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書簾還有胖子本來是要和他們開棺的,可是堂哥說我和書簾身體不好,怕一會兒有什麼閃失,所以就讓我和書簾歇着,胖子還沒有好完全,也不能動,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好像我們來這裡完全就是堂哥主導,胖子除了一開始帶我們進來就沒啥作用。
“金牙,哈哈,哥,這前輩還鑲了金牙呢。”堂弟剛剛開棺不就,就向我們宣佈喜訊,這讓我感到意外,好像這些全是他們設計好的一樣。
“吵什麼,找到就拔下來不就行了,對了,東西沒少吧?”堂哥在一邊開棺,抽空對堂弟說道。
“沒少啊!”堂弟說話吧也不忘幹正事,說話間已經熟練的從揹包裡拿出扳手,只是輕輕一扯,那顆金牙就到了他手上。
這個過程我全部看見,對此我也不好說什麼。這裡雖然能拿到好東西,可是我們是不能拿大件的,因爲我們不知道這裡的佈局情況,萬一拿了大件的我們走進葬屍洞百洞之中,那麼拿了大件的反而會成爲累贅,影響我們的行程。這一點我知道,胖子知道,堂哥和堂弟也知道。
也即是因此,他們兩隻找戒指玉佩寶珠和鑲在牙齒上的金子。這些東西一來重量不算大容易攜帶,而來這些東西比較好出手。
棺材呈四方形擺放,中間就像捏緊的拳頭,我們在下,堂哥和堂弟在上面翻找東西。一時間塵土橫飛,嗆得我不停打噴嚏。
可是不知怎麼的,我突然發現我的背後涼颼颼的,就似我躺在水裡一般。這裡石壁下都是棺材,我們找不了可靠的地方,就直接靠在了棺材上。這股涼意促使我伸手去摸弄,可是我摸到的確實熱乎乎的液體。
“難道又是毒發了?”我疑惑,經過這幾次,基本上出現什麼詭異的事我都想當然的認爲是出現了幻覺,不知道書簾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我問道:“小簾,你是不是覺得背後特冷啊?”
“啊,哥,你也感覺到了啊?”書簾稍微有些驚訝,不過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還以爲是棺材裡的屍體發生屍變呢。不過我怎麼感覺摸到熱乎乎的東西呢?”
我們兩在對話,胖子一臉驚悚的看着我們。我想他是怕我們毒發傷害他,我解釋道:“胖子你放心,這次我們兄弟兩遇上幻覺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不、不是。”胖子有點結巴,說道:“我的背也好冷,我也摸到了熱乎乎的東西。”
“是嗎?”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可是我想起來的時候,胖子已經忙不迭想要爬起來逃離這裡。
“我靠!”書簾也是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跑出好遠。
“啊!我的手!”撕心裂肺的聲音瞬間充斥着整個葬屍洞,我背後突然襲來一股大力,把我推出好遠,棺材也因此碎得四分五裂。我一看後面,竟然爬出來一個人。我剛想逃離這裡,他就抓住了我,我的身手不錯,可是在這時刻我居然感覺我是那麼的無力,任憑他死死的拽着我。
“寅哥,是我,是我啊!”
聽這聲音,是堂弟的。怎麼回事?堂弟怎麼了?他不是在上面開棺的嗎?怎麼會遇上這麼危險的事?
“走!”緊接着是堂哥的聲音,我看見堂哥從那破碎的棺材裡爬出來,一臉狼狽,對我們大吼道:“離開這裡,這是個是非之地。”
我使勁把堂弟拉出來,堂哥在後面推。看清了是堂哥和堂弟,書簾和胖子也過來幫忙。書簾沒什麼大礙,倒是胖子,被蛇咬了一口,行動不太利索。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我們爲什麼會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因爲堂哥和堂弟碰到了用來保證屍體不會腐爛用來消耗氧氣的水銀,而那灼熱的液體是生石灰的粉末。不知道怎麼的他們把這兩件東西搞混了。
這是我的猜想,可是看堂哥着急的表情,我想此事不可能這麼簡單,這其中應該還有我不知道的隱情。
堂弟被我拉出來,本來我是想問堂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可是已經走出來的堂哥卻鬼魅般的後退着進了棺材,這可嚇壞了我,我想去拉堂哥,但是又不知道堂哥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我貿然去拉,把堂哥的手或者是某個器官給拉下來了,可怎麼辦。
我還在衡量這其中利與弊,書簾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抓住了半個身子進了棺材的堂哥。
“一起來啊,裡面肯定有東西在拉堂哥,咱們要救堂哥啊!”書簾邊拉邊對我們說道。
胖子趕緊過來和他一起拉堂哥,我看堂弟,手很紅很腫,顯然是因爲生石灰遇上水銀給燒的。此時正痛苦的吹着他那腫的跟豬蹄似的手。
至此,我也不管許多,跑上前拉住堂哥的衣服,使勁兒往外拖,我們已經有三個人,且都是力量不俗的三個大男子漢,加起來我們的力已經超過了五百斤,可是拉堂哥仍然很費力,我們剛剛拉出來一點,馬上又被裡面那強大的力量給吸進去。
還得虧堂哥自己抓着棺材破縫處的碎塊,不然估計就我們三人都拉不住。
“往裡面放火,放火,裡面有糉子。”
一聽這話,我們都是一陣驚,糉子,這只是電影裡看到和故事裡聽到的東西,還真有。
雖然心中驚訝無比,可是我們還是得按照堂哥說的去做。說不定要是我們放開了堂哥,下一個被吸進去的就是我們呢。
“你們快啊!快去點火,放開我,我的手要斷了!”
無論做任何事,書簾總是在我前頭。我剛剛放手,書簾已經把他的揹包拿過來了,熟練地打開,拿出一瓶煤油,打上防風火機,就往棺材裡面扔。
煤油成本比汽油高,而且燃燒還不完全,所以現在已經不提倡使用煤油了。不過煤油的燃燒性卻很強,這也就是爲什麼我們帶了煤油來的緣故。
如果帶的是汽油,不小心掉進水坑裡汽油摻了水,那就是完全廢了。可是煤油不一樣,就算摻了水,只要不是太多,依然能夠點燃,這倒是一大便利。
煤油瓶丟進棺材裡,只是一眨眼就燃得不可開交。火蛇亂吐火光四濺,棺材始終經受不住這大火的鞭笞,頓時啪嗒一聲掉了下來。堂哥在書簾的幫襯下終於全身而退,我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書簾平時很魯莽衝動,今天卻也是因爲魯莽衝動,做出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事。我不知道是我太害怕,還是他太無所謂。
就在我們認爲事情告一段落,那火卻絲毫不見減退,繼續向前蔓延。有一種燒遍全洞的趨勢,這個洞和上面是隔離的,就算這裡被燒了上面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是關鍵的問題就是我們還在裡面,要是這裡真的被燒完,那我們也只能閉上眼唱聖經了。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各自背上揹包,我們選了拳頭形的拇指洞口進入。這裡一共有三個入口,不出意外的話有兩個是通向別的葬屍洞的,那麼還有一個就是通往主室的。因爲就算是葬屍洞,來送葬的肯定也是從這裡的其中一個洞進來,也就是說我們無論走哪一個洞進去,都能遇上別的分洞口,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這一個洞口出去就能找到主室,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可能在這裡轉一輩子都找不了主室。
果不其然,我們進了這條洞,依然還是整齊的棺材擺放。不過這裡不像建文帝哪裡一樣擺上長明燈,這裡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大片的棺材,就算同時有很多人一起來,可如果是一個膽子比我還小的,那肯定會被直接嚇死。
繼續向前走,葬屍洞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上許多。而到了這裡,又有點啼笑皆非了,剛纔我們冒了那麼大的險,居然就是爲了一點細碎。這裡的棺材明顯在材質上比那裡的好,而且那裡已經是盡頭了, 但凡是一個有點能力的盜墓賊,都可以輕易的從哪裡進來出去。
不過拿都拿了,總不得放回去吧?我們還沒商量要走那一條路,後面我們出來的洞口一陣灼熱,熱浪都快要把我的頭髮燒着了。
定神一看,媽呀,居然是個火人。
堂哥啊,你們是搞啥飛機?這明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嘛,你們帶我們來,不就是看中我家兩兄弟的身手好麼,可是這玩意兒不是普通的啊。
再反觀書簾,卻是滿臉戰意,好像要把這火人撕碎一般。我既然是他哥,不管眼前的是火人還是水人,也不管他是人還是鬼,我都要上一把。
書簾首先衝了上去,手中捏着一根棍子,那是我們爲了防備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帶來的,不過堂哥說是給一個道士要來的,開過光。
我看了半天,我身邊並無銳器。只得另尋他物,不過這裡除了棺材就沒有別的了,我想找也找不了,順手抽了一塊墊棺材底的木板。抽下來的時候,我的頭皮一陣發麻。
書簾已經和火人糾纏在一起,火人溫度太高,書簾不敢靠近,只是在和火人周旋,可是明顯處於下風。
我要和書簾同戰,我不知道這種想法是不是很可笑,不過我還是衝了上去。只是剛剛衝上去,那強大的火氣就燒的我皮膚火辣辣的疼,這還不算,我渾身的血管像是突然之間爆裂了一樣,痛,錐心刺骨的痛。不顧去幫書簾,我抽搐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