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她將口中的飯菜嚥了下去之後,這般問着,安懷楠保持神秘,衝她眨眼睛:“現在不告訴你,到了時候你就知道了?”
傅淺言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面對美食麪前,可以心無旁騖地享用,一頓飯之後肚皮都撐得圓圓的,她擦了擦嘴角。
“我說你們兩個人的廚藝這麼好,如果說剛纔要是我做了的話,估計你們現在都吃不飽。”
她這一句話說出來,並沒有人接話,有一瞬間的尷尬,傅淺言訕訕的笑了笑,覺得這兩個男人實在是無趣得很。
沉沉在房子裡面自己玩了一天之後,也覺得有些無趣,正昏昏沉沉欲睡的時候,安懷楠將車開到門前,衝着裡面喊:“好了,可以走啦!”
傅淺言正準備走上前去,手腕便被顧冷川拉住,她回眸面上帶着疑惑,顧冷川神情從一開始的時候,便沒有放鬆過,他道:“回來的時候我們便回去。”
果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即便是簡單的朋友之間的互動也覺得吃味的很,顧冷川這般說着,傅淺言點了點頭應下。
並不是爲了他的吃味,而且這場旅途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下來了一半,接下來的時間主要是讓沉沉開心,在這裡沉沉沒有什麼孩童可以陪他一起玩耍,因此他們大人開心了,孩子不開心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回到村莊的時候,還能有文文陪着沉沉一起,因此在安懷楠家是不可能待上許久的。
顧冷川聽到她的回答的時候,總算是能夠展露笑顏,傅淺言看着他這般孩子氣的動作,心中一暖。
不管他今天的表現有多麼的冷漠,但是傅淺言都知道這是因爲對於自己的感情,纔會造成這樣的局面,這也是她能夠驕傲的事情,自己的丈夫,雖然說管起她來比較嚴,對於她的佔有慾更是強烈的很,不過這樣的感覺很是有安全感。
在幼時經歷了那場意外之後,傅淺言便是個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以至於在後來的日子當中和顧冷川互表心意之後,更是覺得生活的很不安穩,因此纔會有了後來的種種,而現在她也是安全感極度缺乏的一個人,顧冷川對她這般的在意,將她的安全感漸漸的補充了上來。
這是一種互補的狀態,正是傅淺言所需要的。
天生互補,這種事情絕對是要講究緣分的,而這也正是她和顧冷川之間密不可切的關係。
一家三口上了安懷楠的車之後,便又經歷了像下午來的時候那般顛簸的感受。
在晚上開車,尤其還是山路,是十分危險的,並且加上前兩天下雪,地面十分的潮,在結了冰之後更是很艱難。
冬天的夜晚來得似乎總是比白天要快了那麼一些,很快的便伸手不見五指,傅淺言心中有些忐忑,雖然說對於安懷楠的車技不懷疑,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放下心來。
“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
她這麼說着,安懷楠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道:“沒事,很快就到了。”
傅淺言也只得作罷,等到將近車子又行了十分鐘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前方傳來的嘈雜的聲音,傅淺言挑眉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場面。
等到車子再近了一點的時候,便可以看到前方一片燈火通明,傅淺言不由得眼前一亮,頓時對眼前看到的場景感到十分的驚歎!
如果說在城市裡面,夜市看起來十分繁華的話,在這裡的夜市便彷彿動漫中的場景一般,看起來這般的美好而不真實。
如果說海市蜃樓這一個場景是形容那些美好的東西都是虛假一般的話,那麼,傅淺言今天用來形容這裡的話也十分的恰當,只不過並不是虛假的一面,而是真切存在的,但是卻如同海市蜃樓,看起來那般的美好。
出在面前的是一條長街,很長很長的一條街市掛了燈籠,看起來如同遊走在古代的街道上面,帶着些許的古韻味兒,但是卻更多的是神秘。
因爲這裡的每個人面上都帶着面具,遊走在這些街道中央,彷彿是踏入了某片神明的地方,傅淺言不由得想到了日本的某些節日。
她問着安懷楠:“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這裡的什麼節日吧?”
安懷楠聞言挑眉道:“bingo,這裡是處在這個鄉村裡的一個習俗,每逢十二月二十六,便會在這裡舉辦一場這樣的節日,俗稱昭雪節。”
這個節日的名稱,聽起來還是十分的雅緻,傅淺言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車,而這個時候,安懷楠像是變戲法一般的,從車的後面拿出了幾個面具,並且有着沉沉的尺寸,他道:“入鄉隨俗。”
傅淺言應一聲,接了過來,這裡都每個人都戴着面具,如果他們要是不戴面具的話,倒是有些格格不入起來,於是將他遞給自己的戲妝面具帶上。
他們碰上這麼一場節日,還真的是十分的巧合,傅淺言不由得慶幸她在今天打電話給安懷楠與他相見。
拉着沉沉的手,踏進這條長街的時候,傅淺言有一種踏入了動漫場景的錯覺。
顧冷川拉着她手腕,緊緊的帶着她走進長街,不曾有一顆的鬆懈,要知道,這裡的人每個人都戴着面具,並且都是這般的千篇一律,一旦走丟了的話,很難就能找的回來,因此皆是緊緊的握着彼此的雙手。
安懷楠不一會兒的時間,便和他們走散,畢竟這裡的人羣實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的話,便會走丟,傅淺言手中緊緊握着兩個人的手掌,害怕在這樣的人流當中衝散了。
顧冷川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放鬆下來,沉沉在一旁見到這些新奇的事物時,表現出來的心情十分的開心。
但是就不敢鬆開傅淺言的手掌,即便是沉沉,也知道今天的人十分的多,一不小心便會衝散。
長街上面的這些人,不僅僅是在作着交易,並且還有一些馬戲之類的,傅淺言在城市裡看過的那些魔術也數不勝數,但是如此質樸的魔術還是頭一次見到,十分的性質昂昂,圍了一圈的人站在這裡,她也插了進去。
雖然這些魔術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但是處在這種氛圍當中也是能夠感受到開心的,即便是那些魔術看起來都能一眼的看出破綻。
這場長街給她的感覺便是像處在動漫中的情景那般,並且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前面走來一羣人穿着的服裝,並不屬於國內的也不像是任何一個民族的,但是有些像日本的。
更爲今天這個節日帶來了一份神秘感,傅淺言看着那一羣人在人羣當中不斷地穿梭着。
彷彿在完成某種儀式一般,傅淺言手心漸漸的冒出一層汗,並不是緊張,而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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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一旁的顧冷川道:“那些衣服看起來挺漂亮的。”
顧冷川聞言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也見到那一隊正在做着奇怪動作的隊伍,挑眉道:“想要參與進去?”
傅淺言連忙點了點頭,隱在面具下眸子中閃爍着的光芒,十分的亮堂,對於那樣的行動十分的嚮往與期待,顧冷川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他道:“等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便鬆開了握着的手,傅淺言心中頓時一空,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不安起來,這是一種自然而然形成的狀態,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即便是分開一點點的時間,都會爲彼此感到擔憂,並且還是在今天這個不熟悉的地方。
直到顧冷川當着她的面,與那隊人溝通了片刻,不知究竟說了些什麼的時候,只見他們都往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身旁的沉沉有些害怕的往身後縮了縮,傅淺言安撫着他。
“夫人是想要參與我們?”
領頭的那個人,聽起來聲音是個十分年輕的女孩子,見她的着裝也是屬於日本和服那一類,傅淺言點了點頭,接着便聽到那女孩道:“我們昭雪節是根據日本的節日流傳下來的,我的母親是日本人,對於日本的文化大家都很感興趣,因此這個昭雪節從幾年前開始,便已經在舉辦,如果夫人想要參與進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將服裝換了一下,便可以了。”
傅淺言聽她這麼說,心中頓時欣喜,她看着一旁默不作聲的顧冷川道:“一起?”
“好。”
毫無疑問的,得到這個回答。
傅淺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旁的沉沉依舊在緊張的拉着她的手掌,她拍了拍他的掌心。
“沉沉也要一起嗎?”
傅淺言問出這個問題,沉沉思索了片刻之後也點頭:“沉沉跟着媽咪一起。”
今天恐怕是傅淺言有生以來享受的最不可思議的一場活動,比起在商場中參加的那些酒會來的更加的有意思多了。
身上穿着的這些服裝正是他們日本的傳統服飾和服,傅淺言既然知道她的母親是個日本人,並且這個節日也是日本流傳過來的,心中的疑惑也便得到解答,難怪她見着這場昭雪節看起來那麼像日本的某些節日。
他們所要進行的活動,也並沒有什麼其他要做的事情,只需要穿着特定的服裝,在街上面走上一圈,並且給與每家店面一定的祝福語,昭雪節,不過是一個傳統意義上面,帶着對冬天那場白雪的敬意,而產生的一個節日,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用意。
傅淺言換上他們的服裝,與這一堆人走在一起,處在其中的感覺和身爲觀看着的感受絕對的不相同。拉着沉沉和顧冷川穿梭在這大街小巷,一條長街上面佈滿了人羣,說着彼此之間的祝福話語,這種感受十分的新奇,並且美好。
最後這一場活動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十一二點,而傅淺言卻絲毫不覺得疲憊,依舊玩得十分的開心,顧冷川拉了拉她的手掌道:“時候不早了,沉沉也該睡了,你看他都已經困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傅淺言這才反應過來,一旁的沉沉早已經哈氣連天,但是顧及着大人的情緒,並沒有將自己困了的話說了出來,傅淺言頓時有些愧疚,她對着一旁一開始邀請他們進來的那個女孩子說道:“多謝你們的招待,現在離開的話,有什麼要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