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佳本來沒報什麼希望,只以爲這個是自己隨便弄弄的。卻沒想到會聽到隨風的鼓勵和讚揚,心裡頭登時起了幾分激情。恨不能立時就將他自己的想法給彌補完整,創出一個全新的功法來。
可是他也知,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多少先輩創出一門功法之時由於思慮欠缺,而最終功虧一簣。而那些現有的功法,創出其的前輩高人又付出了怎樣的心血更是難以想象。
“你也不用太過着急,若是能將這碧海潮生之法彌補完整,便作爲你修煉的法訣。若是不行的話,我再另選一門決定心法傳授於你便是了。”隨風看着方涵佳,心頭一陣難以言喻的欣慰之感,到了此刻,他才終於知道,爲什麼那些前輩高人寧可付出極大的代價,也要將自己一身所學傳授下去了。
可是他突然又想到了縹緲峰上試煉之中的危機,心頭一陣黯然,道:“師父明日要出門一趟,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若是這段時間內,你修行有什麼問題,儘管去問你樑師伯便是。你樑師伯那裡有的是寶物,趁手要來幾件也未嘗不可。”..
方涵佳一聽,一下便笑了出來,可是他怎麼看隨風的神情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剛剛升起的笑容便僵在了當場,輕聲問了一句:“師父,你怎麼了?”
隨風灑脫地一笑道:“沒什麼,爲師決定明日上縹緲峰一趟,一探這縹緲試煉。”
方涵佳更是一凜,隨風說得雖是輕鬆,可是事實卻未必如此。這縹緲試煉若是當真如此容易通過,那麼這天山派那麼多的前輩高人也不會都沒有通過。甚至其中許多更是折損在了其中,化作了一具白骨,再也見不到天日了。
而這兩日闖入縹緲試煉之中的。也不乏一些先天高手。有一些半路遇險便很是知趣地退了回來,而有些則是藝高人膽大,仗着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先天高手。想要硬闖試煉。結果便再也沒有出來,而這縹緲試煉從未有人完成過,誰也不知其中到底有多長。隨風雖然實力不弱,可也未必便能順利通過其中。未必便沒有性命之憂。
方涵佳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隨風一口又接了過來,笑道:“你卻是不用擔心了。這縹緲試煉說起來危機重重,可未必便有傳說中那麼誇張。你卻是不知,前兩日爲師卻是把這天山派的黃海絕獄禁地給盡數遊覽了一遍。哈哈,也沒見有什麼。”
方涵佳本來還滿是擔心的,聽隨風這麼一說,當即又轉爲了驚訝。“師父你竟然去過天山派的禁地?”
看着方涵佳一臉崇拜和敬佩的眼神,隨風心頭對於縹緲試煉的憂慮也一下消散了不少。語重心長地正色道:“這卻是算不了什麼。你也沒什麼好羨慕的。只消你日後能夠好好將武功習練好,不要說這天山了,便是天下的禁地也大可以去得。區區一個縹緲試煉又算得了什麼?”
“那我能去皇帝老兒的寶庫和後宮麼?”
“……”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有亮
。
隨風便獨自一人,駕馭着純鈞劍。離開了雲月峰無塵派。
看着天際地平線附近的一絲魚肚白色的光亮,隨風心頭一片的平靜。對於縹緲試煉的憂慮也逐漸被心頭的一絲好奇所取代了,這前人所留下的試煉,究竟是怎麼一個試煉法?
而且他畢竟親自在縹緲洞府前停留過,這縹緲試煉在整個縹緲幻境的第三十三層。這一層的山體又能有多大?頂多數裡之長罷了,其中又能佈下多少厲害的機關?天山派歷代那麼多高手,怎麼可能就一個都沒能過得去呢?
縹緲峰、碧青峰和無塵派的雲月峰,這三座山頭恰好排成了一條直線。隨風直接從碧青峰上方掠過之時,匆匆瞥了一眼,眼見的這短短几日的功夫,碧青峰上上下下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首先便是,突然之間多出了不少殿宇屋舍,粗略數了數足有數十間之多。還有便是許多地方拉上了紅色的綢緞,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看樣子,這短短几日的時日裡,加入七星盟的門派並不在少數。
“咦,那個人影是?”
隨風隨意掃過的眼光,一下就停留在在碧青峰附近的叢林中不停穿梭的身影。看起來這身影好像是華道衝!隨風在上方又仔細觀察了一番,果然就見其腳下連連踩動,身子就如同鬼魅般在樹叢中閃爍出現。
“竟然這麼巧,會在此遇到?”
隨風心裡嘀咕了一聲,稍稍降下了劍光,朝着那道身影趕了過去。
“是誰!”正在埋頭趕路的華道衝突然聽到身後一陣異響聲,察覺有些異樣,猛地回過了頭來,便看見隨風一臉嘻嘻笑着,端正地站在了一柄散着淡青色光暈的長劍上,正滿是笑意地看着自己。
“哎呀,你這麼不聲不響的出現是要嚇死老夫不成?”華道衝驚呼了一聲,誇張地拍了拍胸口,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隨風嘴角一撇,笑道:“華前輩,此處距離天山派尚遠,又是七星門的地盤。前輩和七星門樑子不淺,要不要在下載上一程?”
“那敢情好!”華道衝也不推脫,直接一口便應了下來。腳下重重一踩,騰身而起,衝着隨風的純鈞劍便躍了過去。從一口答應了下來,到付諸於行動只用了短短半息的功夫,隨風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然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對此,隨風也只能白了白眼。不過心底卻也有些喜歡華道衝這種如此爽直的性格。
“對了,華前輩,我卻是想問你。那日在黃海絕獄之中,你爲什麼要中途棄劍而去?我可不信真的是什麼內力不濟,擋不住地火之精的原因。”隨風想了想,故意問出瞭如此問題來刺激他一番,他倒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只是想看一下他的反應而已。
“呃,這個……”華道衝一陣尷尬,忙顧左右而言他。想要隨口說幾句糊弄過去,可是這隨風既然問出瞭如此問題,定然有些準備,不是這麼容易糊弄的。
“怎麼,前輩不願意透露麼?”
隨風心底暗笑了一聲,果然自己一問之下就問到了他的軟肋。正當他暗自得意之時,卻聽華道衝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聲奸笑道:“老夫我和君無心在早年的時候有些過節,卻是不方便見面
。於是便故意算好了你能力的極限跳下了劍去,也算是考驗考驗你一番。”
什麼不方便見面,什麼故意考驗,很明顯是他的託詞而已。
“這個老狐狸!”隨風暗自腹誹了一番,嘴上卻笑道:“如此,卻是要多謝前輩的一番苦心了,若不然,也不會……”
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也不會什麼?對了,那日在黃海絕獄之中你最後見到君無心了麼?究竟後來又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再看你時你的實力突飛猛進了這麼多?即便是有些奇遇也說不過去,這也增長地太多了。快說說,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華道衝果然就上鉤,一下就被隨風吊起了胃口來。
隨風嘿嘿一笑,道:“華前輩,只是我所修行的法訣剛好在其中有了突破罷了,卻也不是什麼奇遇。”
華道衝重重地哼了一聲,明知隨風是故意這麼說的,卻也只好忍在了心裡。
這兩個人本來年齡相差彷彿,即便就似聚在一起也很難有共同語言的。可是也不知爲何,這一路之上,兩人互相一陣調侃奚落。談起話來就像是至交多年的好友一般,若是旁人在此定會被驚掉了眼球。
隨風心頭也恍然間起了一絲忘年交的感覺。
兩人說說笑笑間,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天山派那宏偉巍峨的主峰已然近在眼前了,爲了不引人矚目,隨風便也降下了劍光,落到了地上和華道衝兩人以縮地成寸之法行進。
很快,便爬上了山道,到了天山派的匾額前。
“來者止步,報上名來。”見到了隨風兩人來此,一名天山派的弟子伸手就將兩人攔了下來。
“藏花山莊,華道衝。”
“無塵派,隨風。”
隨風兩人剛剛報上名號,四周便是一片驚呼一聲。接下來便是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隨風一愣,先環顧了四周一圈,又看了華道衝一眼,低聲道:“我們的名聲有這麼大麼?”
華道衝一攤手,道:“我哪知道,老夫已然不管外界之事許久了。走了,我們快些進去吧。”
隨風渾身一怔,就看見從前方又來了一個身着白衣的弟子,正在給兩人引路。一下便反應了過來,也沒多說什麼。在衆人的矚目之中,跟着華道衝向着天山派內部走了過去。
不多時,便穿過了雲橋,遠遠地已能看到縹緲幻境那宏偉的身影了。看了看腳下,自己所踩的地方,正好是當時身份敗露被白真子追殺之地。故地重遊,心頭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
“流雲師弟,這兩位是什麼門派的高手?”
突然,身旁傳來了一道男子的聲音,隨風耳朵一動,忍不住轉過頭來一看。
就見一名風流倜儻的少年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隨風一見,身子就微微一顫,此人不是皆形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