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我心裡猛然一震,好像一根針紮在心裡一樣不舒服,明明很難受,可是卻無法拔出來,我很想親自問一些老頭都懂些什麼,可是堂哥催的急,我也只好作罷,雖然說這次進墓兇險幾何尚處於未知階段,但是至少我們還是有一絲的希望,只要我找到龍骨,我和書簾就沒事了。
回到住處,我迫不及待的問堂哥這麼着急的催我們是怎麼回事,然而堂哥的回答硬是讓我吃驚的合不攏嘴。
“你們以爲那老頭是什麼來頭?”堂哥先是問我們,然後不等我們回答就繼續說道:“我在大爺哪裡看過一張照片,上面是大爺和這老頭的合影,照片已經泛黃,大爺卻保護得格外好,我一好奇就問大爺這人是誰,你知道大爺是怎麼說的麼?大爺說這是他的老夥計,和他一起走南闖北多年,後來死了,大爺纔回家養老的!”
“你是說這是鬼?”書簾誇張的叫出聲來:“不可能吧,哪有這麼厲害的鬼,就算是鬼大白天的也不敢出來!”
“大爺還說,這人生前是陰陽師!”堂哥看着我們三個目瞪口呆,說道:“大爺以前是做什麼的你們應該不知道吧?大爺以前就是陰陽先生,就靠着給人家做白事過日子,這老頭的葬禮還是大爺親自主持的呢!”
“那現在他出現,不是不是沒死就是你看錯了!”胖子也是不相信的說道:“就算他是陰陽師,難不成他會借屍還魂或者是有別的手段再活過來麼?就算是真活過來那我們還怕什麼,反正也是個大活人!”
“不是借屍還魂,是替屍還魂!”堂哥臉色陰晴不定,說道:“孫元還會分身術我們都知道,所以我說替屍還魂你們應該要相信有這種可能!”
“胖子什麼叫替屍還魂?”胖子嘟噥道:“難不成他還能替死人的屍體讓自己復活麼?哥,不是我說你,你是真的太敏感了,你都看清了他是和大爺合照的那個人,所以你說的替屍還魂根本就不可能!”
“替屍還魂不是替別人死然後讓別人活下去,而是直接控制一個人的生命然後把人家靈魂趕出宿主的本體,代替別人活下去。”堂哥嚴肅的說道:“而你們說的,如果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好,但是如果他是不死之軀呢?”
“不死之軀?”
“算了,給你們說了只會讓你們心裡添堵,還是不說了。”堂哥話題一轉,對我說道:“阿寅,來我們開始,我給你易容!”
胖子和書簾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聽不明白堂哥的意思,滿臉疑惑的看着我,一般來說,也只有我會向他們解釋。但這次我只能無奈的攤手,因爲我瞭解書簾,無論我要做什麼他都會和我去,不管多危險他永遠是衝在前面。
這次去的地方本來就不安全,我是不會讓他和我去冒險的。我只對他投去一個放心的眼色,然後我就跟着堂哥進去化妝。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化妝,這件事果然一點都不假。雖然我本來就不醜,不過以前還是鄉村氣息挺濃的人,反正就是皮膚有點黑。而堂哥給我化的模樣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就連書要是認真些都能看出來,不過我的臉卻被化的白白的,和那些個美男子還不相上下了。
我剛走出來的時候胖子和書簾只是驚呼,若不是剛剛進去的是我,他們估計會不相信。我也不想和他們解釋我化妝的原因,只是說我要去辦一件事,不危險,只是不想讓人認出來。起初書簾還是要和我去,但是堂哥一再的勸阻,而胖子也是個精明人,先前是不說話,後來則是和堂哥一起勸阻書簾,然後我這才得以脫身。
我們在化妝的時候考古隊那邊來了電話,說知道有新隊員加入他們他們很高興,現在正派人來接我。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說晚上八點在城裡一個比較顯眼的餐廳等我,我看時間還才六點半,足足還有一個多的鐘頭,要不是因爲忙着擺脫書簾,我也用不着這麼早就出來。
“對了!去看看她!”我腦海裡萌生出這樣一個念頭,就鬼使神差的朝着她住的地方去。我知道,我們都是高考的輸家,而她,還沒有放棄,暑假沒有像別人一樣外出,而是繼續留在這裡補課,希望來年一衝高考。
我對於她的生活習慣很清楚,今晚我來也不是想要和她說些什麼,我只想遠遠的看她一眼,然後我再轉身離開。
只是這一次我來了,熟悉的看她的窗戶,窗子已經被關上,而以前一直習慣晾在陽臺上的衣服也沒有,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恰巧房東在門口刷牙,這裡住的學生又只有她一個人,我就問房東:“大嬸,住在這兒的那個女孩呢?她還在這兒嗎?”
我想應該不是搬走,畢竟前幾天我還見她的,不可能這麼快搬走吧?
房東看了我一眼,然後邊刷牙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小夥子,她是你女朋友吧?”
然而還沒有等我回答,就自顧自的說道:“我說你們年輕人啊,早早戀愛,又不會忍讓對方,你把她惹哭了,還不早點來道歉,她前幾天就搬走了,來搬東西的時候我看她哭哭啼啼的一個人,不是我說你啊,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可真狠心呢!”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爲什麼就哭了呢?難道她真的只是和他開玩笑是我想多了?不可能吧?開玩笑哪有開到這份上的?
房東還想再繼續教導我,但是看我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白了我一眼繼續刷牙。等我意識我我失禮的時候再想給房東道歉,可是我卻看見她刷牙的時候牙刷每一次來回刷動都帶出血來,不是牙齦出血,而是、我看見她嘴脣突然破裂,血就像是水衝爛大堤一樣噴出來,我嚇得啊的叫了一聲。
她擡起頭看我一眼,不滿道:“年輕人真是的,人家就是刷牙而已,你大驚小怪的想嚇死人啊!”
這話聽起來很平常,但是我看見的卻不平常,她在對我說話的時候牙齒上全是血,加上牙膏的泡沫,怎麼看怎麼嚇人。我也顧不得禮數問題,既然她不在這兒,那我還留在這兒幹嘛,趕緊逃開這恐怖的地方吧。
我心神不定的來到我們約定好的餐廳,抽着一支菸等着接我的人來。百無聊賴,我環顧餐廳的四周,這個餐廳算是這裡最好的餐廳了,原因無他,就是因爲這裡廚房是明亮化的,客人們可以看見餐廳工作人員和廚師的工作,這就避免了新聞報道的某些地方把客人吃過的東西那會後廚重新整理再不端回餐桌。
也即是因此,這裡的生意和同樣規模的一些餐廳比起來,加上這裡比較顯眼人來人往客源較多,所以生意也好。
我看着後廚那些忙碌的身影,我想要是我也能這樣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多好。不過不知怎麼的,我卻覺得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安定下來的,不知是不是不安分因子在作祟,還是我內心深處根本就不願做個平凡人。
看着看着,我見有個吃好飯的客人去倒水,不小心把水灑在地上一個暴露的插座上,插座孔本來就大而且看樣子先前就有過碰電前科被燒焦了,這下子直接就冒出煙來,下一刻就開始起火,但是奇怪的是我看周圍的人根本就沒有注意,任由火勢越來越大。
我一着急,就站在餐廳裡大喊快走,這裡起火了。可是所有人看我都是怪怪的眼神,服務員見狀走過來對我說道:“先生,如果您不吃飯請你出去抽菸好嗎?你在這裡抽菸會影響別人吃飯的,請您配合我的工作!”
這下子所有看我的人都是一副嘲弄和鄙視的眼神,我也懶得管他們是什麼表情,在我的眼裡,這些人都是瘋子,在他們眼裡我也是瘋子。
但是眼見爲實,我是不會拿我的生命去開玩笑的。
我跑到外面,看着後面淹沒在熊熊烈火中的餐廳,心有餘悸的抽了一支菸。走到一家商鋪面前等人來接我。我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八點鐘,我還得再等十多分鐘。
快要八點的時候,纔有一輛奇瑞車開過來,剛纔我一直都在看着對面的大火,但是我的心思沒有在上面,看着是看着,卻沒有去想爲什麼消防隊沒有來。等車看到我的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對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火,剛剛我看到的居然是假象。
“難道是蠱毒又發作了?”我想難道是邋遢掌櫃在裡面我纔會毒發的麼,可是不可能啊,即便是毒發,看見的幻覺是不是這種啊,還是說還有別的我不知道的東西。
奇瑞在我面前停下,這車確實算不上什麼好車,不單單是本身車的口碑不怎樣,關鍵是眼前這一輛實在是破爛的可以,我都懶得去形容它的破舊了。
“蘇寅?”駕駛室的玻璃打開,一個年紀和我相仿的男子伸出腦袋試探性的問道:“你怎麼不在裡面等着我呢?我又沒你的電話,還好見過你的照片,不然我又得好找。”
堂哥在把一切打點好的時候就把我化過妝的照片發給了他們,這是爲了給他們第一印象,以後見到我真容的時候也不會聯想到我就是蘇寅。這一點我還是挺佩服堂哥的,爲我前前後後考慮得這麼周到。
“是我,你是?”
堂哥沒有說來接我的人叫什麼,我也不知道稱呼,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往往是從稱呼開始,所以我還是要先問一下對方的名字,混個臉熟,在合作的時候也好有個交流的伴,不然到時候就我一個人,人家說什麼商量什麼都在揹着我,那給我拿到龍骨就是徒增麻煩。
“我們還是本家呢,我叫蘇慶,是考古隊的新人,好多地方還得像那些老頭學習呢。”頓了頓,蘇慶又說道:“你也是新人吧?不過這次新人挺多的,考古隊總共有八人,加上你九個人就有四個新人這次那個地方下不去的原因就是新人太多沒經驗,老頭們考慮到我們的安全,就遲遲不敢下去,就申請再加入一個人,可是得到的消息確實你加入,又是一個新人,老頭們的臉都變成菜色了。”
蘇慶很活潑說話也不打彎,寥寥幾句話就好像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拉我上車,原因是我說我吃過了,他也不客套,直接說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我本來以爲他是要帶我去某些不良場所,可是他帶我去的,居然是去書店看考古書籍,我直接無語了,看來做這一行的除了我們稍有殊途外,真正的考古人員還真是對這些東西着迷的。
陪着蘇慶在書店裡,我一直以來也都很喜歡看書,所以我並不覺得無聊,相反,蘇慶看考古書,我看得卻是古董鑑賞鑑別書,這一看,我們兩都投入了,直到書店裡麪人很少了,只有我和蘇慶了,我覺得人家開個書店本來就是賣書的,我們這樣光看不買有點不好意思,就催促蘇慶走。
蘇慶大概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意猶未盡的和我離開。走的時候還莫名其妙的感慨道:“真他媽博大精深。”
我只好捂臉嘆息,不過還好有他在,我進考古隊都不用擔心只是一個人了,至少我還有個說話的人。
蘇慶走在我前面,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回頭對我說道:“對了,我剛剛忘了給你說,這次考古隊有一個新人,是去年剛加入的,我們的師姐,長得可真漂亮,對了你要不要追,你不追的話幫我追?”
我懶得搭理他,這時候卻見一輛急救車風風火火開往縣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