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門外的小悅悅走了沒,長歌就對宋允道:“我接受到你的歉意了,你可以走了。”
宋允反倒拉了把椅子在桌邊坐下,“我是來尋你商議正事的。”
長歌:“……”
在長歌面前,宋允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彷彿那個對着小悅悅發狠質問的男人只是長歌短暫的錯覺。
宋允嚴肅認真道:“五日後太子府中設宴,屆時,你同我一道去赴宴。”
要去蘇行家?
長歌直覺反應就是搖頭說不去。
宋允也表現出頗頭痛的樣子,“我的看法跟你是一樣的,無奈,殿下指明要你去。”
長歌:“……”
宋允:“殿下說,想要再見一見那一顆被黑龍藏進嘴巴里的明珠。”
長歌:“!!”
長歌只得不甘不願地去了。不過,她對此非常不滿,就問宋允:“他……那個人前些日子不是病着嗎?”雖然他在她面前無病一身兇,但長歌仍想着要問一問。
宋允就瞧了一眼長歌。
長歌被他瞧得緊張了,就、就躲去了小悅悅身後。
果然,小悅悅一出,宋允臉上的笑就撐不下去了。宋允淡淡道:“太子殿下邊病着邊部署,算算時間,這會兒正是病好的最佳時候。此時病不好,就沒人收網了。”
一番話說得長歌似懂非懂。她就估摸着,其實,那人他是故意生病,然後暗地裡給人使壞。
確實像是那個人的性格會做的事。
長歌突然就悟了,和那個人,真的最好不要做敵人啊!
那麼現在,她同他,又算是什麼呢?
想不出答案的長歌就憂鬱了o(╯□╰)o
這一夜的太子府,燈火通明。
長歌把小悅悅也帶來了。來的時候,她們與宋允同乘一輛馬車,長歌注意到了,從始至終,小悅悅同宋允都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但長歌覺着他們兩個間還是有機會的。他們二人間還有沒有愛存在長歌不得而知,但確定肯定他們間是有情緒的。最怕的便是兩人彼此間如一潭死水,那就真是了無生趣救不活了。在長歌看來,彼此間若還能激起對方的情緒,那就證明,他們還在意着對方。
且觀宋允同小悅悅間的互動,兩人間起的情緒不是一點半點啊!
小悅悅雖嘴上說得灑脫,但長歌知道,於宋允的這一段,她還是沒有走過去的。
長歌挺喜歡小悅悅的,她不希望小悅悅的生命裡留有很大很大的遺憾。
許是經歷多了擁有與失去,長歌便覺得,若有一個可以愛的人在身邊,那麼一定一定要把他珍惜。
夜宴設在露天的庭院中。
太子府的庭院,長歌是見識過的,那氣派,堪比衛宮。
庭院中有荷花池,荷花半開不開,在燈火的映襯下,美得厲害。
給宋允安排的位置比較靠前,離那明晃晃的主位太近了。長歌既然要決定同蘇行保持距離,就對出現在他五米內出現本能的排斥。說排斥不合適,或者應該說是她怕把持不住自己。
唉……
宴席上也有在朝爲官的女子,女子多選在近荷花池的位置。女孩子嘛,誰不愛這些?
宋允也就同意了長歌要遠遠坐開去的要求,只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讓她屆時別後悔。
長歌被宋允看得莫名其妙,回頭問跟在她身後扮丫鬟的小悅悅:“他什麼意思你懂沒?”
小悅悅:“沒。”
很快,長歌就懂宋允的意思了。那些當官的小姑娘都排擠她!!
不,應該說是排擠宋淵珠!
一個個小姑娘長得如花似玉的,說話卻一副官腔,繞來繞去饒得長歌頭暈。長歌起先沒聽明白這些人在說什麼,還是小悅悅扯扯她的袖子,問她:“唉,那些人是不是在嘲笑你?”
長歌剛拿了顆葡萄要塞進嘴巴里,聞言愣:“嘲笑我什麼?”
小悅悅就朝那些當官的小姑娘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長歌把葡萄吞下,仔細聽了幾句,聽明白了,原來,這些當官的姑娘裡都是些憑本事,有真才實學才能入朝堂的。偏偏宋淵珠無才無德,卻能居個不錯的位置,一定是靠了家裡的背景巴拉巴拉巴拉。
長歌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說她們的口才還真好。
原來宋家這麼有背景,這麼有錢有勢啊!長歌頓時生出一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優越感覺。
突地,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音消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盯着一個方向看,眼內閃着亮亮的光。
長歌又吞下一顆葡萄,奇怪了一句:“她們怎麼了?”
小悅悅:“太子來了。”
長歌的葡萄就卡在了喉嚨裡。
火光與月輝的映襯下,那人就那樣乍然出現在長歌的視野裡,讓長歌的腦海裡噼裡啪啦炸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