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柔兒身上的毯子如無根的浮萍般飄落而下,露出了全身的紅腫,最終柔兒嬌小的身軀軟弱無力的倒在了廣袤的田野上,任由鮮紅的血液如涌泉般從咽喉處汩汩冒出,染紅了白嫩的肌膚,染紅了荒野的大地,也染紅了秦天德雙眼。?
“混蛋!”秦天德雙目睜圓,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握拳仰天大罵,竭斯底裡的怒吼聲穿破了雲霄,在空曠的田野上不停的迴響着。?
柔兒滿是傷痕的身軀還有身上的污穢在斜陽的照射下,在鮮紅血液的襯托中顯得格外純潔無暇。?
嶽銀瓶已經飛奔到柔兒身邊,將毯子再度披在了早已沒有了呼吸的柔兒身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秦天德看着嘴角上翹,仿若還掛着一絲笑意的柔兒,默默的閉上了雙眼,緊握的雙拳在身體的劇烈抖動下不停的顫抖,咬緊的牙關是的兩個腮幫子鼓了起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粗重。?
侯東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懼意,此刻他前方的秦天德帶給他了極大的威脅。?
“你,淮陰縣令,放了我,此事我不再追究,就這樣算了吧。”侯東白不敢再自稱“本少爺”,小心的說道。?
秦天德背對着侯東白,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半響之後冷冷的說道:“二子,你知道如何才能夠讓一個人受盡折磨痛不堪言之後再死的方法麼?”?
“小的知道怎麼做了。”秦二雙手一抱拳,冰冷的目光掃向了侯東白。?
“你要殺我?”侯東白心中大駭,“你不是答應過柔兒,說放過我的麼!”?
秦天德抓了抓頭,慢步走到侯東白身邊,陰冷的說道:“沒錯,本官是說過。可是柔兒姑娘已經死了,你活着還幹什麼?二子,你還愣着幹什麼,虐殺,本官要你虐殺了他,明白了麼!”?
“大人不可!”胡銓突然阻止道,“大人,他乃宋人,就算有什麼罪名,也應當堂審完畢後才能定奪生死,你不可擅殺!”?
“堂審完畢?胡師爺,你能判他什麼罪?”秦天德一腳踹翻了身旁的侯東白,逼視着胡銓。?
胡銓頓時啞口無言。侯東白的行徑雖然讓他不恥,可是卻沒有違犯大宋任何法令,連過堂都不需要。?
“二子!”?
“等一下!”胡銓再次高聲阻止,“大人當真要虐殺此子麼?”?
看到秦天德一臉冷笑,笑而不答,胡銓突然從身旁嶽雷腰間抽出朴刀,朝着侯東白的後心紮了過去。?
“本官不稀罕你這廉價的投名狀!”秦天德一直留意着胡銓,哪會讓胡銓這麼輕易的殺了侯東白,一腳提在胡銓手腕,使得刀勢偏離,在侯東白肩背上劃了一刀。?
“啊!”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侯東白哪受過這種傷痛,當即慘叫一聲,在地上不停的亂蹦。?
“大人,難道你不明白鬍某的意思麼!”胡銓將刀遞還給嶽雷,雙眼直視秦天德,“胡某需要投名狀麼?”?
秦天德雙眼微閉,遲疑了片刻,說道:“好吧,本官答應你就是,不虐殺他了。二子、三兒,挖個大坑,將柔兒姑娘埋了。記住坑要挖的大一些,好讓那個畜生給柔兒姑娘陪葬!”?
“你敢害我!我叔父乃是楚州通判。。。”侯東白忍住了肩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拼命的大喊着。?
“楚州通判很大麼?老實告訴你,在淮陰地面上,老子想殺誰就殺誰,再逼逼信不信老子定你一個勾結金狗的謀反大罪,誅你九族,連你當通判的叔父也不放過!”?
侯東白還想要說些什麼,被早不耐煩的秦三用另一隻教的裹腳布塞到了口中,強行拖到了柔兒的身邊。?
紇石烈大康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忽然感覺到渾身冰涼,發覺剛纔還跟他有說有笑的秦天德忽然變了,變得讓他看不明白了,危險的感覺再度爬上了心頭。?
“秦兄弟,如今天色不早,這裡也沒有我什麼事情了,我先走了,回頭我讓人將之前你丟失的賀禮全部送回來。”?
紇石烈大康話沒說完拔腿就走,哪知道剛轉過身就看見嶽雷擋住了他的去路:“秦兄弟,你這是何意?”?
“紇石烈,大康?”秦天德向後退了兩步,“這麼急着走幹什麼?等看完本官活埋了那無情無義的畜生再走也不遲啊?”?
紇石烈大康心頭劇跳不已,慌忙轉過身說道:“秦兄弟,實在是軍中有規定,我必須返回參加猛安大人,不能耽誤啊。”?
“無妨,如果你還能見到他的話,就說是我把你留下了。嶽雷,看住他,若是讓他跑了,我要你抵命!”秦天德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衝着土坡方向大聲喊道,“秦武,跟本官過來,本官賞你一件美差!”?
由於秦天德放了紇石烈大康,秦武的心中一直憋着火,在指揮兵士掩埋人馬屍首的時候,不停的在被燒成焦炭的金人屍首上捅着。?
聽到秦天德的高聲呼喚,秦武頓時眼睛一亮,拎着單刀徑直翻過土坡,來到秦天德面前,倒提單刀,一抱拳說道:“大人,你可是讓屬下殺了這金狗?”?
“秦兄弟,你說話可不能不算數啊,你不是說咱們是一家人麼,剛剛還答應放我走的!”紇石烈大康就算在沒有腦子也知道秦天德翻臉了,可是對方人多勢衆他難以逃脫,只能寄希望於秦天德身上。?
“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秦天德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看着紇石烈大康,右手指向秦武,“知道他是誰麼?上回唯一一個從你手中逃生的人。知道他是誰麼?讓你們金人聞風喪當的嶽鵬舉此子。知道我是誰麼?大宋最有權勢的宰相之侄,也是被你們搶走的那批賀禮的主人。你說你走的了麼?”?
“南人卑鄙!”紇石烈大康哪還敢寄希望於秦天德,頓時向着秦天德躥出,打算先擒下對方作爲要挾,換得自己平安。?
可惜嶽雷和秦武都一直盯着他,他剛一動,二人就已經朝他撲了過來,沒幾個回合就將其雙手反剪摁在地上。?
“卑鄙的南人,有膽量放開老子,跟老子單打獨鬥!”?
“嗤!”秦天德冷笑一聲,來到紇石烈大康身前,一隻腳踏在他的臉上,用力的碾壓着,“你欺我百姓,殺我手足,侮辱民女,你以爲今天你走的了麼?”?
“卑鄙,無恥的南人,出爾反爾!你敢傷老子,就等着大金的鐵騎血腥的報復吧!”紇石烈大康極力的掙扎着,嘴裡也不依不饒。?
“出爾反爾?好,你說的好,本官今日不殺你。”?
“大人!”所有人齊聲高呼,擔心秦天德一時意氣,真的會放了這個罪魁禍首。?
秦天德一擺手,看向了秦武:“你可會將人折磨的痛不欲生,但又不會死去的方法?”?
秦武眼睛一亮,用力的點了點頭,作勢就要跑向遠處正在刨坑的秦二秦三兄弟倆。?
“秦武,你幹什麼去?”?
“大人,木棍!”秦武言簡意賅的回答道,眼睛卻是瞟向了紇石烈大康的臀部。?
紇石烈大康渾身當即就是一個哆嗦,菊花處的疼痛再度升起:“我乃大金謀克,你敢如此羞辱我!”?
“你等等!”秦天德喊住了秦武,“你就不會別的方法了?”?
“回稟大人,屬下所會的手段皆不及大人的這個方法解氣過癮,還是大人高明。”?
嘶,你是豬腦子啊!?
秦天德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要用這麼不人道的方法,即便他是我們的敵人。本官之前這麼說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你不要再去找木棍了。”?
“大人?”秦武有些糊塗了,不止是他,連胡銓和嶽雷都有些奇怪的看着秦天德。?
紇石烈大康卻沒有絲毫的糊塗,他從秦天德臉上的笑容中看到了更危險的東西,自己內心中不安的情緒更加重了:“你到底想拿本謀克怎樣?你要敢傷害本謀克,就等同於挑起宋金戰爭!”?
“切,你太看得起本官了。”秦天德加大腳上的力度,使勁在紇石烈大康的臉上又碾了一回,“再說了,你手下的十個十人隊如今都死在了這裡,本官還會在乎多殺你一個麼!”?
“你。。。”紇石烈大康不敢在威脅秦天德了,在他眼中,臉上經常掛着笑容的傢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秦大人,你剛纔不是說過放過我麼?你身爲宋朝縣令,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放心好了,”秦天德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本官不殺你,因爲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說到這裡,他臉色突變,一臉的嚴肅看着秦武:“秦武聽令!”?
“屬下在!”?
“你可會人棍的製作方法?”?
人棍??
“請大人恕罪,屬下不會。”?
“不會好說,本官教你!剜去雙眼,割掉雙耳,削去鼻子,拔掉舌頭,然後在砍斷四肢,如此就是人棍了!”?
“屬下明白!”秦武頓時來了精神,惡狠狠的瞪了眼地上的紇石烈大康,中氣十足的大聲回答道。?
只是秦天德的話還沒完:“之後在林子裡刨個坑,將此人棍埋了,只露出腦袋,任由林間的猛獸啃食。?
紇石烈大康,本官可是信守承諾,沒有殺你啊,你若是還能活着返回河對岸,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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