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來東土只是爲了找到救麥嫘琰的辦法,和北海高家扯上關係完全是一個意外,但這個意外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那就是原本高家的不傳之秘如水意現在可以輕鬆到手,對於一隻腳已經邁過了天道的高遠來說,若能將狂暴的內息平息下來,高遠已沒有理由無法成爲天人。
高鴻這時對高遠的感覺再度有變,原本只是因爲自己血脈回來而高興的他,此時卻是覺得高遠好像已經成爲了北海高家的希望,不再是有可能,而是已經確確實實的成爲了高家的希望,一個能夠成爲天人以抗高順昌,一個可以用制器之道讓鐵家家主甘心拜其爲師,大順之虎的弟子,聖光黃金獅子軍團的團長,這樣的強人在高家好像已無人可與之比肩了。
在一個武力至上的世界裡,除卻武力之外一切都是浮雲,高鴻最關心的便是高遠的武學已到了什麼地步,如果高遠已能撐起高家的天空,高鴻甚至可以馬上宣佈讓高遠成爲他的繼承人,如果缺少一個足夠強力的支柱,哪一個世家在頃刻之間被顛覆也是很有可能,這一點中原王家和雪原穆家便是前車之鑑,在一個最高武力而不是常規軍力決定家族的存亡東土,一個天人就是家族得以延續的保證。
高鴻絲毫不掩飾他內心的激動,站起身來,對趙牧長揖道:“多謝趙將軍對高遠的栽培,高鴻感激不盡,高遠能遇到您這樣的明師,這是高遠的幸運,也是我高家的幸運。”
趙牧無奈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對高鴻回禮之後,沉聲道:“高家主您可是又誤會了,雖然我把天地萬物劍教給了高遠,不過我可不是高遠的師父。”
高鴻有些愕然,他實在想不通趙牧把天地萬物劍都教給了高遠,竟然還沒收高遠爲徒,高鴻當下看着高遠道:“高遠,你的恩師是哪位高人?”
高遠撓了撓頭,想了半天之後,才赫然道:“嗯,我仔細想了想,我好像從來都沒有正式的拜過師,換句話說就是我沒有師父了,唔,說起來我的武學好像很雜啊!這裡學一點,哪裡學一點,也沒有個章法,說起來那門功法拿出來都是挺厲害的,但我好像又沒有一門用着特別順手的,總之就是一團亂啦。”
除了趙牧和山霸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臉愕然,看向高遠的眼神如同時在看一個怪物。
趙牧知道高遠的武學路子之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聖光的獸人馴獸術,黑精靈的間不容髮,精靈的大日炎極,東土趙家的天地萬物劍法,控金之力,控火之力,對了,還是魔法免疫,看樣子高遠很快還得再學一門絕學如水意,而鐵家的無上控金之道應該也是囊中之物了,細細一想之後卻是把趙牧也嚇了一跳。
高鴻又是驚訝又是興奮,當下便生出了要考較高遠的心思,當下便道:“,哈哈,趙將軍,我對你趙家的天地萬物劍法可是仰慕已久啊,今日便讓高遠給我演示一番,也讓我開開眼界,不置可否啊。”
趙牧立刻連連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高遠現在體質特異,萬萬不可隨意動手,萬一又引起了體內那股磅礴之力的反噬,只怕性命難保啊。”
高鴻大驚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趙牧沉聲道:“高家主,高遠的內力之強,恐怕你根本想象不到,若非高遠的體質好的不像話,只怕他現在早已被內力撐得爆體而亡了,也不用我多說,高家主,你一試便知。”
讓高遠學到北海高家的如水意,本就是趙牧預想之內一定要辦成的大事,只是沒想到高遠一來二去的成了高家的子弟,他現在只不過是把話題引出來而已,剩下的高鴻自然知道怎麼去做。
高鴻總覺得趙牧說的有些誇張了,他覺得高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身上的內力就算是從孃胎裡就開始練的又能強到哪裡去,不過高鴻將手放在高遠的身上只是一探之後,高鴻的嘴就再也合不攏了。
高鴻的眼神如同是看到了鬼,站在一旁不言不語,高鴻這時候可不僅僅是驚異了,高鴻一時間只是在想自己的大把年紀真是白活了,難道天人的內力都是如此強橫嗎,這哪裡還是人該有的內力,高鴻自忖自己苦練了七八十年的內力拿來和高遠相比的話,根本就是小溪和大江的差距,不,是小溪和大海的差距。
高風和鐵狂聞言都是好奇不已,高風作爲高遠的三叔,當下也不客氣,打了個招呼上前查探了一下高遠的內力之後,馬上就陷入了石化狀態,然後馬上便不言不語的站到一邊默默流淚去了,他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現在才知道爲什麼天人手下根本沒有常人出手的餘地。
天人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一個傳說,對天人的實力究竟能達到一個什麼程度是所有武者都想知道的,鐵狂自然也不例外,他極想也去探測一下高遠的內力究竟有多麼厲害,能讓高家兩代高手全都失色,不過他與高遠的關係可不像人家是一家人,自然不好上前一探究竟,只是心癢難耐。
高遠劍鐵狂急的抓耳撓腮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當下卻是對鐵狂道:“你也別乾着急了,想知道就來看看吧。”
鐵狂狂喜之下說了聲“多謝師父”之後,也不顧失禮,同樣上前去探測了一番,不過將手拿開之後,鐵狂卻是面如死灰,只是搖頭嘆氣,與高風一同躲到一邊暗自流淚去了。
衆人的反應本在趙牧的預料之中,他剛剛探知道高遠的內力之後又如何不是和他們一樣的反應,看着三人被嚴重打擊到的樣子,趙牧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絲暗爽。
高鴻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拱手牧道:“趙將軍,這就是天人才有的內力嗎?唉,怪不得,怪不得啊,怪不得我高家的叛逆會橫行無忌,怪不得您趙將軍會縱橫無敵,若有這等內力,我等常人如何還有還手的餘地啊。”
趙牧搖了搖頭,卻是一臉沉痛道:“你們都想錯了,這等內力就算是天人也不曾有,高遠的功法名爲大日炎極,乃是聖光大陸上精靈一族守護神的絕學,這門功法的奇妙之處就在於可以將世代精靈守護者的內力一代代的累積下來,高遠身上的內力到如今已傳承三千餘年了,三千餘年的內力,這世上有誰人能比?不過也正是因爲這股力量太過強大,根本不是世俗之人可以掌控的,原本只能有精靈守護者的血脈纔可繼承運用而不受其害,高遠卻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有了這一身的內力,不過他因此內力而得以保住性命,卻也因爲這一身內力而成爲不能動手的廢人,至少在他能完全掌控這內力之前是如此。”
衆人都是一臉恍然,原來高遠身上的內力是經過了幾千年的傳承才積累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怪不得會如此雄厚,不過幾個人想到高遠空有一身可怖的內力,卻也因此而無法動用,不免都是一陣嗟嘆。
高鴻長嘆了一聲,道:“高遠,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把你在聖光的經歷都給爺爺說說,也省得爺爺老是亂猜了。”
高遠沉聲道:“我的記憶一直未能恢復,只記得近兩年來得事情,之前的卻是想不起來了,唔,那我就把記得的說說吧。”
高遠低頭思忖了片刻,暗自整理了下思路之後,便從他穿越之後在魔獸森林開始講起,把他在聖光大陸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而高鴻等人便在一旁側耳傾聽,時而微笑,時而憤慨,待講到趙牧與高順昌一場大戰,麥嫘琰爲救高遠被冰封之時,高風怒不可遏,再也忍耐不住,跳將起來一掌便將身邊的桌子拍成了粉末。
高鴻鐵青着一張臉,雙眼裡直欲噴出火來,而鐵狂卻是將拳頭我的咯咯直響,要知道他鐵家卻是跟高順昌的仇更深,當年鐵家家主也就是鐵狂的父親都死在了高順昌手裡,若論仇恨之深的話,鐵家只在高家之上纔對。
高遠沒有因爲三人的暴怒而有所停頓,將他穿越而來直到遇見高鴻之後的事情一一講了個清楚,這一番述說下來時間卻是過了不短,從中午時分只講到了華燈初上。
待高遠說完之後,高鴻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高遠,好叫你得知,我高家的絕學如水意最善化解勁力,只要你能悟通了如水意,將一身內力化爲己用,此後這天下又有何人是你對手!今日我們歡宴一場,從明日起,你便跟我學我高家的如水意!”
高風在一旁咬牙切齒的道:“不錯,只要你學會了如水意,何愁你大仇不報,何愁我高家雪恥不能。”
鐵狂在一旁沉聲道:“師父,您爲了對付那高順昌不管有任何需要,只管開口,我鐵家自當全力襄助師父,可恨我不能親自報仇,只有把希望寄託在師父身上了,還請師父能替我鐵家報了這血海深仇,爲此我鐵家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