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頓了會,忽然笑開,風雅頌擰着眉頭,心中不悅,這個女人是瘋了麼?
只見傅淺言笑了片刻,幽幽的看着她,輕聲道:“我也有個問題想問風小姐。”
風雅頌擰眉,有些不安,她看着傅淺言等着她的下文。傅淺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風小姐對火藥也有研究?”
一語驚起千層浪,傅淺言的這句話無疑是在風雅頌的心中投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她面上故作冷靜道:“傅小姐說笑了,走私軍火那是犯罪,我怎麼會研究那些。”
傅淺言挑脣:“我可沒說風小姐走私軍火呢。”
風雅頌面色一白,她看着傅淺言,句句緊逼:“你是什麼意思?”
傅淺言將手機滑開,找到一個文件打開送到她面前,語氣輕緩:“風小姐看一下便知,這兩個聲音的聲波可是十分的接近呢。”
風雅頌點開,一個是綁匪的聲音,一個是她的聲音,她黑着臉看着傅淺言,沒想過她還會留這手!
傅淺言見她神色緊張,想將文件刪除,出聲涼涼道:“風小姐不會蠢到以爲我只有這一份文件吧?”
風雅頌的手一頓,將手機扔給她,聲音陰森:“就算有這個文件又如何?”
傅淺言掩脣輕笑,桃花眼裡一閃而過的冷光,她說道:“單憑這些,以風小姐的背景,自然不會拿你如何,但是如果再加上‘影’呢?”
風雅頌徹底坐不住,她騰的下站起來,看着傅淺言:“你怎麼得知的‘影’?”
傅淺言挑眉,當初她知道綁匪就是風雅頌時,便着手去查那枚定時炸彈的來源,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的態度,卻沒想到被她挖出個秘密。
風家是以賣煙火白手起家,短短三十年裡,便將風氏集團發展爲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其勢力堪比一直穩居榜首的顧家,別人只道是運氣好,卻並不知道風家之所以到今天這跺了跺腳便能讓整個中國顫一顫的地步,只是因爲背後的軍火走私。
風家時代製造煙火,煙火中的材料完全可以製成一個小型炸彈,不知是誰挖出了商機,秘密的組建了一個走私軍火的團隊,三十年來,漸漸發展成一個不容小覷的軍火商,這是世人從不知曉的秘密,風家也自然不會拿到檯面上來。
阮姜憑藉出衆的黑客技術,進入風家的電腦系統,才知曉這一切,但即便是知道,也不能將其揭發,畢竟風家的根基深厚,不是那麼容易被扳倒。
傅淺言如今也只能拿來做壓下風雅頌一頭的籌碼,她自然不願再被人牽着鼻子走,果不其然,風雅頌聞言,冷冷道:“你想做什麼?”
傅淺言也收了笑容,明豔的面上帶了一絲了冷意:“如果風小姐對小軒動手,我也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
風雅頌沉默着,她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本來想着用安陌軒的存在來威脅傅淺言,離開顧冷川,卻沒想到被她捏住這麼個把柄,軍火走私是她風家的秘密,如果曝光,對於風家來說,將是一場不小的損失,面對風家的未來,她也只能忍:“好,那我們便來個約定,我不動安陌軒,你依舊守口如瓶。”
傅淺言自然不會認爲口說無憑,她相信風雅頌也不會拿風家的未來開玩笑,她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接着面上重新掛起得體的笑容:“那麼沒事的話,我便先走了,希望風小姐不要言而無信。”
風雅頌皮笑肉不笑的道:“自然。”
傅淺言出了沉香才覺得頭昏腦漲,她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車回到醫院。
傅淺言一推門便對上顧冷川陰鬱的臉龐,她下意識的看了眼鐘錶,已經是八點半,原來自己出去這麼久了。
顧冷川冷冷的看着她,心中甚是不悅,她似乎還有好些事情沒有對她坦白,但是他不急,總有一天,他會讓傅淺言自己全盤托出,且在自願的情況下。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另外一回事,她重感冒還沒好,在外面又吹了一路的冷風,她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顧冷川冷着臉走到她面前,正想教說一番,忽的身上一沉,傅淺言趴到他身上,顧冷川正慌亂的想查看一番,卻聽得她稍顯虛弱的聲音:“好累,你抱抱我。”
顧冷川心中一動,火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聽話的輕輕環着她的身子,傅淺言順勢在他懷裡蹭了蹭,動作十分的依賴,顧冷川眸底一派溫柔,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打橫抱起,放到病牀上。
傅淺言的面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暈,顧冷川探手到她的額上,接着擰眉。
果然,又開始發燒了。
傅淺言朦朧中只覺得額上有一股清涼的氣息,她拉住那股清涼,蹭了蹭,顧冷川失笑,沒想到她還會有如此可愛的動作。
傅淺言的臉蛋本就是一張娃娃臉,現在未施粉黛,更襯得人十分的小,她的動作瞬間將顧冷川的心融化,他眸底帶笑,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接着按響鈴聲。
她發燒了,必須先退燒。
傅淺言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身子已經沒有昨天那麼難受,只是依舊無力,看來今天是回不了公司了,傅淺言看着牀邊的顧冷川,這般想到。
顧冷川見她醒來,急忙走上去,探了探她的額頭,輕籲口氣:“不燒了。”
傅淺言心中一暖,她拉下顧冷川的手在掌心,輕輕的握着,顧冷川的手很白很修長,像是精心照顧過的,骨節分明,只是手掌心一顆黑色的痣,赫然醒目,倒不像是痣,傅淺言就這麼看着他的掌心出了神。
顧冷川見她盯着掌心的痣,淡淡道:“那是小時候被鉛筆戳到留下來的。”
傅淺言忽的腦中一炸,鉛筆戳的,回憶踏過漫長的歲月長流,再次清晰的展現在面前。
傅淺言五歲那年見了一個男孩,男孩粉雕玉琢,但是傅淺言就是喜歡不起來,原因無他,只因爲那個男孩搶了她最愛的芝士蛋糕。
當時父親與男孩的媽媽並未在意兩個小孩子,任由他們打鬧,傅淺言見蛋糕被吃完,氣急,隨手拿着手中的鉛筆戳向他,男孩躲避不及,只能用手擋,被削的尖尖的鉛筆,一下子便戳進肉裡。
傅淺言楞了,男孩子也楞了,火辣辣的疼痛傳來,男孩不由的皺緊眉頭,傅淺言紅着眼,不知所措。男孩瞧了她一眼,忽的咧開嘴笑笑,將手心握成拳,藏到身後,傅淺言這才破涕爲笑。
多少年後的今天,傅淺言才知道那個男孩便是顧冷川,幼時的顧冷川,性子並不像今日這般冷清,回想起來,竟都是笑容燦爛的面容。
顧冷川以前,也是可很開朗的孩子呢。
顧冷川見她看着自己的手心發呆,想將手抽回,卻終究沒有動作,他一直到傅淺言回神,傅淺言衝着他露齒一笑:“你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
顧冷川抿脣,傅淺言將他的手送到他面前,指着那個黑點道:“諾,若不是調皮怎麼會將鉛筆戳進手心?”
顧冷川看了她一眼,輕笑:“是,很調皮。”
傅淺言緊緊的盯着他的眸子,良久,她嘆了口氣道:“真不知怎的會長成今天這般的性子。”
顧冷川眸中閃過一絲黯然,接着明亮開來,他看着傅淺言,一字一句:“你不喜歡這樣的顧冷川?”
顧冷川三個字自他口中說出來,只讓傅淺言覺得渾身一顫,接着搖了搖頭:“只要是你...”
顧冷川將她說到一般的話吞了下去,動作十分的輕柔,傅淺言迴應着,脣舌相纏,萬分繾綣,分離時,顧冷川與她額頭相抵,兩人的脣邊還纏着一絲曖昧的晶瑩:“很高興你坦白。”
傅淺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龐,微微挑脣:“我也是,顧先生。”
下午的時候,顧冷川因爲公司的事情不得不回去一趟,沈夜正好掐着點過來,他提着一袋子的水果,全副武裝。
傅淺言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之後瞭然,也是,他是巨星,如果大搖大擺的進醫院,恐怕病房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即便如此,依舊還有不少的護士被吸引來,指着沈夜的背影輕聲叫喚着:“這是沈夜麼?”
因爲傅淺言居住的病房是貴賓病房,因此護士不敢大呼小叫,不多時,便被沈夜帶來的保鏢給攆走。
沈夜見粉絲都散去,才鬆了口氣,將口罩眼鏡帽子一併拿下,傅淺言揶揄的看着他:“出來一趟真的是得費不少的功夫啊。”
沈夜笑開,尋了個椅子坐下:“是啊,但是再困難也阻止不了我來看你。”
傅淺言聞言輕笑:“看來我的地位還不錯。”
沈夜看着她,半玩笑半真的道:“無人能及。”
傅淺言一笑而過,開始詢問拍戲的事情:“戲拍的如何?”
沈夜收了笑,回道:“有些難題。”
傅淺言挑眉,除了她的事情之外,難不成又出現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