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你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小丑,一個可笑的小丑。”凌千雪毫不留情,語出譏諷。
凌霄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渾身玄氣猛然暴漲。
凌千雪笑得更加冷冽了,想動手?不是她瞧不起凌霄,只要她願意,在她踏入大廳的時候,凌霄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老爺,息怒……息怒啊。”水姨娘見狀不妙,立即挽上凌霄的手臂,阻止着凌霄的發狂。
自然,她不是擔心凌霄的死活,而是擔心,若凌霄死了,凌千雪大開殺戒該如何是好。
“滾開!”凌霄一把推開水姨娘,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若不是水姨娘出來阻攔,他恐怕是騎虎難下了。
凌千雪半眯媚眸,嗤冷笑道:“水姨娘,你出來的還真是時候,不過你放心,暫時我不會殺了你,因爲……你就快要死了,等你死後,我便把你掛在護督府的大門前,看你的血肉被一點一點的風化掉。”
聞言,水姨娘只覺得一陣惡寒,她絕對相信,凌千雪說得出,必定做得到。
登時她一臉驚恐,已經崩潰了,滿腦子都是凌千雪的臉,又是幻化出她死後被吊在護督府外的情形。
“凌霄,往日你任由着他人欺辱我,這也就算了,可是……我孃親那麼愛你,你憑什麼這麼對她?”凌千雪一想到躺在衡無山墓室內長眠的孃親,心便是一陣陣的抽痛,“凌霄,如果沒有一個好理由,今日你們……都得死!”
理由……理由?
水姨娘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後被風化的場景,登時抱住頭,崩潰的怒吼:“你個賤人,你個野種,你根本就不是凌家的人,你根本就不是老爺的骨肉!”
什麼?
凌千雪媚眸倏然擴大,傾城容顏覆上一層冰霜,一把拽過了水姨娘的衣領,手指死死掐在她的脖子,冷笑道:“賤人,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本殿主抽你的筋挖你的肉!”
凌霄聞言,登時極了,冷硬着聲音怒吼道:“瘋婦,你胡言亂語什麼!”
水姨娘嬌軀猛然一顫,被凌霄的聲音給拉回了神智,這才幡然悔悟,天啊,她都做了些什麼!
若是讓凌千雪知道一切的真相,若是讓凌千雪知道……她並非凌家的女兒,更是不會顧念半點情誼,對凌家下手啊!
凌千雪媚眸流轉,一手掐着水姨娘的脖子,一手指着凌霄,聲音冷冷,聽得衆人一陣膽寒:“你怕什麼,你在害怕什麼。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氣破體而出,大廳內的傢俱瞬間就被碾成了粉末。
強悍的氣息迎面而來,凌霄等人驚恐的望着凌千雪,她一身紅衣,好似修羅降世。
凌千雪媚眸寒霜覆蓋,定定的凝着水姨娘,一字一頓冷冽說道:“要麼說,要麼死!”
水姨娘只覺得頭暈目眩,臉上被逼得張紅不已,喘不上一點氣,她相信,只要她不說出來,凌千雪絕對會送她去見閻王。
登時,她立改口道:“說……我說……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她還要活命,
爲了她的一對兒女,她一定要活下來!
“賤人,你敢!”凌霄出言阻止,聲音暴怒不已。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凌千雪怒極,心下滔天怒意隨着掌風震飛了凌霄,旋即手指猛然一掐,再次收緊了手指,“說,我的耐性有限。”
水姨娘不敢再有半點隱瞞,顫抖着開口道:“這事……還得從十八年前,崔……大夫人將你抱回家開始說起了。”
“尊……尊夫人,您應該清楚,大夫人她是個石女,無法生孩子……”水姨娘聲音極爲顫抖,“正是因爲如此,老爺他纔將我們三個妾室娶回家,那時候,老爺的確是對大夫人情有獨鍾,極少來我們三的院子裡,直至十九年前的那一天,凌老太太將大夫人帶去了安國寺,我纔有了接近老爺的機會……”
“我們的安逸日子,只過了一年,一年後,大夫人隨着凌老太太回來,並將尊夫人您也抱了回來,那時候看到您,老爺是打從心眼裡的高興,終於能擁有一個與他心愛女人的孩子,即使那時候的您只是個廢柴,老爺他……他還是將您當成掌上明珠。”
水姨娘這番話,雖是有誇張的嫌疑,卻絕對不假。她的目的便是希望凌千雪不會對凌霄痛下殺手,這樣她才能安然的活下來。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晚上成了笑話。”水姨娘小心翼翼的看着凌千雪的神情,緩緩的將脖子從她的手中移開,“那晚,老爺留在我的院子裡,凌老太太前來尋老爺時,我醒着,所以也聽到了這個驚天的消息。”
“瘋婦,你居然裝睡!”凌霄瞪大眼睛,怒不可遏的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閉嘴……呃……”
凌千雪指尖一彈,封住了凌霄的啞穴,深幽的瞳仁裡一片冷意。
水姨娘吞了口口水,繼而道:“凌老太太說,她將大夫人安在了安國寺後,便去了安國寺不遠的知己家中游玩,極少去安國寺看望大夫人,凌家是玄者世家,後代無一人是廢柴之身,想必……這凌千雪,定然便是大夫人與野人私生的!”
凌千雪鋒利的眼神瞪向了凌老太太,心中怒意燃燒,將她的孃親留在了安國寺,卻是一人在外遊玩,這凌老太太,分明就是故意給她的孃親添堵!
凌老太太面色一冷,登時不悅冷聲道:“瞪着老身做什麼,若不是老身離開,你那不要臉的娘還怎麼偷漢子,還怎麼生下你,你們一個大的,一個小的,都那麼不要臉,妄圖毀了我凌家,老身……”
話還沒說完,一番怒意滔天的話,便被凌老爺子死死的捂在了掌心裡。
凌千雪壓下心底的怒意,冷眼看着水姨娘:“繼續!”
“是是是,我繼續,我這就繼續……”水姨娘渾身一僵,慌忙開口,急急道,“這不,聽聞凌老太太的猜測後,老爺便是半夜前去滴血認親,證實了……您的確不是老爺的孩子。”
“既然不是,爲何還留着我?”凌千雪心陡然一顫,開口問道。
水姨娘身子發軟,害怕的凝着凌千雪的手,生怕她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大夫人以火龍鐲
的下落相逼,老爺只得忍下這頂綠帽……”
所有的一切從水姨娘嘴裡吐出之時,凌千雪整個身體微微顫抖着,想不到,一切竟然是如此的諷刺。
凌千雪仰天長嘯。
難怪……難怪凌家的人對她如此歹毒。
可這樣,也說不過去,即便不是親生骨肉,也不該狠毒到那般的程度。
凌千雪心中對凌家的那一份執念,終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她要感謝水姨娘,若不是她,只怕她還會顧及一些情分,顧及孃親對凌霄的那一份感情,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可笑的。
“好,很好……這樣一來,我和你們凌家還真的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就算現在滅了凌家滿門,也不過是信手拈來。”凌千雪厲聲說道,火紅的衣衫,似乎像是被血染紅的一般。
她恨,恨凌家人爲何如此狠毒,爲何要瞞着她,若是早一點告訴她,或許她已經離開了凌家,或許,已經找到了真正的父母。
倏然,凌霄啞穴解開,怒極咆哮道:“野種,你這個野種。竟然聯合外人對付凌家,你這個野種,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娘一樣,都是賤人,竟敢在外偷人,賤人……賤人只能生出來野種!”
凌霄一口一口野種,字字誅心。
凌千雪已經習慣了,早就不甚在意了。
可是,凌霄千不該,萬不該辱罵她孃親。
“凌霄,孃親那麼愛你,是斷然不會背叛你。”凌千雪凝着凌霄,一字一頓。
凌霄雙目猩紅,這頂綠帽,他已經帶了十幾年了,他也忍了十幾年:“不會?若是不會,怎麼會有你的存在?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揹着我在外面胡來……”
“不,孃親絕對不會背叛你。”凌千雪揚起笑容,堅定不移的開口,“所以,我不是你凌家的女兒,也定然不是孃親的骨肉。”
凌霄面色瞬然變了,一片蒼白。
凌千雪冷睨着他:“你從來沒相信過孃親對你的愛,你不配得到她的愛。”
怒,怒火滔天,憤怒的恨不得焚燒了一切。
“你,該死!”凌千雪怒極。
玄氣全部匯聚於掌心之中,不過三成的玄力,連她擅長的武器都沒有使用,但這樣,已是足夠要了凌霄的狗命。
這一次,她要殺了他。
“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不過,不會有人爲你添香,凌家人,全都得死!”凌千雪怒道,一雙眼眸竟然微微泛紅,玄氣破體而出,掌風強悍,帶着絕世強者的氣息,衝向了凌霄。
凌霄面色驚恐,可他已經躲不開了,想不到,凌千雪這個野種的力量竟然又上升到了一個層次!
然而,凌霄還不知道,這只是凌千雪的三成修爲,若是十成,只怕一出手,這大廳便不復存在了。
凌千雪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軟柿子,所有欠她的,她都要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凌霄,下去向我孃親道歉,好好懺悔你所做的一切!”凌千雪雙掌猛然揮出,直奔凌霄面門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