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棠點點頭。
“那就好!”羅飛羽哈哈一笑道,“你們終於可以放心了,我的黃金也有着落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
商棠老臉微微一紅,跟着打了個哈哈,說道:“是,昨日情勢混亂,飛馬牧場對林兄弟多有誤會,萬望林兄弟海涵。大管家在見到場主派回來的人之後,立即就專門派人過來,讓我一定要向林兄弟致上謝意。”
羅飛羽不置可否,只是謙遜幾句,即與商棠分開,去找馮歌。
大戰之後,四大寇纔剛剛退走,商棠還有很多事要忙,一再道謝,吩咐人帶着羅飛羽去見馮歌,自己先去忙碌。
馮歌傷勢比商棠要重得多,躺在簡易的牀榻上,起不來身。
見到羅飛羽過來,他掙扎着要半坐起身。
羅飛羽上前兩步,按住他,讓他躺下,順手就輸入一道真氣,到馮歌的體內,探查一圈,確認馮歌只是受的皮肉之傷,沒有什麼內傷隱患,才點點頭說道:“沒關係,傷勢並無大礙,好生休養幾天,用些藥,也就夠了。”
馮歌甚是震驚,他剛纔當然能察覺到羅飛羽的獨特問診方式。不過既然羅飛羽沒有說破,他也就只是在震驚之餘,點頭說道:“是,大將軍已經派人先一步回去,調集醫師前來爲受傷將士療傷。昨夜一戰,戰士傷亡不輕。”
“是,不過賊寇損失更爲慘重,不然曹應龍也不會倉促退兵。”羅飛羽說道。
馮歌看着羅飛羽,遲疑一下說道:“把守轉盤的隊正跟我稟報過,你竟然能說服曹應龍拋下這些人,搶先一步逃走,着實不易。”
羅飛羽哈哈一笑道:“那也是因爲他識破了錢獨關的心思,不願意再爲錢獨關火中取栗罷了。”
馮歌跟着笑了幾聲,卻扯到傷口,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嘆道:“林兄弟此舉,可是大有深意啊!張大帥嘗說過,這世上,大多人只能低着頭,只看到眼前,看不到更遠。而爲將者,則要擡起頭來,看到眼前一步遠,三步遠。只有那些統帥一方的爲帥者,纔會看得更遠。林兄弟說服曹應龍,這就是高瞻遠矚之舉啊!”
羅飛羽哈哈笑道:“馮將軍無需多想,養好傷要緊。”
馮歌情知自己說多了,打了個哈哈,躺在病牀上,舉起雙手,拱手說道:“好!天亮之後,我就要隨傷員返回城堡療傷,回到城堡,我們再把酒言歡。”
羅飛羽說道:“我也該回到城堡了,這裡也已經沒有什麼事。我去跟大將軍說一聲。”
四大寇已經退兵,羅飛羽要回到城堡,商棠當然滿口答應下來,還派人先一步趕回去,通知坐鎮城堡的大管家商震。
東方既白,天色漸亮,第一批要回到城堡療傷休養的將士,就沐浴着朝陽啓程。
羅飛羽騎在戰馬上,跟着馮歌的馬車緩緩而行。
來到關隘時,他是急吼吼的,一路狂奔,追逐着三當家陶叔盛等一行人。
現在成功解了飛馬牧場之圍,這些飛馬牧場將士雖然一個個身上帶傷,心情卻是輕鬆欣喜。傷勢輕一些的,還能與周圍的同伴一路閒聊,以至於整支隊伍帶着歡聲笑語,倒像是出遊的隊伍似的。
一直到太陽西沉,暮色蒼茫的時候,這支隊伍纔回到城堡。
城堡大門大開,場主商秀珣親自帶着守城戰士,在城門外迎候飛馬牧場的勇士得勝歸來。
羅飛羽沒有在飛馬牧場戰士之中,而是在隊伍的最後。他本來就是想着低調一點,跟在隊伍之後入城就是了。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看到場主商秀珣帶着親衛,縱馬從隊伍最前頭來到最尾,一眼就鎖定了躲在末尾的羅飛羽。
“林大哥!”場主商秀珣身邊的貼身婢女馥大姐情不自禁的,就在馬上高喊了一聲。
羅飛羽只得催馬迎了上去,喊了聲:“場主,你們趕回來了,那就好,那就好!”
場主商秀珣秀臉一沉,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瞪着羅飛羽。馥大姐解釋道:“場主帶着我們一路急趕,沿途不斷接到大管家派來的人報信,都心急得恨不得插翅飛回來。現在四大寇退兵了,真是太好了。”
“那當然好!”羅飛羽笑着說道,“我還惦記着我和小白的黃金呢。嗯?小白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很好,在城裡。”馥大姐搶先答道。
在場主商秀珣身邊,估計也就只有這位貼身婢女可以搶她的話頭。
羅飛羽哈哈一笑道:“那就好!我還以爲他會不辭而別,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分黃金給他了。”
馥大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場主商秀珣轉頭瞪了她一眼,馥大姐立即止住笑,強行板着臉,嗯哼一聲,說道:“你就不擔心白大哥是拿着場主給的黃金不辭而別了?”
跟着場主商秀珣的人,包括大管家商震,以及接替陶叔盛三執事一職的新執事許揚,都忍不住咧着嘴笑起來,只是沒有笑出聲來。
商秀珣乾咳一聲,衆人立即板下來臉。商秀珣看着羅飛羽,說道:“走吧,陪我去走走!”
話音未落,她就輕輕一磕馬腹,座下那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立時歡呼一聲,撒開四蹄,竄了出去。
羅飛羽一愣,對着商震等人拱手示意,這才撥轉馬頭,縱馬追了上去。
在他身後,馥大姐有些憂色,問道:“大管家,場主不帶着護衛,安全……”
大管家商震苦笑着搖頭嘆道:“無妨。有林兄弟在,也沒人傷得了場主分毫。只是場主如此打馬飛奔,林兄弟這馬,只怕趕不上啊。”
可是話音剛落,大管家商震就緊蹙着眉頭,“咦”了一聲,說道:“怎麼回事?林兄弟這馬,什麼能跟場主的白雲飛速度還要快?”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麼一會兒,羅飛羽催馬疾奔,竟然已經快要追上商秀珣了。
“是很奇怪!”許揚附和道,“林兄弟這馬,明顯就只是上等好馬,可是離場主的這匹白雲飛,還是要稍遜一籌纔對啊!”
可是眼前所見,卻是千真萬確,做不得假。羅飛羽落後商秀珣十多個馬位,按理說應該會越拉越遠纔對,可是羅飛羽也沒有怎麼催馬狂奔,就很輕鬆地追上商秀珣,還與她並駕齊驅,迅疾遠去。
大管家商震一揮手,扭頭說道:“你們跟上去,遠遠地跟着就是,不要打攪了場主和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