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蠱毒又發作了?”我自言自語:“不會吧,難道說上面這畫像和我有關係?”
我慢慢打開揹包,拉出一個小孔來,伸手進去掏出陽書,然後再把揹包拉好和氧氣罐捆在一起,我再游下去拿給堂哥。
現在我才知道堂哥的意圖,把陽書給我帶是最好的選擇,因爲考古隊裡面的盜賊一事,雖然探究不清,也沒有人受過傷害,但是陽書堂哥是不能帶的,因爲他沒有能力保護陽書。我就不一樣了,我能夠對付很多他不能對付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鬼。
把陽書給堂哥,我再次漂浮到頂上去,我想弄明白爲什麼上面會有我的像。而且剛纔我也注意到,這個根本就不是照片,也不是畫像,準確的說是雕像或者說是刻像,因爲這像即是凸起的也想立體的。上面太黑我沒有全部看完,更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說我是平靜的那誰也不會相信,此時我是故作鎮定而且好奇心也在驅使我上去一探究竟。我沒有對堂哥說,我也不能夠對堂哥說,因爲我只要一說,他們就全都知道了。
而且剛纔我們往右面游過來的時候堂哥就說了我們是往左,這也很合一般人的邏輯。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我們不自己來要來要和考古隊一起,更讓我摸不着頭腦的是爲什麼現在堂哥要撒謊說我們是往左然後我們好和他們分開。按照我的想法堂哥既然要和考古隊一起下來必然是爲了得到考古隊的幫助,現在這樣子反倒讓我迷惑重重。
堂哥一直給我的感覺像是很坦誠,但是我自己又發現其實堂哥做事我想不明白也揣摩不透。很多時候堂哥都在主導着我們,包括我們不想回家堂哥也在幫我們圓謊,讓大爺給我老爸老媽說我們現在在城裡補課,他們在上班,我們只不過是一起來而已,根本就不是到處玩。還說我們的錢是給他借的,都是一家人就別說還不還了。
堂哥拿了陽書,只是匍匐在水底下看,說來也奇怪,我用塑料袋裝好的陽書,堂哥打開之後非但沒有溼,反而看上去堂哥在的哪裡還有點亮,而且水似乎也要熱一些。
我看着上面那模樣和一樣的浮雕,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因爲這穿着都是歐洲國家的的服飾,頭髮也是捲髮,就是第一眼看上去和我一模一樣。看着看着,我好像覺得這場面我是在哪裡見過,也或者說是我本來就經歷過。
突然我腳下一沉,被人狠狠的往下拖,同時我的頭也狠狠的撞在石牆上,這一下子我只是頭昏眼花,鼻子一酸,淚水已經佈滿眼簾。我一看,拉我的是堂哥,此時他正對着我使勁兒的搖頭,然後又指了指上面,又搖了搖頭,意思是上面危險。
這下子我雖然還是滿心好奇,不過我還是不敢再上去看了。我始終還是記得我和書簾爲什麼會中毒,就是因爲我們兩好奇心作怪看了陰書,然後才中的蠱毒。
我看堂哥把陽書翻開,然後齊齊的蓋在那個紅色的手印上面。蓋上去之後一點反應沒有,堂哥也沒有再動作,只是拿開陽書。這次我驚訝的發現,那被堂哥用陽書蓋過的位置,紅色的手印不見了,可是卻出現一本書的影子,也或者說是陽書印在上面。
只是片刻,我看見那本書影子居然泛起紅光,然後出現許許多多的線條,就好像慢動作看一個破殼的雞蛋,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我們的眼前就出現一副地圖。沒錯,的確是地圖。
這時候堂哥擡起手給我看,我看他的掌心,捏着一把硃砂,但是這些硃砂不是一般的硃砂,是鐵砂,而堂哥的手,皮膚表層全是鐵砂,已經滲進去了。我看堂哥並不好受,因爲他的手在顫抖,好像抖幾下能夠減緩痛苦。
等堂哥把陽書放在我的面前時,我看見上面閃爍着紅色光點,等堂哥身手在上面一壓,那些光點不再閃,然而在陽書的空白頁上面,卻出現一副和牆上一模一樣的地圖,我在回頭去看牆上,哪裡還有那副地圖的影子,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和我們剛來的時候一個樣。
要是現在我沒帶氧氣罐的話,那麼我一定會在驚訝的時候被水嗆死。堂哥是給我說過陽書能夠記載皇陵的墓室結構地圖,可要是我來做的話肯定一點用都沒有。因爲我什麼也不知道,堂哥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爲只要帶着陽書陽書就真的能夠自己記載呢,現在想起來我不只是佩服堂哥,我本身的這點知識想起來就慚愧。
不過問題又來了,難道堂哥要我和他過來就是爲了把地圖印下來?帶我過來知識爲我長見識?因爲我們過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入口呢。別說入口,就連入口的影子也沒有。但是現在這樣子我是不敢問堂哥的了,因爲胡老他們也已經過來,到了這個通道,不過他們走的是左面,剛纔一直和我們通話。
堂哥一直沒有說話,我一直在敷衍。後來我直接就懶得再說話,堂哥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們就這樣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耳邊聽到的則是所有人的呼吸聲。
就在我以爲入口真的是在那邊而我們來這裡真的只是把地圖印下來的時候,我們的下面只是一陣顫動,整個水下面都在抖動,堂哥把陽書裝起來之後就緊緊的抱住我,雖然動作很曖昧,但是我也不說什麼。以堂哥這副小身板,要是有點浪過來,堂哥就得馬上就下黃泉。
我本來以爲只要抖動停下堂哥就會放開我,抖動也確實是停下了,但是堂哥卻像個八爪魚一樣抱着我,根本就不給我動的空間。我很想把堂哥放下來,只是下一刻我就知道我還是太年輕了,因爲水底下停止顫抖之後,突然一大股吸力傳來,我和堂哥就這樣被吸進去。
我們被吸進去之後我看見後面還有許多的身影,就是考古隊剩下的所有成員。然而我發現的另一個問題就是我和堂哥被吸進去的是同一個孔,這個空是牆上突然出現的,而考古隊的其他成員則是被吸進其他的空,有的有一個,有的有兩個,卻沒有三個同時被吸進去的。
我和堂哥被吸進來之後我們這個洞口也有一個人被吸進來,我看不清他的臉,而且我在考古隊時間也不長,根本就不能根據身形分辨出是誰。
我們剛剛被吸進來,或者是我們是被外面的水衝進來的。石牆上的孔馬上就封閉,我們被狠狠的衝到地上,我還習慣性的用腳去踩水,一踩我就是摔個大馬趴。我還把這裡當成在水底了,不過現在我們也確實是到了墓室裡面了。
這裡面很乾,同時也很熱,這裡裝飾並沒有多麼好,受前兩次的影響,我的第一反應是看這裡面有沒有值錢的東西,結果卻令我很失望,因爲這裡別說值錢的東西了,能夠有點東西就不錯了。
不過我此次來的目的是爲了拿到龍骨解毒,所以我並不在乎有沒有值錢的,有了固然很好,我們隨便帶點輕巧的,然後拿了龍骨就走,反正現在我們也不是那麼的缺錢。
這裡還有別的通道,說是別的,就因爲這裡的通道不只是一條。我帶着呼吸器不舒服,就脫掉,這樣也好和堂哥交流。可是等我脫下呼吸器時我悲劇的發現,堂哥已經暈過去了,怪不得剛纔他緊緊的抱住我,原來不只是爲了我們被吸進來的時候不被分開,因爲他早就知道我們會被水衝進來。
要是隻有我一個人的話被水那麼衝進來也會被砸暈,更何況堂哥還護着我。我有點感動,更多的是感激,我想以後不管能不能賺錢,只要堂哥要下宮,我就陪他。
我再去看另一個和我們一起衝進來的人,居然是胡瑋潔,也被砸暈了。我現在也不好受,雖然說堂哥護着我我並沒有受傷,但是在水底那麼久而且我還抽筋,現在不只是頭暈眼花的問題,我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剛纔進來的時候純粹是好奇,不然估計我已經暈倒了。
現在我不只是累,我還很餓。人體機能還需要外在的食物來吸收營養補足能量,現在這裡終於可以吃東西了,我很想先吃點東西在休息一下。但是這次我們都是分工的,我背的這些都是工具,根本就沒有一點可吃的東西。
現在我已經很累,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我看見邋遢掌櫃滿臉是血,就站在我的前面,而我自己卻跪在他的面前一動也不能動。他慢慢向我走過來,一步一步好像電影慢放,可是我卻渾身痠麻動不了,我很怕很怕,這就是我們在建文帝的墓裡面的遭遇,現在不是重現,而是、我根本還沒有逃離這個噩夢。
“哥,快過來!快過來!”
這一聲,讓我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我不管不顧,只是一個勁兒往前奔跑,那‘快過來,快過來!’的聲音越來越近,突然我一腳踩空,然後我的脖子被緊緊勒住,然後慢慢提起……
是書簾,我們還是在建文帝的墓裡面。我們一直走,看見懸吊的三具屍體,一隻是我,一隻是書簾,另一隻是邋遢掌櫃。而我們現在又是身處恢弘大氣的浮雕宮殿之下,那三具屍體慢慢變化。
先是慢慢睜開眼睛,然後是被鞭打,最後是被吊起來,一直到最輝煌的時候,少年時候,再到兒胎,好像電影回放一樣,我再看我,此時卻穿的和那具屍體一模一樣,臉上也全部是血,身上還全是鞭痕,我感到了痛,同時我的脖子開始被勒緊,我無力的掙扎,最後只是無奈的死去。
是的,是死去。但是我的意識還在,我遊離着,突然間一下子開口呼吸,首先我就是哭出了第一聲,但我是歡喜的哭,我一看我的環境,是一個馬棚,周圍的人穿的卻全是搭在肩膀上,遮住羞處的衣服,因爲這裡很熱。
可是我卻發現,似乎我一下子就長大了,沒有時間跳躍的感覺,也沒有成長的磨難,就這樣長大,可是我卻發現我已經有了鬍子,再看我的環境,我被釘在一根木板上,不,是一個十字架上,下面放滿了柴火,馬上我就感到了烈火灼燒皮肉的疼痛,最後我還是再次嚐到了靈魂脫離肉體的苦。
我的靈魂記憶仍在,我遊離着,我看見有人在刻我的像,但是頭髮已經不是現在這個樣,就是歐洲人的樣子,我很不適應,就飛過大洋,回到東方。
然而再次重生,我又回到水底下,就這樣看着我的像,堂哥在下面拉我,示意我不要看上面,我如夢初醒,原來是這個像讓我癡迷了。不對……
我現在正坐在房間裡面,下面坐着一羣人,年紀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他們都在笑我,使勁兒笑,我很不自在,不知要怎麼辦。突然我懷裡多了一個尤物,看着我,眉清目秀,可是眼含淚水。天氣那麼冷,我想做點好事,也就抱緊了她,但是我又再次死掉……
我正在回憶往生,笑着和一羣酒色之徒談論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大罵柳下惠裝正人君子,其實我是在罵自己,現在我心裡有一個年頭人生苦短當須及時行樂,於是我也這樣做了,等到武二和搏殺的時候我才幡然醒悟,手足之親堪比金屋銀室俏嬌娘,但是最後我還是死了……
等我後來讀書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上一世我的所作所爲被一個明朝大官寫成書了,他寫了我死之後我的家財都被一羣狐朋狗友全部拿盡,我的妻妾全部流落街頭,說了一句:“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者從此成路人!”
而我最好的朋友未央生,也是死於酒色,最後得到的比我還要慘,只留下金瓶梅,而他也就是一直在朝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