師父,從前天,不,應該是江家被大火燒盡的當天晚上,連州城裡陸續發生了小孩兒失蹤事件,一共三起,兩男一女,都是六歲以下的幼童,今天上午有人在亂葬崗發現了三具屍體,已經確認了是失蹤的孩子。”三郎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發白,“三個孩子的眼睛被挖走,上半身的皮被剝了下來,眼睛和人皮都沒有找到。”
紀瑄神色凝重起來:“你覺得和江家有關?”
三郎點頭:“可能很大,連州的百姓人心惶惶,人們認爲是妖孽作祟,衙門甚至請了道士做法……師父,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紀瑄凝眉,“孩子是同時失蹤的嗎?”
“每天晚上失蹤一個。”
“就是說,也許今天晚上還會有孩子失蹤。”紀瑄站起來,“你在這裡等着,我去牽馬。”
“師父,不會真的有妖怪吧?”
紀瑄回頭看着他,笑容顯得有些奇怪,她的思緒藏在眼睛裡,讓人看不透:“有沒有妖怪我不知
道,但連州城的那個……一定不是。”
她假裝到後院的馬棚裡牽馬,把放在空間裡的棗紅馬牽出來,空間裡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把馬兒放在空間裡又省飼料又節約馬兒的壽命還能防止馬兒丟失,對於一個沒銀子養馬的“窮人”來說這種方式最划算不過了。
江誠不在家,江小樓也不在家,喊了兩嗓子也不見附近有聲音迴應,這讓趕時間的紀瑄有些暴躁,把三郎打發到村外等之後,光速把村子跑了個遍,纔在村東頭田大爺家裡看到正在和赤腳大夫喝小酒的江誠。
紀瑄慢吞吞的走到田大爺的籬笆門外,揚起令人如沐春風的親和笑臉:“田大夫,喝酒吶?奴奴找江公子有些事情,您讓他過來一下好嗎?”
“是紀姑娘啊!進來坐。”田大爺很熱情的招呼她。
紀瑄笑道:“不了,我待會兒還要趕着進城。”
田大爺驚訝:“都這會兒了還進城,回來天都黑了。”
紀瑄笑眯眯道:“不妨事,在城裡住一夜,明天下午再回來。”
兩人一人一句,完全把江誠給忽略了,江誠站在籬笆牆裡等着紀瑄和田大爺寒暄完,才帶着他莫名其妙就開心起來的好心情問紀瑄:“紀姑娘有什麼事情?”
“把江小樓給奴奴抱過來,好久沒抱他了。”紀瑄衝躲在江誠身後偷眼瞧她的江小樓招手,
“乖,來紀姑姑這裡。”
江小樓仗着他爹在,很有骨氣的搖搖頭:“不!”
紀瑄沉了臉,拳頭捏着嘎吱嘎吱響,陰測測道:“過、來!”
江誠= =:“……”
江小樓哆嗦一下,小胖手緊緊的拽着江誠的長衫,怕怕的望着他爹,江誠連忙安慰兒子:“別、別怕。”
江小樓:“……”
江誠:“……”
紀瑄的黑氣幾乎實質化,用來做籬笆的竹子被她咔吧一聲掰斷,捏成了渣渣,江小樓忽然認識到了一個殘酷的現實——爹爹和他一樣害怕紀姑姑。
心碎的小孩兒抽抽鼻子,主動乖乖上前給抱抱,紀瑄的臉頓時雨過天晴雲開月明,溫柔親切的把江小樓抱在懷裡揉了揉,親親小孩兒的臉蛋,鼻子嗅了嗅:“嗯,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江誠驚悚了:“紀姑娘!”
江小樓撅着嘴巴,軟綿綿的安慰他爹:“別怕,爹爹,紀姑姑纔不會吃樓兒。”他已經習慣想吃掉自己的紀姑姑了。= =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啊~”紀瑄磨牙流口水,蹭了江小樓一臉,江小樓十分淡定的擡起小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趴在紀瑄肩膀上抱着她的脖子,憂鬱的望着遠方碧波盪漾的田野。
紀瑄笑眯眯的揉揉他腦袋,把鈴鐺給江誠遞過去:“你拿着,有事搖鈴。”她嚴肅的叮囑,“只
要是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就搖鈴,入了夜就別出去,記得把門插好,一定要看好江小樓。”
江誠纔想起紀瑄是要進城的,江家的事情纔剛剛過去沒幾天,江誠控制不住的多想,低聲問道:“是江家?出了什麼事?”
連州城裡發生的事情太過駭人聽聞,紀瑄原本不想讓江誠擔驚受怕,不過轉念一想,嚇唬嚇唬這傢伙讓他自己警惕些也好,於是壓低了聲音,湊過去道:“死了好幾個孩子,皆被剜目剝皮,也許和江家有些關係,所以才讓你看好江小樓。”
江誠駭然,臉上浮出一抹焦慮和擔憂:“紀姑娘,你要小心。”
紀瑄一愣,倒沒料到他會首先關心自己,狐疑的看着江誠,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犯賤嗎?稀罕你的時候你不稀罕我,不稀罕你了你反倒緊張起我來,嘁!
“鈴鐺別離身,也別讓江小樓離開你的視線,記住我說的話。”紀瑄把江小樓還給他,眼睛望着別處哼哼,“謝謝你啦,江公子。”
然後飛快的跑掉了。
江誠眨了眨眼睛,望着紀瑄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其實也並非毫無可能。”
田大爺抿了口小酒,笑呵呵道:“桃塢村好久都沒辦喜事了啊!小紀是個熱心腸的好姑娘,村裡的小夥子中意她的可不少吶,江公子不抓緊些,小心被人捷足先登了……嘖,鄉下的酒就是不夠
味兒。”
江誠被村裡人打趣慣了,厚臉皮也練出了一點點,漫不經心的說道:“晚輩忽然想起家中還藏着幾罈子十多年的梨花釀。”
田大爺以爲江誠下一句就是我回家提一罈子出來給你喝,江誠卻沒下文了,丟下一句:“不打擾田大夫了,晚輩告辭。”牽着兒子的小手直接走人,徒留田大爺撓心撓肺的唸叨着那十多年的梨花釀,間或罵幾句“臭小子”什麼的。
娶妻神馬的別做夢了,如何安排,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PS:看到蛋疼的“嘿嘿”你們就該知道作者又要坑爹了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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