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川因爲保護着她,手腳舒展不開來,一舉一動都受人牽制,她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的話,憑着顧冷川的本領應該能夠輕而易舉地衝出重圍。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這些黑衣人卻忽然改變攻勢,不再是僅僅將他們牽制,而是主動的發起攻擊,傅淺言與顧冷川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顧冷川明顯的在保護她,身上已經受了好幾個拳腳,傅淺言看在心裡十分的心疼。
眼看着又是一拳落在顧冷川的後背,傅淺言眉頭越蹙越緊。
然後這些黑人並沒有就此罷手,反倒是愈發的兇猛,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拿起了工具,傅淺言心中一個咯噔,一直被顧冷川護在懷裡,因此她可以清楚的看清這些人的攻擊趨勢,眼看着一塊鋼鐵就要落到顧冷川身上,她心下一橫,摟着他的腰身大力的一個旋轉,顧冷川沒有防備,就這麼被他掰了過來,傅淺言只覺得脖頸一痛,人瞬間便沒了意識。
顧冷川接過她軟下來的身子,心中劃過巨大的慌亂,眸子裡鋪天蓋地的,皆是驚慌,幸虧傅淺言只是被打昏了過去,並沒有其他的傷害,他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面色陰沉,看着這羣黑衣人,他們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依舊攻擊猛烈,即便是孤身一人顧冷川也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這場發生在這座建築物面前的鬥毆,被許多來來往往的人看在眼裡,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地方發生的次數已經太多次,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爲常,只是這一次的目標有些不同。
那被黑人重重包圍的人羣裡,兩個身影十分的眼熟,整個d市沒有人不知道傅淺言與顧冷川,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這場仗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而顧冷川的體力也漸漸的流失,直到又是一個重擊下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影站不住,晃悠了兩下,直接倒在地上,這些黑人才就此罷手。
圍了一圈的人見到這場仗已經結束,都紛紛散去,卻依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解救顧冷川與傅淺言。
在店面裡的傅小寒始終放心不下,走出來的時候便見到這樣一副場面,有兩個黑衣人擡着傅淺言與顧冷川走進裡間,她面色一變,急忙上前攔住那一羣人。
“你們在做什麼?”
爲首的黑衣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勸傅小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爲好。”
傅小寒眉頭緊擰,她道:“是他讓你們這麼做的,是不是?”
那黑衣人語氣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冷漠,他回道:“傅小姐知不知道都沒有什麼意義,還是請讓路吧,若是耽誤了時間,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說完不顧傅小寒的阻攔,徑直的擡着兩個人走進裡間,留下她一個人看着他們的背影,面色蒼白。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話,事情便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這麼做會再次毀了他!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再次走向絕路,這一次她一定要阻止!
傅小寒眼神堅定,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做下了決定。
傅淺言醒來的時候,眼睛被布條封了起來,只能隱隱的透過布條上面的線條與線條之間,產生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光線傾瀉而來。
記憶紛至沓來,想到顧冷川的時候心中產生一絲恐慌,她急忙喚道:“顧冷川?”
能讓她陷入如此境地,他是絕對不會放任着不管,那麼現在的情況看來,只有一種解釋,他也出事了。
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他種種護着自己的行爲也便想象得到,他在看到自己昏迷之後會有多麼的瘋狂舉動。
儘管兩人都咬緊了牙關不承認對對方還有感情可言,但是行爲卻出賣了他們。
傅淺言知道,顧冷川對她還是存在感情的。
那麼,他現在在哪兒?
“我在這。”
正在她慌亂的時候,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音響起,依舊是透着一股清冷的氣息,聽在她的耳裡卻莫名的一陣心安,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許久之後,依舊沒有聽到迴應,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着那邊的動靜,卻聽不出理所然來,她心中慌亂道:“怎麼樣?有哪裡受傷了?”
她這麼說着,那邊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沒事。”
儘管他這麼說着,傅淺言卻依舊不敢再放心,畢竟聽他的聲音與往常很不一樣,聽起來像是十分的虛弱,急切的想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卻奈何手腳被捆綁住,動彈不得,她抿了抿脣道:“別騙我,告訴我傷勢如何。”
她語氣堅定,但是依舊聽不到迴應,她急切道:“究竟怎麼樣了?”
“傅淺言。”
他這麼喚着,傅淺言急忙應了下來。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的現在,我第一次見你這麼緊張。”
傅淺言聞言一愣,他的回答,答非所問,卻將她的心思輕易的撩撥起來。
“在我面前展現真實的自己,就這麼難嗎?”
在他沉默的時候,顧冷川又接着說道。
傅淺言依舊沉默,只聽得他繼續道:“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場意外,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就這麼過了?”
顧冷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着一些急切,傅淺言聽在耳裡,心中驚起了千層浪,她頓了頓之後道:“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正是顧冷川所想的,一味的逃避事情的本質,最後的結果模棱兩可,如果兩個人都是她這樣狀態的話,永遠得不到解決。
“如果這次能平安回去的話,我們好好談談吧。”
顧冷川將最後的話說了出來,傅淺言點了點頭,卻發覺對方看不到,又立刻回了一聲道:“好。”
確實如顧冷川所說的那般,如果不是今天遇到這場意外的話,或許兩個人這一輩子都不會敞開心扉來說這樣的話,也許真的是因爲在危險面前,纔會表露心聲,兩個人的心似乎又走進了一步,漸漸找回了當初的感覺。
現在兩人氣氛逐漸融洽的時候,聽的吱呀一聲。
手腳被捆眼睛被蒙上的兩個人,瞬間警惕起來,都豎着耳朵聽着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聲音像是倉庫的門被打開,可以推斷出,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間倉庫。
傅淺言屏住呼吸,聽着逐漸走近的腳步聲,憑着對方傳過來的氣息與腳步,並不能推斷出這個人究竟是誰,不過她總是有一種預感,他是熟悉自己的人。
“好久不見。”
知道這一句聲音出來,傅淺言才明白,站在身邊的人究竟是誰。
“傅雲天,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猜的沒有錯,做這些事情的人,正是傅雲天,是當初那個利用他們的盲點,瞞天過海的從監獄中出來,之後潛伏在他們身邊,在幕後操控着一切的人。
“五年時間沒有見面了,你的性子還是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這麼不懂得婉轉。”
他語氣淡淡,尾音上挑,讓人聽了十分的生厭。
“你應該弄清楚情況,現在,是你,受制於人。”
傅淺言聞言擰眉,十分不明白,傅雲天所做的這一切,難道不知道,萬一事情敗露的話,他便會再次進入監獄,這一次他們不會輕易地放過這些蛛絲馬跡,會將他永遠的困在裡面。
傅淺言所想到這一點,傅雲天當然明白,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了,已經五年過去了,他已經沒有精力再等幾個五年。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屬於他的一切搶回來,畢竟,他能享受的時間也不多了,之所以選擇這麼做,是因爲他想放手一搏。
他必須孤注一擲,成敗在此一舉!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一記清冷的聲音響起,傅淺言臉微微側向聲音的來源地,頓了頓之後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因爲太熟悉傅雲天的性格,知道他此番大動干戈,定然不會是簡單的只爲了將他的公司拿回去。
既然他已經決定了孤注一擲,便已經想好了相對應的價值,一次性綁架兩個人,這樣的代價不是普通的籌碼能夠平衡得了的,傅淺言明白傅雲天是一個野心十分大的人,因此,對於他即將要提出來的要求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顧總裁真是爽快的人,我的要求也並不多,只想要顧氏公司的部分股權而已。”
傅淺言聽了他的回答之後微微一怔,按理說,依照傅雲天的性格,他要的應該不僅僅只有這麼多,儘管對於普通人來說,顧氏集團的部分股份,已經足夠他一生的吃穿。
但是站在面前的這個人是傅雲天,那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傅雲天。
他絕對不僅僅滿意於這麼多。
“當然,這只是對於顧總裁您的要求,而小言你,作爲曾經的我的女兒,應該要對我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盡一點孝心吧。”
果真如膚淺人所猜想男的班,服明天對顧冷,穿的要求僅僅是一部分,或許是因爲顧及顧冷川的身份,不敢獅子大開口,但是她就不一樣了,儘管她與顧冷川已經是夫妻,但是明神依舊與顧家沒有絲毫的關係,所以他將主意打到了明神身上,這也是無可厚非,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