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長歌便在軍中聽得了一個消息——衛軍已攻下了涼城。
涼城?
哦,涼城啊……
陳軍是守城未果,連夜棄了城而去,據說,城中尚餘有幾萬的陳國百姓。
有兵士來報這個消息的時候,天色尚早,冬日裡的暖陽還未高升,長歌正同蘇行一道在馬廄處,給疾風喂吃。
聽罷這個消息,長歌唏噓。
蘇行沒反應。
疾風打了個響鼻。
這響鼻一噴就噴在了那兵士臉上,一個大老爺們,一個屁墩就坐去了地上。
額,場面有點小尷尬。
雖那響鼻噴了人家,但傲嬌的疾風也覺着自己受到了傷害,就尾巴一甩,也不吃草了,開始扯了嗓子長嘶起來。
蘇行負手看他的愛馬。
長歌感覺擠到蘇行身前去,摸疾風的馬腦袋。她平日裡就是這麼給大灰順毛的。疾風果然就安順了下來。長歌就回頭對蘇行笑,“你別這麼兇呀,這可是大灰媳婦兒,大灰媳婦兒就是我兒媳婦兒。”
蘇行嘴角抽搐,“那我是什麼?”
額,這個問題……
蘇行眼眸沉沉看長歌。
這貌似是個嚴肅的問題,疾風見好就收,埋頭吃草,把這個問題留給了……大灰它爹孃。
大灰它……爹孃?!
“這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長歌裝傻。她有些得意忘形,腳下不好好走路,一個不當心就一腳踩空,猛地往前撲……
幸而,蘇行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他並不放手,“投懷送抱?”看着她笑。
長歌臉紅紅的,就別過眼去。然後,跟着蘇行的肩膀,她就看見了方纔那個來報信的兵士。長歌脫口道:“你怎麼還在這兒?”那她方纔同四叔的親熱,不是全被這人給看光了?不知道殺人滅口還來不來得及?
那可憐的送信小兵沒來由就是一個哆嗦,可縱然再哆嗦,他也不敢忘了自己此行的使命,小兵就恭敬道:“公主,太子殿下有請。”
長歌心裡納悶,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害怕單獨見衛衍了呢?
蘇行提出要陪着長歌同去,長歌拒絕了。
蘇行蹙眉。
長歌就踮起腳尖,趁那小兵和疾風不注意的時候,在蘇行嘴角親了一口。
蘇行繃着麪皮不動,“不要勉強自己。別受欺負。”末了,他又加一句,“有事叫我,我就在附近。”說得好像衛衍要吃掉她一樣。
長歌就隨着那小兵去了。
蘇行擡眼,便對上了疾風那一雙碩大的*。
蘇行看疾風:“這般看着,你倒是同那蠢驢有幾分……夫妻相。”
疾風:“嘶嘶嘶嘶嘶嘶嘶——”
蘇行兀自轉身,這個時候,尚能遠遠看見長歌越行越遠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蘇行就擡手撫上了自己的嘴角。嘴角溫熱,彷彿還留有方纔被親吻的觸感。
蘇行就笑了一笑,負手,提步跟上了長歌。
小兵將長歌領至衛衍的營帳前,便躬身退了下去。
衛衍的營帳前,有重兵把守。
長歌站在營帳前,左顧右盼,好一會兒才確定這真是太子的營帳。怎麼感覺比四叔住的那一處……簡陋許多呢?
自此以後,長歌得出一個結論:出門在外,巴着四叔有肉吃。
長歌調整了下心情,就掀簾入了營帳。
比起外頭的光天化日,營帳裡頭要暗上一些。營帳內,衛衍正坐在主位上,低頭書寫着什麼。感覺到有人走進,衛衍便擡起臉來。
衛衍掃來的那一眼裡,初初是冰冷不帶感情的。
長歌就被他的眼神冰得一愣。
“長歌!”衛衍的聲音透着歡喜。發現來人是長歌后,衛衍眼裡的喜悅便破空而出。他倏地自座上站起,幾步就迎來上來。
“長歌……”他又喚一聲長歌的名字,就要來拉長歌的手。
長歌側身一避,躲開了。她趕緊把小手攏進袖子裡,生怕衛衍又來牽她的手。自從和四叔確定關係後,長歌就儘量避免同異性走得近了。瞧她多忠貞!
長歌的動作看在衛衍眼中,衛衍眼神便是一暗,但他剋制住了自己。他把長歌讓去一邊簡陋的榻上坐了,然後,就那般立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將她看着。
衛衍脫了鎧甲,身上的肅穆軍裝猶在,那濃黑的勁裝看在長歌眼中,無端端叫她覺得壓抑,更遑論衛衍這般居高臨下將她緊緊鎖住。
長歌就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想要拉開一些同衛衍的距離,“你、找我什麼事啊?”
“長歌,我非常想念你。”說着這樣的話,衛衍的大手就伸了過來,撫上了長歌柔嫩的臉頰。
長歌身子一顫,迅速別過頭,躲開了。但她的一張臉卻是止不住紅了。
四叔也摸她的臉,只不過,四叔的指腹帶着點點的粗糙,讓她有些酥酥,有些癢癢,她樂意給四叔摸。衛衍的手指則要光滑許多,長歌不想給衛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