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我終於還是到了地面,脖子也鬆開了。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捂着邊走邊不停乾咳,好一會兒才舒服點,喉嚨分泌出大量的粘液,眼淚已佈滿了雙眼,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使我忘記了我現在的處境。
我回頭看,居然是書簾,可是棺材裡躺着的不是他嗎?兩次,兩次這小子都差點弄死我,我也不好發脾氣了。再看那棺材,奇怪,明明是蓋好的,可是剛纔是打開的啊。
現在我才發現剛纔是有多危險,下面那些鏈子,離我哪裡是隻有兩三米啊,這簡直是十幾米啊,若不是書簾把我套上來,說不定現在我已經完蛋了。
再看書簾,蓬頭垢面,衣服被撕了幾個大口子,灰頭土臉的就像街頭無家可歸的那些流浪者一樣。
“小簾,你是怎麼回事?”我問道:“還有這繩子,怎麼全是血啊?”
“你還別說,剛纔你知道我遇上啥事了麼?”書簾反問我:“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差點就嗝屁了。”
“咋了?”
“剛纔我上獨木橋的時候,就像飛一樣一下子就從獨木橋上掉下去,但是好像有什麼東西拉着我。”書簾說道:“我就從半空中直接掉到地面上,穩穩地落下,我叫你們好多次,可是聽不到你們的聲音,我也沒多想,反正有堂哥和你在,應該不會有問題。”
“我就開始看周圍的環境,我以爲我掉下來下面還是棺材,可是我用燈照了好多地方,卻是連棺材的影子都看不到。下面就是石頭,還有水,我就找了一條幹點的走,走着走着我好想聽到了你們的聲音,可是又不是那麼的清楚,我就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但是無論我怎麼找,好像你們就在我的頭頂,我無論怎麼叫,你們都聽不,走着走着我就發現這個棺材” 書簾指着懸空棺材對我說道:“我想在上面可能更容易看見你們,我就爬上去。可是他孃的,下面的棺材裡面裝的那是什麼死人吶,全是野豬窩,我一上棺材板上,全部跑出來追着我咬。”
書簾狠狠的搓了一下手臂,又說道:“本來野豬對我是沒啥危險的,我也不想招惹他,只想趕緊找到你們,但是那野豬就是和我過不去,我上它也上,把我的衣服都咬爛了。我就發火了,拿堂哥那棒子給了它幾下,沒想到這東西這麼不禁打,就這麼被我打死了。”
聽書簾說道這,我也無語了。怪不得是把野豬打死了,害的我以爲這繩子是索命來的呢。另外我也疑惑,且不說那葬屍洞的野豬是哪來的,單單是這個葬屍洞的佈局,就讓我們犯迷糊,那些野豬從何而來,只會讓我們更麻煩。
“然後呢?”
“然後?”書簾眼神灼灼的看着那懸空棺材,怒罵道:“然後我就搗了野豬窩了,從下面第一層棺材開始,野豬就像圈養的一樣,拱開棺材就出現在我眼睛邊,我想也不想就是幾棒子,可是野豬就是不怕我,被我打死那麼多,還是不停的上來追着我咬。好不容易爬到最上面,可是那中間的棺材擋住我的頭,我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去,我想從鏈子上爬過來,但是誰知道那鏈子滑不溜秋的抓都抓不穩。”
“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沒辦法了,把攀巖鉤子掛上,丟在棺材上面,終於抓穩了,我就爬到棺材上,那些野豬見我上去了還是緊追不捨,我本來以爲我上來就沒事,但是這些野豬居然能夠爬繩子,我就和這些野豬打,打死了不知道多少,趁它們下面的上不來,就跳到這邊的石壁上,抓着那些鐘乳石上來,可是我低估這些畜生的能力了,它們不但會跳,還比我跳的遠。”
“然後你就一路殺到這裡?”
“哪有,我見它們跳過來追我,我想在下面的時候它們鬥不過我是因爲下面空間有限,到了石壁上,還不知這些畜生會怎樣呢。我又把繩子系在棺材的鏈子上,我一掉上去繩子就滑着走了,然後我發現我頭上居然有腳印,就是我們穿的這種鞋印。”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裡裡外外全部統一着裝,衣服鞋子都是一樣的,這方便我們在洞裡好互相辨認。
“鞋印?頭上?”
那就是說,原來我們一直都在上面,書簾在我們的下面,而在這洞裡,有一層隱形的屏障,僅僅是這麼簡單的東西,竟然能搞出這麼多的事來?這是不可能的啊,這是氧化硅,我們走過之後馬上就出現黑色的腳印,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標誌,所以也不至於弄得我們分開不說,還各自遇上這些危險的事。
“沒錯,我跳到石壁上,發現上面真的是有一層東西,還是嵌在石壁上的,石壁上也被鑿出很多槽,我看見槽,卻摸不到。碰了碰,好像是有東西擋住的,還特別厚,不過卻不是特別硬,我就把它捅破,想要看看上面有啥,上面距離棺材有三四米,我剛剛捅破,就聽嘩啦一聲,上面掉下來一大塊,還好我機靈,趕緊躲到另一邊,等那塊掉下去之後,我再回去看,上面居然是一塊一塊拼湊的。”
這,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還以爲我掉下來時咋回事,原來是這小子把中間給捅了。
“我從那上面過去之後,就往腳印哪裡走,但是走着走着腳印就不見了。旁邊的洞口又多,我隨便就進了一個,洞裡面也沒啥奇怪的,我就這樣走啊走的,好像聽到堂哥的聲音,就來到這裡了。”
“我累得像狗,就躺在這裡休息,然後想你們應該看腳印會知道我是到這個洞裡,會找到我。可是等了好久,還是不見你們來,堂哥的聲音倒是一直都聽到但是這洞裡怪事多,我也不好去找,就等到你了。”
“那你爲什麼不在我一進來就叫我,還有那棺材是咋回事?我怎麼看你躺在那裡面?”
“你進來的時候哪像個人啊,還嚇我一跳。”書簾不滿的說道:“等我看清楚是你,你二話不說就往下跳,我還以爲你又毒發了呢,身邊又沒啥東西,你又太快,我只好用繩子套住你,下面的鏈子太滑,你是抓不穩的。”
這我還真不知道,現在書簾就在我身邊,如果我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況且剛纔還出現了短暫性的失明。
“啊!”
從我們背後,傳來嘶啞的叫聲。我聽得真真切切,那就是胖子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書簾已經起身奔向我剛剛進來的那道門。
我也跟着書簾跑出去,可是看到的,卻是血肉模糊的堂哥和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