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秦王的車隊便由咸陽浩浩‘蕩’‘蕩’的出發,行至驪山宮時已是傍晚。,。
趙政一下車攆便說要泡湯,宮人們也因此而大忙特忙了起來。
在驪山宮中,著名的湯池共有五處。
梨園附近設有沐梨湯,有“不離湯”之意;
蘭馨湯的湯殿建在蘭苑大片的蘭‘花’叢中,殿中常年蘭香四溢;
飛煙湖的邊上是紫‘玉’湯,湯殿的地面和湯池均是由紫‘色’的‘玉’石砌成。故而此爲一處‘藥’湯,可祛病強身;
蘭池宮中亦有一處湯殿,此湯在湯池高處安裝有八個龍頭狀的出水口,因此而得名“八注湯”;
在整個驪山宮的東邊還設有星辰湯,是專供隨行臣子所用的湯池。
而今日趙政選擇要泡的則是蘭馨湯。
當宮人將湯殿的大‘門’推開時,裡面早已候了一衆等待服‘侍’沐浴更衣的宮婢。
“你們全部出去,樑兒留下。”
趙政聲音淡然。
樑兒一驚。
她留下?趙政不是從不讓她服‘侍’洗澡的嗎?
“奴婢未曾‘侍’奉過大王沐浴,什麼都不懂,怕惹得大王煩心,大王還是讓她們……”
不想樑兒話還沒有說完,那羣婢‘女’便鬼使神差的迅速紛紛退去,轉瞬間,空‘蕩’‘蕩’的浴殿之中竟只剩樑兒和趙政二人。
樑兒自覺有些尷尬,卻見趙政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雙臂張開,是要她爲他脫衣的姿勢。
樑兒沒有辦法,只得趕鴨子上架,如平日入寢前一般,擡手嫺熟的脫去了趙政的外袍,綁帶,內衫,甚至裡衣……
脫衣完畢,半‘裸’着身子的趙政放下了雙臂,樑兒亦跟平時一樣退到了一邊。
可她等了一會,卻發現趙政還在原地絲毫未動。
樑兒不解的看向趙政,他不是要去洗澡的嗎?怎麼不動?
“難道你讓寡人就這樣下湯池嗎?”
樑兒遲疑一下,恍然大悟,隨即面上便浮起一團紅暈。
‘褲’子,竟然還要給他脫‘褲’子!
“快些,怎得這般磨蹭?”
趙政似是有些煩躁。
樑兒幾不可聞的清了清嗓子,緩和了一下‘混’‘亂’的情緒。
心道,趙政那被看的人都不在乎,她這個看人的人又有什麼可在乎的?
好歹她也是來自現代見過世面的,難道還能怕見男人的‘裸’體不成?
於是乎,樑兒咬牙跺腳,上前一步,手腳麻利的解起了趙政的‘褲’子。
‘褲’子完全解下的瞬間,樑兒一個不小心,便看到那千古一帝秦始皇的……
她馬上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其實樑兒覺得,看了就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怎麼臉就熱起來了呢?
真是不敢想象此刻她的臉會有多紅。
她決心死也不能讓趙政看了自己的笑話,這時候就算趙政命令她把頭轉回來,她也絕對不會轉。
然而她不知,趙政此時也同樣別過了頭,而且,他臉上的紅也並沒有比她少得幾分。
趁樑兒沒有回頭,趙政快步走下湯池,背對着樑兒貼着池邊泡着。
那是一個直徑足有十米的巨大湯池。
儘管趙政身材很是壯碩,可他獨自一人浸於池中,還是顯得空了許多。
“愣着幹什麼?過來給寡人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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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趙政的吩咐,樑兒豈能不從?
她忙從宮婢們留下的一大堆沐浴用具裡撿了一塊澡布,給趙政擦起背來。
溫泉溫熱的水汽蒸騰而起,不一會便將樑兒的衣服從裡到外薰得‘潮’溼,粘在身上很是難受,她的長髮也溼漉漉的搭在背上,令她更覺悶熱。
“額頭有汗,給寡人擦擦。”
樑兒不禁腹誹,這湯池的蒸汽熱得要命,額頭必然分分鐘就會有汗浮出,擦得完嗎?
她伸長手臂‘摸’索着夠向前方去擦趙政的額頭。
不料換來趙政一聲低吼。
“你在擦哪?”
樑兒嚇了一跳,怕是自己擦錯了地方,連忙道歉。
“大王息怒,大王是背對奴婢,奴婢實在是看不到大王的臉……啊!”
樑兒只覺拿着澡布的手臂被趙政猛的向前拽了一下,導致她幾乎半個身子都趴在了他健碩的肩上。
“往前些,這樣不就看得到了?蠢‘女’人!”
樑兒不自覺的瞥了一下嘴。
這樣確實能看到趙政的整張臉了,可是這姿勢也實在太……
而且爲什麼這兩天他總是罵她蠢啊?
這樣的姿勢加上熱騰騰的蒸汽,樑兒的臉已經比之前更紅了。
“還不快擦,要壓到什麼時候?怎麼這麼重,沉死了!”
樑兒綿軟的‘胸’部剛好壓在了趙政的肩上,他紅着臉催促,連語氣都有些不自然了。
樑兒強忍着尷尬,慌‘亂’的將頭轉向趙政的臉,剛要給他擦汗,卻剛好趕上趙政也轉頭看她。
此時,兩人的臉已經近到不能再近。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樑兒腦子一片空白。
也不知是不是姿勢不對壓得難受,只覺得呼吸是越發困難了,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幫助不爭氣的鼻子透透氣。
而此刻在趙政的眼中,樑兒的臉頰就如初開的桃‘花’,粉紅粉紅的;棕黑的眼在水霧中彷彿含了幾分淚一般讓人疼惜;櫻紅水潤的嘴‘脣’小巧而飽滿,微張着淡淡的喘息;有幾縷烏黑的髮絲溼漉漉的垂在臉旁,還有幾縷溼噠噠的貼在了白皙如‘玉’的脖頸上。
蘭馨湯的浴殿之中,水霧瀰漫、蘭香滿溢,眼前的少‘女’更是未施粉黛,卻奇蹟般香‘豔’得醉人。
一時間,趙政的心難以自控的劇烈顫動,全身的血液加速流轉,彷彿下一刻就要奔涌而出,燥熱難耐。
他遊離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兩片微張的櫻‘脣’之上。
那‘脣’離他那麼近,近到將頭稍稍前傾一些,就可將它們佔爲已有。
隔着熾熱升騰的嫋嫋水霧,那‘脣’彷彿是在調皮的‘誘’他過去。
“樑兒……”
終於,趙政用修長的手指鉗住了樑兒圓潤的下巴,又用自己的‘脣’捉住了她那兩片香嫩的‘脣’瓣。
還沒等樑兒回神,便已將舌探入了她微張的口中。
“唔……”
樑兒不禁吭聲,她本就呼吸困難,趙政的‘吻’令她更加透不過氣來。
她開始本能的反抗,想用自己的舌將他的推出,卻反被他抓住了機會,兩舌之間不停的‘交’互相纏……循環反覆……
溫泉太熱了,實在太熱了……
被趙政扛在肩上的樑兒感覺到自己理智漸失,她想要掙扎,卻被趙政順勢拉入了湯池之中。
趙政緊緊的擁着她纖細柔軟的身體,熱流席捲了她的全身,由外而內,直至肺腑。
樑兒的舌被趙政的舌強佔着,戲耍着,剛要逃脫又立刻被重新纏繞。
許久,那微弱的抵抗終於化作了徹底的纏綿……
儘管周遭熱得樑兒透不過氣來,趙政的‘吻’又是那麼炙熱,讓她一度腦中空白,但樑兒依舊努力調整着呼吸,試圖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恍惚間,她想起趙政那無邊無盡的後宮,想起昨日臨走時韓娪喊出的那席話……
趙政也好,燕丹也好,這裡的男人都可以因爲利益多年如一日的疼愛寵溺一個‘女’子,卻也同樣可以因爲利益在一日之間棄之如草芥。
她樑兒只是一個‘侍’婢,身份更不比那些公主貴族。
燕丹曾念她,又能念多久?
趙政喜歡她,卻多年未能得到她的全部。
誰又知道,若趙政真的得了她,還能在多喜歡她幾年呢?
也許下一個秋冬,也許就在明日,時局轉變,她便會被毫不在意的扔掉了。
到那時,她便會成爲咸陽宮中的衆矢之的,生不如死。
樑兒神思迴轉,她使出全身力氣,卻還是無法推開趙政,他已經比15歲第一次抱她時力氣更大了。
無奈她只得別過頭去,從趙政蠱‘惑’般的‘脣’舌之中逃開。
可他卻又順勢‘吻’向她的臉頰,耳際,直至頸間,他的大手亦是在她身上游走不停,難以自拔……
“大王是否忘了當年對奴婢的承諾?”
樑兒的這句話終於讓趙政停了下來。
他氣息雖仍有些不穩,卻是冷靜了許多。
他定定的望着樑兒,眸間光華逐漸轉暗。
“那些寡人自然不曾忘記,只是……十一年已過,如今,你還是不願嗎?”
樑兒垂下眼簾不敢看他,聲音也小到連她自己都快聽不見。
“奴婢……不願……”
二人一動不動的立在湯池之中,若非那熱騰騰的霧氣在空中緩慢輕舞,還真讓人懷疑這時空是否已經靜止了。
不願……她不願……
趙政自問,每次他‘吻’她,幾乎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迴應,她的心裡分明早已對他情根深種,卻爲何她還是不願……不願做他的‘女’人?……
許久,趙政終是放下攬在樑兒腰間的手臂。
“出去。”
只這兩個字,聲音不大,怒意卻絲毫未斂。
樑兒一刻也不敢多留,快速從池中出來,拖着一身溼透了的衣裙,跑出了浴殿。
早‘春’的氣候乍暖還寒,大風襲過她瘦小的身軀,被水浸透的衣裙緊貼在身上,凍得她瑟瑟發抖。
早先退出去的宮婢許是都退出外園去了,這內園的‘門’外竟見不到一個人。
樑兒也不知趙政什麼時候會出來,若是她回去換了衣服再來,萬一趙政洗完喊不到人,豈不又要大怒。
她蹲下,蜷縮在‘門’邊等着。
很冷,卻不知怎的,越來越困了。
時間過了不知多久,樑兒已經幾乎凍僵,外層的衣裙被風吹乾了許多,裡層的內衫卻還是冰冷冷的附在身上。
殿中終於傳出了趙政的聲音。
“來人!”
樑兒忙哆嗦着起身入殿,見趙政仍維持着她出去時的樣子,背對着‘門’泡在池中。
“給寡人穿衣。”
趙政從池中出來,擡頭見到樑兒凍得慘白的臉時,竟驀然心驚,然後就那樣一絲不掛的大步跨到了她的跟前,口中還不住的大罵:
“你這蠢‘女’人!你沒腦子嗎?不換衣服是想凍死嗎?”
趙政伸手去脫樑兒冰冷的衣裙。
樑兒連忙將他的手推開。
“大王,你這……不要……”
趙政此刻已然怒極,豈會再容她反抗?
他一手將樑兒的雙手扣在身後,一手繼續脫着她的衣服。
“不想凍死就聽話!你這衣服寡人今天脫定了!”
“啊!大王!不要啊……”
趙政怒火中燒,氣她如此蠢笨不懂照顧自己,更氣自己一時糊塗就將全身溼透的她趕了出去。
盛怒的趙政幾乎是將樑兒的衣服撕扯掉的,不帶一絲曖昧**,只有一百分一千分的的憤怒和悔恨。
直至那個蒼白柔弱的可人兒亦是一絲不掛的展‘露’在他的眼前,他才停止了粗暴的撕扯,一把將她如孩子般攔腰抱起,一同回到溫熱的湯池之中。
樑兒已經驚恐到不敢再多說一句,只覺得臉像蒸鍋裡蒸熟的包子一樣滾燙滾燙、熱脹脹的,估計已經紅得連她老媽都認不出了。
池中的趙政將她緊緊攬在懷中,下顎輕輕抵在她的頭頂,疼惜的撫‘摸’着她溼漉漉的長髮……
直到感受到樑兒不再顫抖,身體逐漸溫熱起來,他才放下心來。
“小時候總覺得你聰慧非常,怎麼許多年過去了,你反而越發蠢笨了?”
樑兒將紅柿子一般的臉深埋在趙政堅實的‘胸’口,喏喏的道:
“是大王長大了。”
趙政一嘆,愈發悵然。
“寡人長大了,你卻還是不願將自己‘交’給寡人。”
樑兒不知該如何作答,沉默了許久,突然想到兩人現在竟然是完全赤‘裸’的相擁在一起,她便羞得想在池底挖個‘洞’鑽一頭進去。
“大王,奴婢沒事了,可否放開……”
她想掙脫,卻被趙政死死扣住。
“別動,就這樣安靜的待着,否則寡人可無法保證是否還能控制得住。”
樑兒一聽,自是不敢再動,就這樣周身赤‘裸’着安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
當趙政搖動連接外院的銅鈴,衆宮婢趕到時,他已自己穿好了衣袍,只留樑兒一人赤‘裸’着泡在池中。
宮婢按照趙政的吩咐給樑兒換了乾淨的衣裙。
而樑兒臉頰的那抹緋紅,卻是直至走回蘭苑寢殿才漸漸消退。
夜已深,可月‘色’卻越發明亮,樑兒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索‘性’起身走向了梨園。
趙政感到樑兒出了‘門’,便也起身跟了去。
穿過層層水霧,終能見到風吹‘花’落間,那白衣少‘女’獨自立於一片如雪的‘花’雨之中。
裙角搖曳,衣帶輕舞,眉目如畫,青絲飄散……
雪白的肌膚和衣裙就如那徐徐飄落的梨‘花’一般純潔動人。
她素手執起腰間‘玉’簫,放在嘴邊盈盈吹奏。
簫聲婉轉飄‘蕩’於空中,靡靡入耳,淡然清逸,散發着她獨有的氣息。
趙政着了‘迷’一般半眯起了眼,貪婪的欣賞着眼前如此美好的她。
簫聲落定,樑兒仰面望着樹上的梨‘花’笑了笑。
笑意溫存,如見故人。
“真慶幸他教會了你吹簫。”
樑兒猛然回頭,竟見一襲玄袍的高大男子不知何時立於她身旁不遠處。
她忙要行禮,卻被趙政上前攔住。
“往後若無他人,你便無需施禮。”
樑兒有些愕然,趙政卻未多加解釋,只繼續道:
“你的簫藝雖不及成蛟高深,卻也如你的琴藝一般獨具一格。若是假以時日,用心習之,必能出類拔萃。看來呂不韋一死,寡人的樑兒又可多增一番技藝。”
聞言,樑兒緩緩笑開,那笑彷彿‘花’苞盛放,‘迷’醉了趙政眼中的一汪深潭。
十一年了,她還是不肯從他。
可對於如此美好的她,他又怎肯就此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