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沒有惹禍上身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當他們陸續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傅淺言輕聲喚道:“畫畫,你留下。”
沈畫畫正要出了會議室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在原地頓了幾秒鐘之後回過神,笑靨如花。
“什麼事,董事長?”
傅淺言看了她一眼,挑眉道:“坐下說吧。”
沈畫畫聞言在一旁的會議桌旁坐下。
“你哥哥最近怎麼樣了?”
傅淺言這般問着,沈畫畫這時才知道她原來是爲了沈夜的事情來找自己,於是點了點頭,回道:“堂哥最近很好。”
傅淺言點了點頭:“你呢?”
似乎自從打美國回來之後,她便一直沒有問過關於沈畫畫的情況。
因爲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也是因爲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她纔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開始調查之後纔有些震驚。
沈畫畫既然是沈夜的堂妹,那麼她的父親就定然是與沈夜的父親是親兄弟了。
身處豪門,爭鬥的情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過按理說沈畫畫的父親和沈夜的父親之間的鬥爭早就在當年,便應該結束了,但是他們卻拖延到了現在。
或許說是沈畫畫的父親太過能隱忍,將自己那一份野心藏得如此之深,一直到了今天才爆發出來,但是確實因爲能力不夠,最終還是被沈夜的父親所打壓下去,從此也被趕出了沈家。
沈畫畫這麼些天來一直保持着活潑可愛的面容,因此傅淺言絲毫沒有將疑轉移到她的身上,不過也正應了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從抄襲事件曝光之後,她便一直在想着,究竟會是什麼人,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想來想去也只有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艾米和沈畫畫了。
沈畫畫在她和ru其他合作的時候還是她的助理,一直到這件事情結束的不久之後才被她提職。
說真的,在此之前,她真的不想將懷疑放到這兩個人之間的任何一個人身上。
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問題就出在她們兩個身上。
身爲自己的貼身助理,顯然沈畫畫的嫌疑要多一些,艾米雖然與她親近,但是卻自從做了部長之後便很少與她有過工作以外更加親密的接觸。
沈畫畫就不同了,她的辦公室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外,想要做什麼手腳的話很輕鬆便能得手。再加上她從來沒有對她有絲毫的戒心,因此能夠得手的機率也變大了。
但是她對於沈畫畫的懷疑,從來就不是光憑她的猜測,沈畫畫似乎忘記了,這裡還有攝像頭,公司使用的是隱形攝像頭,並沒有多少人能夠知道,但是作爲一個,合格的公司員工來說應該也能夠察覺到,在公司的每個角落都會安放一個攝像頭。
攝像頭的作用就是爲了避免像這樣的情況發生會沒有對策,本來,傅淺言認爲她公司裝攝像頭就是爲了一個,擺設和基本的裝備而已,但是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會派上用場。
而沈畫畫正是忽略了這一點,纔會露出馬腳。
傅淺言在將懷疑定下來的時候,便調出在和ru集團合作的那幾天的錄像。認真仔細的看了個遍,不漏過每一個細節。
最後總算是找到了一個重要的畫面。
當傅淺言看到電腦上面那個畫面的時候,覺得有些心冷。
她沒有想過一直在身邊的人會做出這種出賣自己的事情,或許這就是人心,無論自己對她再好,只要是利益當前,她還是會選擇利益。
看通了這一點,傅淺言也便釋然,她看着面前的變得些許成熟的女孩。
沈畫畫在聽到她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便知道她是將懷疑放到了自己身上,還在故作姿態:“我很好,多謝董事長關心。”
傅淺言面上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她笑容不減:“那麼你的家人呢,他們還好嗎?”
沈畫畫聞言面色一變,既然她已經將她的家人扯出來,那麼便意味着她一定是調查過自己的情況了。
那她也應該知道,因爲自己父親和沈夜父親做鬥爭的事情,而被趕出沈家,現在流落在外,顛沛流離,別說是過上安穩日子了,就連最普通的生活作息,他們都不能按時遵守。
她的家裡共姐弟兩個,正在上高中的弟弟因爲這件事情,忽然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導致不能夠及時的上學。
在今年的高考中也失利了,這樣的變故,給她的家庭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她的弟弟,因爲高考失利而整天頹廢,本來一個積極向上的陽光男孩兒,卻因爲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變得像是社會上的小混混一般。
沈畫畫表面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很是天真活潑,但是誰能夠知道她在出了公司的時候還要前往下一個兼職的地方,賺取一些生活費用來補貼家用。
現在他們家的開支都是從她的工資裡拿,一個人要養四個人,本來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勉強能夠餬口,但是偏偏孤漏偏逢連夜雨!
她的母親在前些日子忽然中風進院。
龐大的醫療費用,讓她焦頭爛額,正是在她急需用錢的時候,有人告訴她,他可以提供她一筆鉅額資金,只需要她做一件事情。
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也是分的簡單,不過是進入傅淺言的辦公室,將她的策劃方案,偷出來複製一份而已。
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她以爲是那個人想參考傅淺言的方案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大礙。
直到今天才知道,他這麼做是埋下伏筆,爲了今天的這一場鬥爭。
雖然說這麼做,很是對不起傅淺言,但是當時爲了生計,她也沒有辦法,如果是讓她重來一次的話,她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抱歉。”
沈畫畫既然將這句話說出來,那麼便意味着她是承認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了,傅淺言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說是失望,也不盡然。
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不然她也不想兩個人之間鬧到那樣僵硬的地步。
“爲什麼這麼做?”
傅淺言問着,沈畫畫忽然笑了一聲,笑容帶着蒼涼的味道。
“實際上,你不是應該懂了嗎?”
她的家庭受到那樣的重創,以至於這個負擔起家庭的擔子便落到了她的身上,因此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良心,背叛自己最崇拜的人。
每每看到傅淺言對自己露出那種信任的目光,沈畫畫便覺得渾身不舒服,畢竟她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就算再懊悔也沒有用。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沈畫畫語氣平淡,似乎在說着一件與她沒有關係的事情。
傅淺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只要你將這件事情說清楚,便萬事大吉。”
沈畫畫聞言笑着搖了搖頭:“董事長,您現在還以爲這件事情只是單純的因爲我的原因而發生的這樣後果嗎?”
她的話令傅淺言身子一顫。
“什麼意思?”
沈畫畫看了她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目光:“其實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們知道您和巨盛董事長之間有着恩怨。”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但是這件事情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若是光是從表面的話,她也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露出對巨盛表現出不同一面的其他異樣情緒。
而沈畫畫卻說的半點不差,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知道當年的內幕。
不過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小了許多的女孩子,怎麼會知道許多年前的事情呢,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生纔對。
“我也是在我父親被趕出沈家之後才知道的,d市的人都知道你和顧家有着恩怨,但是卻鮮少有人知道你和巨盛集團之間也有着上一輩的糾葛。”
“因此更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沈家和巨盛也有聯繫,只不過當時的沈家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因此並沒有人在意它的存在,直到多年後的今天,沈家逐漸發展強大,一直將那個秘密保守着,而我也是那天聽到我父親和叔叔吵架才知道的。”
傅淺言看着她,迫切的想知道當年的事實真相究竟是什麼樣的,才讓現在的靳伏白對自己有着那樣的糾葛。
沈畫畫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對於此事十分的熱切,想來也是,這件事情在二十八年後的今天已經是成爲一個永遠的秘密,被塵封在土裡,沒有人能夠清楚地知道這件事。
恐怕連她的父親和叔叔也沒有想到當時在吵架的時候竟然被她聽了去。
沈畫畫本來也不想插手這件事情,但是因爲欠傅淺言一個人情,她這次也算是還了吧。
“你只知道是顧國邦害死了你的父母,但是卻不知道他的妻子正是因爲你的父親而死。”
沈畫畫這樣說着傅淺言聞言頓了頓,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自從她和顧冷川在一起之後,便對當年的事情逐漸有了瞭解,也知道自己太過偏激,將這一切的過錯全部推在顧國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