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特種兵
我們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來,但是暹粒吉卻把帶我到一家小餐館吃飯,我見桌子上有幾隻蒼蠅飛來飛去,不由地鄒了一下眉頭,暹粒吉卻神秘地對我說:“小兄弟,別嫌髒,在這一帶吃飯,千萬不能選擇太乾淨的地方!”
我覺得暹粒吉很奇怪,正想問問他爲什麼,老闆娘端着盤子開始上菜了,一盤油炸蜘蛛,一盤煎炒蝗蟲,一瓶蜘蛛酒,這都是暹粒吉要的,他見了這些東西就跟見了他爹孃一樣,親熱的不行,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夾了個油炸大蜘蛛猛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還大讚好吃,並且讓我也試試。
小時候雖然吃過一次油炸知了,感覺味道不錯,還是在別人家吃的,但是讓我吃油炸蜘蛛我確實有點發憷,畢竟蜘蛛是有毒的東西,而且這蜘蛛都快成精了,有大閘蟹那麼大,這麼大的蜘蛛我從來沒見過,而且腿上還長着長長的毛,確實讓人難以下嚥。
暹粒吉說:“吃吧,沒事,毒腺都去掉了,好吃!”
暹粒吉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看着,那意思好像在說,小子,你敢吃嗎?
我想吃就吃,不吃倒被他看扁了,想當年在亞馬遜的時候,老子生蛇肉都吃過,難道還怕這幾個蟲子不成!
我也夾了個蜘蛛,試着掰了一個蜘蛛腿放到了嘴裡。暹粒吉見了哈哈大笑,說:“腿不能吃,去掉就行了。”
我一看確實不能吃,這東西雖然長的跟大閘蟹一樣,但是腿卻很細,多毛無肉,沒什麼吃頭。
我學着暹粒吉的樣子,把蜘蛛的腿先去掉,然後慢慢的吃,我慢慢咬掉蜘蛛的頭部,露出了稠稠的漿狀液體,味道鮮美,外焦裡嫩,別有一番風味。
暹粒吉一邊吃一邊喝蜘蛛酒,這種酒要六美元一小瓶,其實就酒是普通的酒,只不過酒裡泡了一個大蜘蛛,說是可以祛風溼,這地方潮溼多雨,喝這種酒對身體有好處。
我一邊吃一邊心裡抱着一個疑問,爲什麼暹粒吉說在這一帶吃飯千萬不能到太乾淨的飯店?是因爲這種小飯店有蟲子可吃,還是因爲這種小店比較便宜的原因?
暹粒吉見老闆娘不在,就悄悄的說:“在這裡吃飯住店千萬要注意,越是乾淨的地方越是不能去!”
我不解的看着,他解釋說:“因爲這一帶人有養蠱的習慣,蠱喜歡乾淨,越是一塵不染的地方,我們越是要小心,這裡沒關係的,東西是可以大膽吃的。”
我對他的話是半信半疑,不過這種油炸蟲子的味道還不錯,吃過晚飯,暹粒吉對明天的行程做了安排,他讓酒店的服務生幫他安排一輛出租車,明天一早就出發,到毗溼奴的神殿。
暹粒吉見我一臉疑惑,就說:“明天到吳哥,世界上最大的神廟,我小時候就在那裡出家,我帶你見識一下,你可以看到很多旅遊團看不到的東西!”吳哥我是聽說過的,據說那是一個很大的神殿。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個出租車司機來找我們,是一個殷勤的的當地小夥子,忙前忙後的把他們的行李搬上車,他開的是一輛豐田佳美,我們上了車,就開始向吳哥開去。
從金邊到吳哥沒有高速路,只有一條路況非常糟糕的泥巴路,路面坑坑窪窪,十分難走,一路上塵土飛揚。
坐嘟嘟(三輪車)的當地婦女都戴着斗笠蒙着圍巾,一半是防止紫外線一半是爲了防灰塵。
幸虧開車的小夥子技術非常好,他已經習慣於這樣的路面,能夠地利用嫺熟的車技躲開路面的凹坑,將車開的又快又穩。小車晃晃悠悠,就像坐在轎子上一樣,反而感覺到很舒服。
但是這麼晃悠着,人是極容易睏乏的,不大一會,暹粒吉就呼呼大睡起來,他是個大胖子,坐着的時候還算規矩,睡着了就向我身邊擠了過來。
剛開始,我不好意思叫醒他,只好鄒着眉頭強忍着。沒想到暹粒吉肥胖的身體越來越重,像一堵牆一樣壓了過來,這一下我哪能受得了,就喊司機停車,司機把車停下來,我乘機坐在了司機旁邊的座位上。
重新上路舒服了很多,汽車沿着一條破舊的泥巴路向前行駛,兩邊是一晃而過的熱帶樹木。沒什麼可看的風景,時間一長視覺就有些疲勞。
於是他就嘗試着和司機聊天,希望瞭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小夥子懂得一點法語,不過聽起來有點地方味,偶爾還會夾雜着兩句當地的土語,我本來就聽得十分費勁,他忽然一講土語,我就感到莫名其妙,司機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尷尬地抿了抿嘴,就乾脆不說話了。
汽車穿過一個集貿市場時,暹粒吉忽然醒了過來。顯然他是被那些圍堵在車邊兜售的小販吵醒的。
這個市場是通向暹粒的必經之地,一開始三三兩兩的攤販在土路兩邊向過往的遊客兜售自己的商品,時間長了,小販就越來越多,自發形成了市場。因爲無人管理,所以顯得混亂噪雜,一有車輛經過,小販們一擁而上,圍着汽車兜售自己的商品。大多是一些自產的熱帶水果和自制的手工品,也有乾脆空着手來要錢的。
大多數車輛路過這裡不得不降下速度,在商販的圍堵下不得不買下一兩包水果或者是幾個無關要緊的手工藝品才能離開。
司機也放慢了速度,也可能是司機爲了照顧小販的生意和小販們達成的默契。汽車慢慢進入市場中心地帶,但是車速慢的還沒有人走的快,小販們全部圍攻了上來,舉着手中的商品不停地拍打着車窗玻璃。
暹粒吉讓司機停車,他下去轉悠了一圈,買了幾包油炸蟲子,遞給我和司機一人一包,說是提神的,讓我們吃完了再走。
路邊的小攤上擺滿了炸好的昆蟲,有油炸螞蟻,蚱蜢,蟬,甚至還有蜘蛛和甲殼蟲。他們用杯子裝了,一杯一杯地賣給客人,很多黃皮膚的亞洲人圍坐在攤檔的簡易木桌前,喝着啤酒,吃的津津有味。
旁邊圍了一羣金髮碧眼的歐洲人,用誇張的表情皺着眉頭看熱鬧,還有幾個歐洲人在拍照。
我們吃完以後又繼續趕路,趕到吳哥已經是下午了,下了車我才發現,司機的車已經跟土鱉子一樣,全是灰塵,暹粒吉掏了一把鈔票,把司機打發了,然後找了一個飯店,坐了下來,等着上菜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就來了兩個人,這兩人的長相很奇怪,一個高個子,一個矮矬子,高個子倒不是特別高,主要是麻桿瘦長,和矮個子比起來他很高,因爲矮個子就是一個侏儒,目測大概在1米3左右的身高。
兩人見了暹粒吉就像見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極爲親熱的寒暄着,三人說的都是當地的土話,嘰嘰嘎嘎的跟鴨子一樣,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三人寒暄完了,暹粒吉纔對我說,這兩人是他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然會大家開始吃飯,吃完飯,他們三個又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麼,行爲極爲詭秘,大約商量了半個小時才結束,瘦子和矮子先行離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兩人又回來了,每人揹着一個鼓囊囊的雙肩揹包,暹粒吉擡腕看了看錶:“對我說,走,我們帶你去看看風景。”
我跟他們一會離開了飯店,出了飯店我才發現,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他們隨手招了一輛嘟嘟(三輪車,當地人把三輪車叫嘟嘟)。暹粒吉對那位三輪車伕嘰嘰嘎嘎的說了一陣,然後招呼我們坐了上去。
我們坐上了三路車,奇怪的三輪車並沒有進入吳哥景區,而是繞着外圍跑了起來,而且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難走,時而出沒在蜿蜒起伏的森林裡,時而徘徊在荒涼的古城廢墟中,微笑的石佛雕像在暮色掩掩的森林裡一閃而過,讓人感到十分詭異,不管三輪車到了那裡,總感覺那尊石佛在我背後微笑,我心裡有點緊張了起來,畢竟我是保鏢的身份,複雜的地形會對我產生心裡壓力,我忍不住問暹粒吉:“我們要到哪裡去?”
暹粒吉說:“主城區沒什麼好看的,我帶你去一個別人從來沒去的地方。”
我知道暹粒吉說的“主城區”是吳哥神廟的主景區,也就是被開發旅遊參觀的地方,他現在帶我們去的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沒有開發的保護區,因爲這些地方看起來非常荒涼。
三路車大約跑了半個小時,纔在森林深處的一處古城廢墟中停了下來,我們下了車,三輪車司機就急着要收錢走人。
暹粒吉掏出一疊鈔票,在他面前一張一張的數着,數完之後遞給了司機,對他嘰嘰嘎嘎的說了一通,司機似乎不放心,自己又親自數了起來,我瞟了一眼,目測有上千美金,心想一個破三輪車,跑了半個小時就這麼貴......我正覺得奇怪,三輪車伕忽然蜷曲着身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