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命不該絕,終於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了。
於爲欣喜欲狂,忙把玄真帶進如意仙居休息室中調養。玄真運氣好,雖然胸骨斷了三根,幸好於爲懂醫,會正骨,只是於爲給玄真正骨時,玄真又疼得死去活來。於爲又到外面找了些草藥來,外敷內服,又不斷輸氣給玄真療傷。不過在其細心的調養下,六天後,玄真徹底清醒了,只是精神還很差。於爲怕影響玄真,也不向玄真打聽爲什麼與古陽等人爭鬥。
玄真時睡時醒了六天,於爲擔驚受怕,生怕玄真熬不過來,除了下廚爲玄真熬點湯粥補身子外,其餘時間也不外出,一直陪護在玄真身邊,常輸氣爲玄真療傷。第十天,玄真終於能夠下地了,只是身體虛弱,還需要於爲攙扶。玄真好動,身體剛有起色,就想到外面看看,於爲不忍玄真失望,只得勉強答應。玄真畢竟初愈,尚未完全恢復,於爲攙護玄真在島上沒走多久,玄真就累了,只得回洞中休息。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玄真畢竟是修仙的人,又有於爲不斷輸入靈氣爲玄真療傷,身體已非常人,不到二十天,玄真就好了。
又將息了九天,見玄真身子逐漸穩定了,於爲才詢問玄真爲何與人衝突。玄真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通,一想起來就憤怒,遂告訴於爲說,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纔到對方飛船附近,就被人家打飛了,差點丟了性命。於爲安慰道:“他們是奧凰派的,蠻不講理,我給你報仇了,那個穿紅袍的叫什麼古陽,被我打死了。”
“什麼,你打死人了!”玄真一下吃驚起來,堅持要去看現場。
古陽的無頭屍體還躺在地上,可能是修煉過仙法的緣故吧,屍體沒有腐爛。玄真見了古陽屍身後,噁心地乾嘔了一陣,才道:“這人真是奧凰派的?”
“應該是吧,我親耳聽他說的。看看他身上有什麼,看能不能證實他的身份。”於爲邊說邊去翻古陽的衣服。
“殺人有什麼感覺,不怕嗎?”玄真在一邊問。
“怕,怕什麼,那時以爲你死了,傷心還來不及,只想報仇,巴不得把他們全殺死。不過,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的。”邊說邊抓起古陽的身子,解下條紅腰帶。然後回到玄真道:“這人身上沒有什麼,看看這條腰帶。”
古陽的腰帶模樣一般,是條儲物腰帶,上面只有個簡單的心意相通陣,沒有認主陣,於爲沒費什麼勁,就得到了裡面的東西。這個古陽好窮,連劍都沒有一把,只有二十幾顆中下品普通金剛石,四五兩黃金,二十來兩白銀。另外還有塊玉片。
玉片上有“奧凰仙術”四個字,估計是奧派的修煉之法。於爲研究了一陣,無法閱讀,知道上面有奧凰派的獨門陣法。於爲也不再嘗試,只是把古陽所有的東西簡單清理一下,按類收入如意戒指中。
古陽的屍身實在不雅,玄真聽於爲說要放火焚燒古陽屍體,連說太噁心了,於爲也不堅持,發掌打出一個大坑,草草掩埋了古陽。
回洞後,於爲叫玄真取出如意居,抹去自己的信息,叫玄真滴血認主。玄真前幾天養傷時,住過如意仙居,非常喜歡,這下眼紅了,誕着臉對於爲道:“玄華大哥,如意仙居真好,給我弄一個吧。”
“去去去,以後有本事自己煉。”於爲一口回絕。
“枉自還是大哥呦,吝嗇鬼。”
“別鬧了,你先將就用着,以後有時間再說。”於爲軟口了。
“好,我就知道大哥對我好,要得,以後一定幫我練喔。”玄真連忙落實一句。
“答應你的,我會賴嗎,只是,你自己不學陣法,總不能一輩子靠我吧。”
“就是不學,我要一輩子在大哥身邊。嘿嘿!”
“好了好了,這是如意戒指,你先滴血認主吧。哦,還有辟邪衣。”
“啊,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哥忘不了我的。”玄真馬上把戒指和辟邪衣搶過去。按照於爲說的,滴血認主。戴上戒指後,又讓戒指不停地變換顏色,紮實覺得好玩。
“好了,把辟邪衣穿好,我們也該走了。”於爲見玄真不停地玩戒指,在一邊道。
“走,走哪裡?”玄真擡起頭來,迷惑地道。
“我們打死了人,你不怕有人找上門來。”於爲道。
“但是,去哪裡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你怕,就先到鴻霞派去,你又沒惹事,他們見你學的是仙緣法,可能會收留你的。”
“玄華,你太混球蛋了,我是貪生怕死的嗎,狗日的,老子死也要死在你身邊!”玄真突然臉色漲得通紅,猶如受到莫大的侮辱一般。
見玄真這樣,於爲感動地道:“玄真,我也是爲你着想。算了,我們還是一起走吧。”
兩人怕奧凰派的來報復,商量好後,收拾了一陣,坐上游星船,連忙離開了藥星。
卻說高之林逃離藥星後,急急如喪家之犬,全力開動飛船,用了二十來天,回到了奧凰星的勢力範圍內。高之林和古陽都還只在靈寂期,都只是小角色,派裡也沒派兩人做事,兩人這次結伴遊玩,探訪名勝,本來也還逍遙。也是合當有事,那天兩人無意中到藥星後,本來已經飛過蝴蝶島了,偏偏自己多事,說發現下面好像有玄虛,應該是隱蔽蹤跡的陣法,兩人這才轉回查看,沒想到古陽殞命自己受傷。
多年前,高之林還在師父身邊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鴻霞派的常暢。兩派發生糾紛後,常暢很厲害,殺過奧凰派幾個人,在奧凰派中出了個惡名。傳說常暢性格暴躁,非常不講理,動輒搶先動手,總將人往死裡打。那天到蝴蝶島上,剛停下船,高之林就把玄真誤認爲常暢了。當時見玄真跑來,兩人都有些驚慌,古陽一慌,就啓動飛船的裝置,發出了一道罡氣,想保護飛船。沒想到雖然那罡氣是防護性的,但昨一散發開來,仍然有相當威力,把玄真打得好慘,幸好飛船的罡氣不是主動攻擊,玄真這才逃過一劫。
散詠這些年來並不順心,黴氣的事兒不少,先是到手的於爲莫名其妙沒見了,好不容易房玄雍醒了,卻又玩起失蹤來了。房玄雍失蹤也就罷了,偏偏有人就不信,人爲是奧凰派把人藏起來了,把散詠也搞得很被動。最近一段時間,仙魔界又出了許多怪事,許多門派的弟子突然也失蹤了,奧凰派同樣沒有逃脫厄運,也失蹤了好幾個弟子。這天散詠正在和派中高層商議,分析弟子失蹤的事,突然傳來急報,說於爲在藥星現身,還打死了古陽,散詠大怒,立即派出十八人前去藥星察訪。
十八人向派裡借了兩隻快船,只用了十五天,就趕到了藥星,可惜,藥星上早已人去洞空,兇手跑得無影無蹤了。衆人在島上四處搜尋,找到了古陽的墳墓,挖開檢驗,確定是古陽。見古陽死得這樣慘,衆人義憤填膺,怒氣騰騰,卻又找不到出氣筒,遂把於爲和玄真住過的山洞炸燬,狠狠拿蝴蝶島發泄了一番後,這才帶着古陽的屍身離開。
散詠傳訊,請來玉明派、大明派兩個道仙同盟的盟友,大張旗鼓地展示了古陽的屍身,沉痛地告訴大家,於爲就是兇手。見古陽死得這樣慘,大家紛紛譴責於爲是禽獸。實際,這些年仙魔們在爭鬥中,死得比這樣慘的多了,如果於爲是禽獸,那仙魔界也是動物世界了。
於爲和玄真匆忙離開藥星後,在太空中亂飛了幾天,一時也找不到好去處,兩人一商議,乾脆到了鴻遐星華真村。陳顧立已經六十多了,見了於爲和玄真,高興得像個小孩,說個不停。華真村已經發展成一個大村,村裡有了四千多人。官府也不甘落後,收落地桃子來了,對華真村派了新的村長,村民每年都要上各種稅賦,日子反而不如以前好了,只是學校仍保留了下來,但教授的內容變了好多。這些,於爲雖然早已有所預料,但聽陳顧立介紹後,還是苦笑了一下。
錢渠結婚後,沒再教書,成了村裡有名的郎中。錢渠聽說恩人來了,定要兩人到家去住,於爲和玄真到錢渠家住了兩天,因時有前來就醫的人,人來人往的,很不方便,兩人重新搬到了陳顧立家。
在華真村住了一個多月,雖然陳顧立和錢渠殷勤,但兩人無所事事,成天被人供奉着,越來越覺得沒什麼意思,決定找個沒有人煙的星球隱居,於是找個理由,告辭了陳顧立和錢渠,重新到了茫茫太空。在隱居前,玄真想看看鴻霞星的文明,於爲以前也曾經答應過帶玄真到鴻霞星,這次再也卻不過玄真的要求,只得將飛船指向了鴻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