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金剛門的人?”隨風眉頭一跳,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
“是又怎麼樣!”
湯溪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惡狠狠地看着隨風。不知怎麼,隨風的目光就像是有着特殊的魔力一般,他渾身的氣勢在他面前卻一下泄了下去。
“湯溪,三個月前我是什麼話,三個月之後我還是什麼話。不過一個小小的金剛門,我泰山派卻還沒有放在眼中。”
李阡陌冷冷地看着湯溪,眼光之中像是含着堅冰一般,沒有一絲暖意。
“泰山派?看來你還不曾聽說啊,泰山派此刻早已被我金剛門滅了,化作了一片焦土。你以爲你還有什麼依仗麼,說得難聽一些,你不過只是一個身懷微末武功的丫頭罷了。本大爺看得起你,這卻是你的榮幸,別給臉不要臉!”
湯溪見李阡陌這幅冰冷的模樣,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直接跳了起來,指着李阡陌的鼻子大聲喝道。
隨風眉頭一跳,冷笑一聲,“這麼說來,那泰山派的滅門之事,果然是金剛門辦的咯!?”
湯溪被隨風盯着,背後猛地涌起一道寒意,渾身打了個激靈,眼見的四周的人羣都朝着自己看了過來,牙關一咬,轉而又變得狠戾了起來,大喝一聲,“是又怎麼樣?怎麼,小子,你難道想要給泰山派出頭不成?”
隨風冷哼一聲,猛地一拍桌子。威嚴無比地道:“你可認識那吳海?”
“吳師兄……”湯溪像是想到了什麼,什麼驀地一變,“難道你認識吳師兄?他被我爹派出去執行任務,卻一直沒有回來,難道你有他的下落?”
隨風笑了笑,“你問他的下落?那吳海就死在我的面前!”
“什麼,不可能!吳師兄功造參化,早已突破了先天巔峰的境界,殺你這種小角色如同殺狗一般。你在說什麼瘋話,以爲這便能嚇到我不成?也罷。今日就讓我取了你這小賊的性命。阡陌姑娘,我倒要看看,你從不從我。”
湯溪滿臉不可思議之色,指着隨風的手指不住地顫動。猛地大喝一聲。手中摺扇一展。向着隨風就撲了過來。
隨風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在原地動也不動。
湯溪看在眼中,暗暗發笑,這小子果然是在虛張聲勢。一看到自己動手就一下現出了原型。
正當他撲到了隨風面前,自己的摺扇邊緣就要碰到隨風脖頸。他手中的這把摺扇看似普通,其實乃是用烏金煉成,極是鋒利,堪比絕世刀劍。此乃是金剛門之中的一件至寶,他這一次也只是憑着掌門之子的身份這才偷偷借了出來。若是捱上一下,便是有着罡氣護身的先天高手也吃不消。
他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了隨風生生斃命在扇下的場面,只要隨風一死,他身旁的李阡陌還不是任憑自己發落?
想到這裡,他心頭就熱切了起來。
“滾!”
隨風一下動了,右手如同閃電般探出,分出兩指來,一下就將他手中的扇子捏在了其中。
接着,在湯溪吃驚的眼神中,隨風手腕猛地一顫。
“咔嚓!”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在手和摺扇之間響了起來,這一刻,隨風的手指似乎化身成了比烏金還要鋒利堅韌的存在。只一下,便在這摺扇之上撕裂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來。
這怎麼可能,這爹爹明明說過烏金扇舉世難尋。天下少有能夠破開的神兵,他竟然憑着兩根指頭就破開了?在說笑吧!
只是不管湯溪相不相信,隨風的手指停也不停。繼續向前,一下就伸到了他的胸前,一把像拎小雞一樣,將他給拎了起來。
“怎麼,現在你還覺得能夠像殺狗一樣殺我麼?”
隨風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之中一片冷漠,渾然不像看一個活人的模樣。
湯溪看着他的眼神,臉上一片驚恐。他從小到大還不曾見過這般恐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了起來,“不不不……大俠,我如何是你的對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饒過你?”隨風說着,故意話聲一頓,向着身旁的李阡陌問道:“阡陌姑娘,你覺得像他這種人我該不該饒了他?”
李阡陌還沒答話,湯溪趕忙扭過頭,對着李阡陌道:“阡陌姑娘,不,阡陌姐姐。你不是嫌我煩麼,我保證以後永遠不煩你。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不管你想要什麼,只要天上地下能夠弄到,我一定去幫你弄來。我要是弄不到,就發動整個金剛門去找。只求求你跟這位大俠美言幾句,饒過在下這一回吧。”
“這種廢物活在世上只會浪費糧食,直接殺了便是。”李阡陌越看越是覺得厭惡,更勿論金剛門很有可能真的和泰山派的滅門之事有關了。
“聽到沒有,連阡陌姑娘也覺得你該死呢。”
隨風笑了笑,很是平靜地說道,彷彿他手中捏着的不是一個人命,而只是一個什麼微不足道的東西一般。
“大俠饒命,大俠……不,這不可能……”湯溪正說着,突然臉色大變,像是見鬼一般地死死盯着隨風的手掌。
隨風輕輕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很是燦爛地笑道:“早在我將你提起來的時候,你袖中隱藏的匕首便已經到了我的手上。這伎倆雖然歹毒,但爲免也太過低級了。想要用來殺我,卻還是遠遠不夠的。好了,我也懶得和你多說。你如此性情,想必平日裡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有少幹,我今日便替天行道,送你去和你吳海師兄會面。”
隨風說罷,也不見他有什麼舉動,只猛地一甩手。將手中拎着的湯溪投擲了出去,接着,大搖大擺地帶着李阡陌離開了當場。
等隨風兩人走遠,四周圍觀之人這才膽敢湊了上去。卻發現,湯溪被隨風擲出之後便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一個膽大的路人伸出了手,測了測他的鼻息。登時大吃一驚,斷斷續續地道:“他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立時引起軒然大波。
湯溪再怎麼紈絝,畢竟都是金剛門的掌門之子。金剛門雖然不比少林等幾大派,但比之泰山派卻還是絲毫不弱下風。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更無論這湯溪還是掌門之子,身份之尊非同小可。
也正是因爲這麼一道原因,縱使湯溪頑劣,引得天怒人怨,卻也沒有人站出來替天行道。
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連一派掌門的公子也敢殺。而更讓他們吃驚的則是隨風那神乎其神的手法,酒館之中圍觀之人雖然不多,但其實還是隱藏着幾個高手的。卻沒有一人看了出來,隨風到底是如何殺了他的。
好像他隨手一擲的時候,湯溪便已然成了一具屍體。
“你殺了湯溪,不怕惹來金剛門去找天山派的麻煩麼?”李阡陌跟着隨風出了酒館,淡淡地問道。
隨風很是隨意地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麻煩?哼,殺人者人恆殺之,金剛門膽敢滅了泰山派,便要做好被被人滅門的準備。”
他這番話說出來不溫不火,可是其中的寒意卻纖毫畢現,饒是心冷似鐵的李阡陌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若是動天山派的主意更是好,那些弟子卻是欠缺磨練,拿金剛門做磨刀石也是不錯。不過那湯劍雲不是傻子,憑着金剛門想要讓天山派付出代價無異於癡人說夢,自然不會做出以卵擊石之事。”(
ps:假期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