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三光”包括…
?江誠兩輩子幹過最轟動的事情,就是抱着“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決然,放火行兇,意圖和江家同歸於盡。
雖然失敗了,但至少他起過這樣的念頭並付諸行動了。
可這些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兒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戲文裡有醉打金枝,有打龍袍,可誰
敢動手打皇帝的?就算是亡國之君,也沒聽說過被新君動粗海扁的。
江誠吃了紀瑄給的雄心豹子膽,準備大逆不道一回。
皇帝寢宮裡XXOO的聲音纔剛剛平息下來,兩人來的不早也不晚剛好聽了個尾巴,江誠尷尬的不敢去看紀瑄的表情,紀瑄心裡不停的罵着色|欲薰心的皇帝詛咒他精盡人亡,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淡定,若無其事道:“你站在我身後。”
江誠沒有問爲什麼,離開紀瑄的視線他反倒能暫時鬆口氣,心裡也忍不住皇帝這事兒乾的着實讓人膈應,一國之君竟然是這樣一個荒|淫無度沒下限的男人讓江誠心冷不已,想到他之前還有一次白龍魚服的不靠譜行爲,也就是那次表妹被他奪取了貞操,江誠就對他更無好感了。
絕對不能讓樓兒知道他親爹就是這麼一個人渣!
正憤憤不平的江誠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冷,遊廊燈籠的照耀之下,他看到紀瑄垂到了腰間的長髮上籠着一層薄薄的霜花,而他們面前的門窗上也結了一層白色冰晶,透過鏤空的窗戶往裡看,燈光朦朧曖昧的寢宮裡,龍牀上拿赤條條交錯着的幾具身體已然變成了冰雕。
紀瑄動作遲緩,她輕易不會用這一技能放大招,難控制、浪費體力,並且也會影響到她自己,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江誠驚覺她的面貌竟然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膚白如雪,冷若冰霜,他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下紀瑄的臉,軟的,但好冰。
紀瑄的冰雕臉上露出個古怪兮兮的笑容,並非她本意,放大招的後遺症而已,倒把江誠給逗樂了:“你冷不冷?”他有些擔心。
“沒事。”紀瑄僵硬的搖搖頭,“進去吧,給你看個好玩兒的。”她眨眨眼睛,眸子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江誠好奇,同時又有些懷疑,都被凍的硬邦邦了,雖然他相信以紀瑄的技術不會鬧出人命,可這個樣子一拳打下去疼的是他自個兒吧?
被凍成冰雕的裸|體基本上看不到讓人長針眼的東西,紀瑄放心的把皇帝的冰雕從牀上搬下來,手掌按在冰雕上,剔透的白色冰雕表面附上一層薄薄的藍火,看不見冰塊融化成水,但皇帝表面的冰層的確在便薄,到後面的時候藍色的火焰越來越小、顏色也越來越淡,紀瑄小心翼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帝的臉觀察,等到能透過冰霜看見皇帝臉上的色斑紀瑄才停下,大大的鬆了口氣:“成了!”
江誠遮住她眼睛:“非禮勿視。”
紀瑄:“……”
江誠給皇帝裹了層牀單才允許紀瑄睜開眼睛,他小心的戳了下皇帝軟綿綿的胳膊,看着仍然閉着眼睛的皇帝,膽戰心驚的問:“要不要再凍一層冰?”不會忽然醒過來吧?
紀瑄笑,給江誠做示範:“你看好了啊。”她一拳衝着皇帝眼睛揍過去,江誠阻攔不急,眼睜睜看着皇帝咚的一下仰面摔在地板上,但他居然沒醒!
紀瑄興奮道:“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保證不會留下一點痕跡,等到第二天他該疼的地方還會疼~”這是她無意中發現的新鮮玩兒法,“怎麼折騰都醒不過來的,你試試?”
這殺頭滅族的壞事着實把江誠刺激狠了,袍袖下的手都是抖的,他嚥了口唾沫,試了兩次喉嚨裡才發出聲音,用一種讓人十分難以理解的糾結表情詢問紀瑄:“你你、你們那兒的人……都和你一個樣子?”他指了指地上的皇帝,發覺剛剛自個兒不小心又結巴了,連忙清了清嗓子,掩飾性的整理了下衣服,目光落在皇帝的睡容上。
那種饜足淫~邪的表情,睡着了也沒消失。
被拉下聖座的帝王,褪去了讓人無法直視的光環,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擁有陰暗齷齪的一
面,荒唐輕浮,失去了仁德英明,而此刻更是連一個帝王最起碼的驕傲和體面都盡數失去,落到任人欺辱宰割的地步。
江誠索然無味,多少年來一直奉爲真理的堅持轟然倒塌,對君權至高無上的最後一點敬畏和服從消失殆盡。
無論是江蘭蘭還是皇帝,江誠再也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牽連,厭惡的皺了皺眉,江誠對親自動手痛扁皇帝興致缺缺,拉上紀瑄的手板着臉教訓道:“別太無法無天了,回家睡覺!”
紀瑄:“誰無法無天了,我不是爲了你嗎?你真不給他一拳?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哈!你不想爲你表妹出氣了?”
江誠擡頭望月:“瑄瑄,我們不能永遠活在仇恨中,逝者如斯,往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吧,珍惜當下才更爲緊要。”
紀瑄嗤之以鼻,江誠笑着瞥她一眼,視線從皇帝身上淡淡掃過,眼神有失望,更多的是通透的冷然:“一個徹底墮落了帝王,可悲可鄙,他的所作所爲皆是在自取滅亡而已。”
見過江蘭蘭和皇帝之後,江誠不可避免的被一些灰暗負面的情緒所影響,一帝一妃叫他對這個王朝的信任降到了最低點,沒有遭遇人生變故之前,他也是個渴望食君俸祿爲君解憂的有志青年,不然他只需安心經營家族產業便可保一生榮華富貴,何至於非要參加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科考?
現實如此殘酷,江誠抓着紀瑄正在回暖的手,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到的心也溫暖起來,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教書先生吧,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也是一樁美事啊。
兩人把皇帝弄回牀上,紀瑄燒化冰霜的時候壞心眼的把皇帝的衣服全都給燒光光,想了想,又壞兮兮的學着孫悟空的樣子把皇帝的頭髮給剃光光,從空間裡翻出一瓶過期了的紅色油漆讓江誠在
地板噴上“我死的好慘”五個字,僞裝成冤魂作祟的假象。
“若叫這兩名女子看到皇帝出醜的一面,恐怕她們也難以活命。”江誠提醒紀瑄,“最好另找間屋子把她二人鎖起來。”
紀瑄只得多費了些力氣給這倆美人另外找了間屋子,想到第二天早上皇帝發現自個兒頭髮衣服都沒了的表情就覺得可樂,一路忍着笑和江誠回家睡覺去了。
江誠本以爲紀瑄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沒想到她和往常一樣卯時就起了牀,和江誠打了招呼後就興沖沖的出門了,苑大嬸做好早膳時她準時趕了回來,江誠見她屁股坐在鼓凳上陀螺似的扭來扭曲不得安生就好笑的很,吃了飯打發江小樓出去後才慢條斯理的問她:“怎麼了?”
“鬧鬼了啊!”紀瑄忍笑,“你沒看到一大早那位就讓江蘭蘭四處給他找道士驅邪,除了江蘭蘭他誰都不見,還叫江蘭蘭給他弄假髮套……噗——”紀瑄噴笑,“他眉毛也沒了……你猜誰幹的。”
江誠語氣淡淡的:“不知道。”
紀瑄見他面色冷淡,料到他不喜歡聽江蘭蘭的名字,訕訕道,“你不覺得好笑嗎?”我特意跑回來告訴你的別這麼冷淡好打擊人好麼~
江誠微微一笑:“你居然沒發脾氣。”
紀瑄愣了下,看着表情揶揄的江誠,怒:“你討厭!”
江誠繼續笑,喝了口茶,溫吞的說道:“狗咬狗,一嘴毛,一隻比另外一隻更加陰損聰明一些罷了,我不愛看這個熱鬧,你有時間不如多陪陪我吧。”
紀瑄愕然,這種話說出口他居然沒臉紅?!
江誠對她探究的目光視而不見,款款起身,動作文雅的整理整理衣衫,想到苑大嬸那句“但凡女子,即使表面不講,心裡其實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悄悄對豎了根大拇指給苑大嬸,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擡頭衝紀瑄溫和一笑:“我到學堂去了。苑大嬸說田大夫的女兒想跟你討教女紅,只是不好意思來問你,反正左右無事,你不妨走一趟吧?”
“田大夫還有個女兒呀?”紀瑄驚訝,村裡住戶就幾十家,她剛剛搬來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沒落下走了一趟,誰家有幾口人她大致都有印象,田大夫年逾五十,老伴兒早去了,紀瑄一直都以爲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呢。
“一年前嫁的人。”江誠和田大夫在一塊兒喝過酒,對田大夫家中的情況有所瞭解,除了這個已出嫁的女兒之外田大夫還有個兒子,當兵好多年了,一直沒回來過,是生是死還難說。
“行。”紀瑄摸摸後腦勺,江誠養病的那段時間他們和田大夫經常往來,在村子裡出了和張氏夫婦關係好之外紀瑄比較親近的就是田大夫了,“讓樓兒陪我。”
你這是幫他偷懶。江誠腹誹,不過今天必須把紀瑄給支開一段時間,未免橫生枝節江誠假意嘮叨兩句荒廢學業不好云云就同意了,叮囑紀瑄:“這樣貿貿然上門不大好,我上次答應給田大夫送一罈子梨花釀過去,你代我給他吧。”
紀瑄應下,一手牽着江小樓童鞋軟軟的小手,一手拎着酒罈子往村東頭去,倒是沒想到走了這一趟還叫她給撞到了一樁事故。
紀瑄興奮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光:裸奔、禿瓢、無眉……被海扁/三光,選哪個?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