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豔尼常真的猶豫不決,羅飛羽微笑着點頭道:“這就對了,在江都時,邊不負就被我殺得負傷而逃,你要是自認比邊不負還要高明,那麼不妨放手一試。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何不開誠佈公地好好聊聊。”
豔尼常真臉上神情變得十分精彩。
她本來還以爲能夠憑藉自己的一身媚功,把羅飛羽這個小色鬼給魅惑住,結果這下倒好,她是把自己送到人家的嘴邊,任人宰割了。
她長嘆一口氣,媚聲說道:“羅總管想要怎麼個開誠佈公地聊什麼呢?”
在這個時候,她仍然在施展媚功,這麼說,當然也是意有所指,以言詞加神態媚體,全方位地施展媚功。
羅飛羽微微笑着說道:“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魅惑功力十分了得。不過你修煉的方向有些偏了,以至於整個人帶着一股邪淫之氣。其實最爲高明的魅惑功法,應該是浩然坦蕩,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無不符合天然之道。就像慈航靜齋和魔門這一代的傳人那樣,才能對絕頂高手有着無與倫比的誘惑力。你現在這點修爲,還是落於下乘了些。”
被羅飛羽如此毫不留情地訓斥,豔尼常真心裡雖然很是惱羞成怒,卻又知道羅飛羽說得很有道理,讓她無可辯駁。
她保持着沉默,羅飛羽接着說道:“要是你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看看修煉功法的問題出在哪裡。”
哼!
豔尼常真終於按耐不住,冷冷說道:“你口氣倒不小。”
羅飛羽答道:“那是當然。因爲我有這個本事啊。不然,你以爲我是靠什麼殺傷邊不負的?”
“我修煉的是奼女大法,你知道怎麼修煉嗎?”豔尼常真俏臉緋紅,不屑地說道。
“奼女大法,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陰葵派修煉的,該當是天魔大法纔對。”羅飛羽說道,“如此看來,你和惡僧法難一樣,是被陰葵派逐出門派的弟子,所以才投靠任少名帳下,取得庇護?”
豔尼常真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剪水雙瞳不再是水,而是蘊藏着血與火,變得紅彤彤的一片,分外妖異。
羅飛羽搖着頭,微笑着說道:“一旦動起手來,你是沒有一點機會的。你來的時候,就知道杜叔也來了。即使你信不過我能殺了你,那你總該信得過杜叔能殺得了你吧。”
話音未落,豔尼常真就深吸一口氣,雙眼中的妖異紅色漸漸消退,身上的彩霞袍服剛纔鼓盪起來,現在也如泄了氣那樣,緩緩飄落下去。
“你……想怎樣?!”豔尼常真問道。
這句話裡,就帶着幾分委屈之意。對豔尼常真來說,一向過的就是肆意得很,一言不合,就血濺當場。想要什麼男人,還沒有勾引不到手的。
她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乾巴巴地自己送上門來,以爲能吃到一口大肥肉。結果自己反倒成爲了別人嘴巴的肉。關鍵是對方也一副愛吃不吃的模樣,她還無法翻臉不認人!
羅飛羽嘿嘿笑道:“伸出手來。”
豔尼常真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轉瞬間回過神來,還以爲機會又來了,當即臉色轉晴,所有的委屈猶如春風化凍,變得宜嗔宜喜起來,伸出手,寬大的彩霞袍服從手臂上滑落,露出嫩藕一樣的手臂,雪白渾圓,細膩無暇。
羅飛羽伸出手,輕輕巧巧地搭上豔尼常真的手腕,等到豔尼常真發現不對勁時,已經無法挽回,三道真氣輸入手腕穴竅,手腕再也無法動彈。
“別緊張!一會兒就好!”羅飛羽說道。
豔尼常真心中忐忑。她也不是新手,一瞬間的心慌慌之後,就定下神來,察覺到羅飛羽此舉,並不帶侵略性,而是十分溫和。
只是她還沒弄明白,羅飛羽此舉到底是要幹什麼。
三道真氣在豔尼常真經脈中轉了一圈,回到手腕,鑽回到羅飛羽的手指中。
他收回手,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問道:“這個奼女心法,在你們陰葵派內部,是每個弟子都會修煉的嗎?應該只是部分人修煉吧。”
“什麼意思?”豔尼常真問道。
羅飛羽說道:“因爲這個奼女心法,不是殘缺不全的,就是有缺陷的,即使你修煉的是完整的功法,也無法突破瓶頸,反而會對自身有諸多傷害。老實說,你和惡僧法難是不是被逐出陰葵派的?”
豔尼常真臉上突然變得扭曲起來,雙眼再次顯出妖異的紅色,彩霞袍服鼓盪如風,邪氣逼人。
羅飛羽卻渾然沒事人似的,坐在她的對面,面露微笑,道:“全身經脈鼓盪,血氣逆衝,邪欲澎湃,不可自已,必得籍由男女交合,方可平息。對吧!”
“你……你怎麼知道?”豔尼常真震駭問道。
聲音顫抖,肌膚變得豔紅,十分不正常,顯是她正在極力控制着。
羅飛羽閃電般探手,再次扣住她的手腕,一道真氣如冰水兜頭澆下,所到之處,豔尼常真手臂上的豔紅迅速消褪,回覆原本的白嫩細膩。
只是轉瞬間,豔尼常真臉上就不再扭曲,不再那麼猙獰可怖,而是平靜下來,豔紅的臉色也回覆白淨細膩。
羅飛羽收回手,似笑非笑道:“現在知道我爲什麼知道了?!”
豔尼常真無話可說,看着羅飛羽,十分平靜地問道:“總管不會看上奴家這副皮囊,總管到底想要什麼?”
羅飛羽哈哈笑道:“這就對了!你這麼問,就說明你終於上道了。我可以告訴你改善法門,這樣你和惡僧法難就可以籍由雙休,慢慢扭轉你們這種飲鴆止渴的兩難境地。當然,如果你隨身帶着奼女心法的功法,我翻閱一遍,就更有把握了。”
“總管想要什麼?”豔尼常真再次問道。
羅飛羽答道:“你知道,魔門正在對付我,我當然不會就這麼任其欺負。我需要從你這裡瞭解魔門的隱秘,還需要你們在必要的時候,提供我需要的助力。有朝一日,如若你們兩個能改掉濫殺無辜的邪性,又無路可去,我可以爲你們兩個提供庇護。”
“好!”豔尼常真答應得十分乾脆。
這一次,反倒輪到羅飛羽一愣。他愕然問道:“你……不需要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