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需要全面瞭解歐洲情況的大臣?何謂大臣,三品以上才能夠稱大臣,衆人登時就心跳加速,十四爺是什麼人?有實無名的太子,!建海軍、海外分封、遠征歐洲都是他提出來的,他對歐洲的重視非同一般,他若御極登基,定然會重用瞭解歐洲的官員,這可不是虛言。
鄭和七下西洋更是前明壯舉,規模之大,範圍之廣,皆是空前,可沒聽說死過那麼多人,否則也不可能七下西洋,這一想,大多數人心裡都是暗道慚愧,立時便有反應快的上前跪拜請安見禮,衆人一見,立時便不甘落後,紛紛上前跪拜請安。
見這情形,胤禛不由暗忖老十四厲害,一個鄭和七下西洋、一個朝廷要大用瞭解歐洲情況的大臣,既消除了他們的不安,又讓他們看到了升官的希望,立時就將他們收拾的服服貼貼。
機會難得,胤禎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在衆人禮畢之後,又接着道:“諸位是第一批前往歐洲的朝廷官吏,這將是你們一生都足以自傲的經歷,在你們的履歷上也將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終生受益無窮,!本王希望諸位珍惜這次千載難逢的良機,不要留下什麼不光彩的言行。
此次歐洲之行,諸位在完成本職差務之餘,要多看多問多比較,勤於觀察、善於思考,要能看到歐洲的長處,對於歐洲的長處要追根溯源,不要一知半解,不要停留於表面,如此,我們方能借鑑歐洲的長處。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諸位要放下身段,謙虛謹慎,虛心討教,纔能有所收益。
當然,歐洲的短處,也要處處留意,對其成因,亦要多加分析,若能夠找到其致命的缺陷。本王重賞!”
這話一出,衆人更是振奮,誰也沒料想到,十四爺竟然對歐洲重視到如此地步。聽他的意思。這次歐洲之行,竟然會是官場的一大捷徑!他們這些微末之吏,如何能不振奮?
胤禎呷了幾口茶。才繼續道:“至於你們擔心遠洋航行會染上怪疾,本王早就查閱了鄭和下西洋的手稿,已是成竹在胸,並且對此早有妥當安排,大軍遠征,數萬將士性命。豈能有半點疏忽?
本王在每艘船上都配有郎中,備有藥材。一應淡水、食物、燈具、燃料等亦是準備充分,不慮你們操心。此次隨同我們前往歐洲的,還有數千西班牙俘虜,你們如今還有何擔憂之處?”
一聽,還有數千西班牙俘虜隨行,衆人不由徹底放下心來,這些西班牙人可是才從歐洲過來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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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光帶頭說道:“恂王爺高瞻遠矚,事無鉅細,皆籌劃周詳,下官等人杞人憂天,累及恂王爺於百忙之中,抽身前來解說,下官等實是羞愧不已。” 一衆人等,自然是紛紛附和。
胤禎點了點頭,又道:“跨海遠征,怪疾是不會有的,但定然會有不同程度的水土不服,北人南來,尚且有水土不服的,更何況是從大清到歐洲?諸位只須尊醫囑,服藥便可,本王就不贅言,。
但有一點,要特別的叮囑諸位,歐洲有種能要人命的惡性傳染疾病!諸位要特別小心,否則,日後,別說本王沒提醒你們。”
一聽是惡性傳染疾病,所有人,包括胤禛、施世驃二人心裡都是一緊,緊張的望着胤禎。
見衆人神情緊張,胤禎才微笑道:“有道是人不風流枉少年,諸位正值壯年,此去歐洲,一路閱盡各國美女,不過,本王奉勸諸位一飽眼福即可,因爲歐洲正流行一種花柳病——愛情疫(梅毒),這是一種慢性病,會致殘致死,而且會傳及子孫,當然,不嫖娼狎妓,是不會被染上的。
別說本王沒提醒你們,回國之前要進行嚴格檢查的,患上‘愛情疫’的,你們就留在歐洲爲國效力吧。”
一聽是花柳病,衆人神情皆是一鬆,這倒是容易防治,經此一說,衆人對歐洲之行也更有信心,十四爺竟然連這種‘愛情疫’都知道,足見他對歐洲瞭解的相當的透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哥倫布發現美洲後帶回歐洲的梅毒,實在是太出名了,可謂是大名鼎鼎,這玩意歷經數百年,肆虐全世界,胤禎想不知道都不行,自然要對此大加防範,法海接任廣東巡撫之後,在廣州就必須先大肆整頓。
想到法海,胤禎不由奇怪,怎得今日不見法海?揮手着衆人散去,他纔回身含笑道:“四哥,陶庵先生可是與使節團一同出的京?”
法海?胤禛微微一怔,才道:“陶庵僅在上海停留了一日,便僱船南下廣州赴任了。”
胤禎點了點頭,看來,法海亦是知道廣州複雜,急於赴任掌控局面了。
胤禛卻又笑道:“今日真是多虧了十四弟,晚上,四哥設宴相謝。”
“些許小事,怎當得四哥設宴相謝?”胤禎微笑道:“今日雖是穩住了他們,但使節團年輕人太多,心性不穩,不能再呆在上海,須得儘快轉移去噶羅巴,。”
“也好,到了南洋,我也省心。”胤禛亦是笑道。
次日一大早,逗留上海已經有些半月的閩浙粵數省的一衆大船主便早早候在留春園外,能得恂王爺親自接見,那可是榮耀無比的事情,回去足能誇上半輩子的,不過,恂王爺召見他們所爲何來?卻讓他們猜疑不定,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要徵用海船轉運澳洲移民,只是不知道是如何徵用?畢竟澳洲移民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長達七年之久。
在一衆船主中,張元隆無疑是最受歡迎的,不少人陪着笑臉想從他口裡套出一點底細來,無奈,張元隆也不知道胤禎是如何想的,自然不敢信口開河。
辰時四刻,留春園大門準時拉開,衆人跟隨着張元隆魚貫而入,穿廊過院,最後被帶一處大廳等候,時間不長,胤禎便一身便服跨進大廳,衆船主都是場面上的人,立時就起身跪叩請安。
胤禎含笑對衆人道:“都起來吧,不須拘禮。”說着徑自走到主座上落座,而後伸手虛壓,讓衆人落座,待衆人都落座之後,他才道:“召集諸位前來,有幾件事情相商,一則,遠征歐洲之兵馬戰艦,盡皆聚在噶羅巴,一應糧餉軍需,皆須各位大力轉運。二則,澳洲移民上千萬,亦需各位轉運。諸位對此有何要求?”
說到生意,而且是如此大宗的生意,衆船主立刻就活躍起來,不過卻仍是不敢放肆,皆是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見此情形,胤禎微笑道:“在商言商,大家無須拘謹,有話儘管直說,亦可大膽商議。”
見胤禎不以爲意,衆船主膽子也大了起來,轉運糧餉軍需,不過是短暫行爲,轉運移民卻將長達七年,若是虧損經營,誰也無法承受,衆人自然要慎重對待,。
張元隆根本無須參於議論,見衆人議論的熱火朝天,他不由有些擔憂,正所謂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如今十四爺是明擺着有求一衆船主,他如此坦然說出,就不怕被衆人拿捏,這些個大船主,個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偷偷瞥了胤禎一眼,見他一副老神在在,毫不在意的神情,張元隆不由放下心來,看來老十四是胸有成竹,想想也是,老十四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被人那捏過?只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是組建海船協會,還是另有打算?這幫子大船主,可千萬別不識擡舉,否則可有的苦頭吃。
衆船主商議了一陣,一位四十出頭,略顯清瘦的,透着幾分斯文秀氣的中年人起身躬身一揖,道:“稟恂王爺,小的是廣州泰昌船行,陳國安。”略略一頓,他才接着道:“轉運糧餉軍需,轉運澳洲移民,皆是國之大事,小民等按理皆應全力支持,糧餉軍需轉運,小的等可以一文不取。
但是,轉運澳洲移民,卻是天長日久,小的等亦要養家餬口,一衆水手船伕亦要過日子,況且海上風大浪大,風險不小,還祈望恂王爺酌情補貼些許。”
張元隆本身就是在南洋跑生活的,一聽這話,心裡便是一緊,暗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然還真想客大欺店?真不知道一個個腦子裡想的什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這傢伙不簡單,胤禎暗村道,這番話聽着軟弱無比,可又是水手船伕,又是海上風浪大,竟然是隱隱以移民的安全來威脅自個,真是好膽,看來不給點顏色,他們不曉得馬王爺長着三隻眼,說不定還真敢獅子大張口,這羣沒眼力勁的東西。
想到這裡,他清咳了一聲,道:“朝廷攻佔了南洋、發現了澳洲,整個南洋海域的貿易點以及之後澳洲的各貿易點,還有明、後兩年,將要開闢的波斯、大食兩國的貿易點,都要進行整頓和合理安排,以避免出現無序、混亂的惡性競爭,南洋海軍將在整個南洋維持海上秩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