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還我還我全部還我
江誠被扔到了牀上,後腦勺“咚”的一聲撞在牀柱上,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傻子似的睜大眼睛,愣愣的盯着自己的雙手看。
“鈴鐺還我,約定作廢,限你三天內還清債務。”紀瑄惡狠狠道,“你最好還是想想用什麼抵債吧!”
說完,紀瑄憤然摔門而去。
江小樓哼哼嚀嚀,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一條縫:“爹爹?”
江誠失落的垂下肩膀,一臉的羞慚和自責:“江明允,看你都做了什麼。”若在開始就好言好語的給紀姑娘解釋,或許就不會惹她生氣了,現在紀姑娘心裡一定認爲他江明允就是個登徒子、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乖,睡吧。”江誠安慰兒子,沒精打采的想,你新媽媽成泡影了,明明該鬆口氣的,可他怎麼就是高興不起來?
因爲欠下了努力一輩子也還不清的債務的原因嗎?
江誠一夜沒睡好,第二天頂着兩個黑眼圈和江小樓餓了半天的肚子後,鼓足勇氣,決定去向紀瑄賠罪,然後再討教如何……烹飪。
意外的是,鐵將軍把門,紀瑄竟然沒在家。
好在昨天夜裡紀瑄做的飯菜還剩了一些,江誠生了半天的火連個火苗子都沒見到後,終於放棄,直接冷飯冷菜的將就着吃了,洗碗的時候還把碗給打破了兩個,收拾碎片的時候還劃破了手。
江誠穿着溼淋淋的衣衫,看着腳下的碎片,和聞聲而來的江小樓面面相覷,無助淒涼之感油然而
生。
江誠第N次悲涼的感嘆: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就在此時院門上的鐵釦環被叩響,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在外面喊道:“有人在家嗎?”
江誠急忙放下袖子,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才大步過去開門,門外是個有些面善的中年婦人,江誠想了一會兒纔不確定的問道:“張嬸?”
張嬸原本一臉驚訝的打量江誠,顯然對方的狼狽形象超出了張嬸的想象,她往院子裡瞥了一眼就大致明白髮生什麼了,看江誠的眼神不由帶上了同情,但她沒多說什麼,只是解釋道:“老張進山的時候碰到了紀姑娘,紀姑娘和老張說好了,江公子和小少爺這兩日就在我們家吃飯吧,或者奴讓狗兒給江公子送過來。”
江誠不好意思道:“怎麼好勞煩張嬸。”
張嬸溫和的笑了笑:“江公子不必掛在心上,街坊鄰居平日裡相互幫襯着也是應該的,再說了好不容易能幫得上紀姑娘的忙,我們又怎麼會推辭?等江公子和紀姑娘成親記得請我們吃杯酒就行
了。”
江誠面皮薄禁不起開玩笑,難爲情的乾笑了下,心裡卻隱隱有些期待的問道:“張嬸聽紀姑娘說的?”
張嬸驚訝道:“原來江公子真要和紀姑娘辦喜事啊!”
江誠:“……”所以張嬸你剛纔真的只是開玩笑對吧?江誠硬着頭皮道,“晚輩是打算向紀姑娘提親。”人家卻未必會答應他,不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他承諾過的就一定會實現,還債是個漫長的過程,他答應了紀瑄的另外一件事卻可以在當下完成。
江誠腹誹,用箭逼着我和你在一起的是你紀姑娘,說口頭合約作廢的也是你紀姑娘,是與不是都是你紀姑娘,這反覆無常的性子本公子可算領教了。
念及此,江誠表情一整,誠懇而有禮的對張嬸道:“晚輩想問一問張嬸,在哪裡能找到有可靠的媒人?”
張嬸眼睛一亮:“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吶!”
紀瑄把放在空間裡獵來預備給江小樓做寵物的肥兔子給了偶然間碰到的老張,拜託他這兩天管一管江誠父子的飯後,揹着弓箭便往深山裡頭去了。
她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獵到一隻狼崽子或者小老虎什麼的給自己當寵物養,趁着神智還夠正常,她告訴自己別再想那什麼江公子了,反正也不合適。
紀瑄用力捏碎了手邊一棵大樹的樹皮,想到已經被藍火燒的連灰燼都不剩的金銀珠寶,不可抑制的肉疼起來。
她平生有兩大愛好,一是正太蘿莉,二是金子。
從末日來到這個時代沒多久,她就意外的成爲一些有錢家小孩兒的弓箭師父,她不幹的真正理由不是對三郎說的“錢掙夠了”,事實上,工錢太少了好不好啊!
她的箭術再怎麼出神入化,人家也不會拿整塊整塊的金子作爲束脩給她,而她勤勤懇懇幹了一年掙來的錢換成金子才那麼幾小塊!
江誠承諾的一整箱金銀珠寶是紀瑄這輩子加上下輩子都不能見到的鉅額財富,江家是鉅富,早知道她就在放火之前先到處搜刮一下了嚶嚶嚶嚶。
紀瑄又在身邊的樹幹上捶了一拳,頓了一下,她忽然擡起頭望着幽暗的密林深處,擡起右手在背後的箭筒裡抽出了一支羽箭搭上弓弦,開弓鬆手,羽箭如疾風,“嗖”的沒入了叢林裡,紀瑄撥開草叢走過去。
獵物是一隻全身都是漂亮的火紅色皮毛沒有一絲雜色的狐狸,它的左耳被羽箭射穿,釘在樹根上動彈不得,稀奇的是這隻狐狸不聲不響見紀瑄過來了也沒有露出絲毫懼怕的神色,細長的眼睛微微闔着,不動聲色的打量着紀瑄。
紀瑄本來很高興,沒有狼和老虎,獵到一隻沒雜毛的紅狐狸剝了皮經營得當的話至少能賣幾十兩銀子,但她和狐狸臉對了個正着後登時不樂意了,這傢伙個頭這麼大,毛色如此純,耳朵明明被羽箭釘在樹根上,卻依然不冷不淡沒半分狼狽的模樣,活了到底有多少年?該不會是個狐王吧?
這種聰慧近妖的動物紀瑄不喜歡招惹,十分不痛快的拔了羽箭,狐狸因爲她的粗魯疼的抽搐了一下,竟然沒叫出聲,只是略顯疑惑的掃了眼紀瑄,臥在原地沒動。
“你走吧,我不捉你。”紀瑄擦乾淨箭頭上的血跡,將羽箭插回箭筒。
狐狸這纔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輕輕抖了抖蓬鬆漂亮的尾巴,看也沒看紀瑄,邁着閒適從容的步子,沒入幽暗的林間,身影優雅的就好像是動物世界裡生而高貴的皇族一般。
紀瑄更覺得自己混的很慘了,面對大樹,誠心誠意的乞求道:“拜託來只能讓我一夜暴富的野獸
吧!”
她在森林裡過了一夜,第二天中午依然沒有碰到一隻體型大於等於狼的野獸之後,紀瑄決定打道回府,下次再來碰運氣吧,兩天不見,她有點想念香香軟軟的江小樓了。
正在紀瑄往回走的時候,一匹快馬來到了桃塢村,在紀瑄門前停了下來,沒進門先大聲喊:“師父!師父!你在家沒有?!”
隔壁的江誠嘀咕了句:“真是廢話。”他從家裡出來,好心提醒來人,“紀姑娘已經進山兩日了。”
這人正是上次來的三郎,他正一臉焦急的對着鐵將軍發愁,看到從隔壁走出來的江誠後,神色微微變了變:“閣下可是連州城江家……”
幾個字讓好奇無害的江公子瞬間沉下臉來,粗魯的打斷他:“公子認錯了,在下不知道什麼江家何家的。”
他甩袖子便走,三郎大步追上去:“江公子留步!”
江誠只做聽不見,三郎一把捉住他的手腕,迅速說道:“紀瑄師父和令郎是一手安排進江家的,
江公子的家事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知道師父她是否平安!”
江誠甩開他:“拉拉扯扯作甚,紀姑娘好得很,公子可以放心了。”那樣的江家這年輕公子竟能往裡面隨便安排人,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江誠好不容易等來了平靜安寧的生活,對這些背景複雜的麻煩人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三郎跟在他後面:“江公子,師父她什麼時候回來?”
“在下不知,樓兒,回屋裡去。”江誠轉過身,“這位公子,這是我家,紀姑娘住在隔壁。”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師父,在江兄這裡等一等沒什麼吧?”三郎靈敏的繞開下逐客令的江誠,對好奇的看着他的江小樓展開一個燦爛過分的笑容,“小師弟,還認識我嗎?我是你三師兄,來,我們師兄弟敘敘舊。”
江誠:“豈有此理!你這是私闖民宅……喂!”江誠氣的鼻子都歪了,果然什麼師父什麼徒弟,一樣不講道理!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狐王有妙用……大概 哈哈……依舊是可愛的存稿箱~~主人剛下火車到了學校,一定在想念她母上大人=v=醬紫的→“嚶嚶嚶嚶,媽我已經開始想你了QAQ學校的菜好難吃。”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