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已經暴了光,不能再把這些寶貝放這兒了,可是擱哪兒好呢?秦浪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這纔將曹元霸叫到一旁,悄悄吩咐他在大名府附近替自己買一處大宅子,然後找些信得過的弟兄們偷偷將這些寶貝統統運去那裡給埋起來;一切安排妥當以後,秦浪留下了曹元霸和他的一些親兵在這兒,自己則率領其餘衆人押着熊威回大名府去了。
走着走着,劉四海忽然靠到了秦浪身旁,在他耳邊輕聲低語道:“大人若想留下洞裡的那些寶貝,眼下最大的變數就是熊威那廝,萬一他將這裡的秘密抖出去可就麻煩了;反正他是死是活已無關緊要,依卑職看倒不如……”
熊威作惡多端,死不足惜,押回去也是個秋後問斬的下場;因此秦浪聞言不置可否地道:“懶得管你。”
“大人放心,卑職知道該怎麼做了。”劉四海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招呼着幾名兄弟就走了;望着劉四海的背影,秦浪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捕快還是殺手,這尼瑪殺個人說得跟殺雞似的,毫無壓力嘛;沒過多久,消息傳來,熊威在押解途中試圖打傷護衛逃跑,結果被英勇的劉捕頭率領屬下合力擊殺。
等秦浪率領的人馬帶着熊威的屍體回到大名府的時候,王革、李奔率領衆將在城門口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王革春風滿面的迎上前來,哈哈笑道:“前番老夫幾次派兵進剿肥熊均無功而返,秦大人一出手就大破馬賊,果然是用兵如神吶。”
秦浪謙虛道:“哪裡,都是將士用命,王大人鼎力支援的結果。”
王革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未能活捉肥熊那廝,老夫還打算將他三堂會審,明正典刑呢。”
“回大人,本來是活捉了的,可是那廝居然妄圖打傷護衛潛逃,結果被當場擊殺。”
“是這樣啊!困獸猶鬥,自尋死路,活該!”王革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捋着鬍鬚道:“對了,昨天馬將軍和高將軍回來時說童公公、胡將軍還有嚴將軍都殉國了,爲何會這樣?”
“童公公不聽下官勸阻,堅持要打頭陣,率領天策、驍騎兩軍輕敵冒進,結果中了肥熊那廝的埋伏,下官率軍前去救援時童公公等人已經遭遇了不測。”
“哎……”王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童忠是個什麼德行的人他是太瞭解了,什麼好處都捨不得放過,結果這回好處沒撈着,倒把一條命給搭進去了。
進了城,秦浪去府衙交還了帥印,又和王革、李奔東拉西扯的閒聊了幾句,這才一身輕鬆的從府衙走了出來。
上了馬車,秦浪說道:“回官邸。”
“別啊!”趙栩趕緊制止了車伕,扭頭對秦浪道:“在外面這幾天你什麼都不讓我做,現在又回官邸去窩着,悶都悶死了;要不這樣吧,咱倆去街上逛逛,如何?”
秦浪也沒在大名府逛過,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於是他欣然同意,叫劉四海先跟車伕坐着馬車回官邸,自己則換了一套便服帶着趙栩步行着在大名府的街道上溜達了起來。
趙栩就像個天性好玩的孩子,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逛逛那個,嘴裡更是絲毫沒閒着,一路走一路吃,興奮得不得了。
走着走着,趙栩忽然一把拉住了秦浪的胳膊,秦浪不明就裡,問道:“怎麼了?”
趙栩朝前面努了努嘴,小聲道:“你看那邊兒。”
秦浪放眼望去,就看見幾個年輕女子走進了一家澡堂子,帶頭那位正是在廣晉縣追殺趙栩,繼而綁了自己到縣衙去的女子,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呀!
趙栩奸笑着道:“秦兄,想個招兒收拾一下這幫娘們兒,如何?”
“你不是說這羣八婆是渤海高家的人嗎?怎麼?你不怕他們了?”
“八婆是什麼意思?”
“跟你說的娘們兒差不多。”
“秦兄語言果然風趣。”趙栩嘿嘿一笑,道:“收拾完咱們就跑,誰知道是咱們乾的?”
“看不出來,你一大宋王爺內心居然還有如此陰暗的一面,連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都捨得下手,簡直是辣手摧花呀!”
“你少來,論手黑十個我也比不上你。”趙栩翻了個白眼,催促道:“快快快,趕緊拿個主意,待會兒這幾個八婆洗完了就不好弄了,她們可都會武功的。”
“急什麼,讓哥們兒想想。”秦浪眼珠子一轉,壞水兒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嬉笑道:“有了,這次看哥們兒嚇死這幫八婆。”
秦浪說完掏出一把銅錢遞給了趙栩,道:“快去對面雜貨鋪買點兒奶糖過來。”
“買糖幹嘛?”趙栩很納悶。
“問這麼多作鳥,快去,抓緊時間;記住,一定要奶糖。”
“哦。”趙栩猛一點頭,拖着肥肥的身體就往街對面去了,不一會兒,他把奶糖買了回來,秦浪立刻從兜裡摸了一個小紙包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有一些黑乎乎的東西。
趙栩見狀問道:“這是什麼?”
“高錳酸鉀。”秦浪應了一聲,將奶糖倒進了高錳酸鉀裡,然後帶着趙栩來到了澡堂子後面一個僻靜的小巷子,把這東西放到了澡堂子的一個窗臺上。
“把你火摺子借我用用。”
“給。”趙栩把火摺子遞給秦浪,就聽秦浪壞笑道:“瞧着啊!”
只見火摺子上的火苗剛一接觸到那東西,轟的一聲,立刻火光乍現,然後便是濃煙滾滾;雖然這窗戶爲了防止有人偷窺早已被木板釘死,但是濃煙還是順着木板之間那微小的縫隙滲了進去。
“着火啦!”秦浪大喊了一嗓子,拉着趙栩就跑回了街道上;不一會兒,澡堂子裡就傳來一陣陣驚呼,不多時,光膀子露屁股的男男女女就從裡面驚慌失措的衝了出來,而街上的百姓也立馬圍在了澡堂子門口看起了熱鬧。
秦浪和趙栩也擠在人羣裡,兩個傢伙伸長了脖子緊緊盯着澡堂子的門口,等着那幾個女子春光乍泄的在衆人眼前出糗;可是瞧了半天,卻沒見着人,趙栩疑惑道:“會不會給燒死在裡面了?”
秦浪反駁道:“放屁,那玩意兒只有煙沒有火,燒得死個鳥。”
“那爲啥還不出來?真怪了嘿。”
倆人正在說話,就聽見澡堂子的房頂上傳來嘩的一聲,幾個女子裹着浴袍衝破瓦片便飛身上了半空;那秀美的容貌、飄逸的動作,再加上溼漉漉的秀髮滴着晶瑩的水珠,猶如天仙下凡一般,頓時令在場的百姓發出一陣陣驚歎,就連秦浪和趙栩都給看呆了。
“這幾個馬子好正點啊!”秦浪還在流着哈喇子發花癡,忽然就看見爲首那女子抽出一把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空中飛身而下,劍鋒朝着自己和趙栩刺了過來。
靠!這尼瑪都看得見老子,眼神兒也太好了吧;秦浪嚇得一個激靈,飛身一撲便將趙栩撲倒在地,倆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堪堪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沒想到剛一擡頭,另外幾個女子已經持劍立於了身前,她們身形一動,立刻四下散開,將秦浪和趙栩死死的給圍在了中間,想跑都跑不掉。
“無恥狗賊哪裡走!”身後傳來一聲嬌喝,秦浪扭頭一看,爲首那女子已經持劍走了過來,唰的一下襬出攻擊姿勢,一雙細葉柳眉往上一挑,憤怒道:“好哇!又是你們這兩個登徒子,今天看你們能逃到哪裡,看劍!”
“娘子饒命啊……!”
關鍵時刻,秦浪忽然哭天喊地的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那女子的大腿,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那女子也傻了眼,拼命抖着腳想把秦浪甩開,嬌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是你娘子?”
“你我夫妻一場,你不認我也就罷了,爲何還要謀殺親夫?天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嗚嗚嗚……”秦浪趴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其情之悲、其狀之慘,無不令在場的人動容;這一刻,馬修麥康納、尼古拉斯凱奇、杜雅爾丹等多位奧斯卡影帝集體附身,精湛的演技震撼全場。
旁邊一位書生模樣的中年漢子見狀問道:“這位小哥切莫悲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呀?你說出來大家給你評評理。”
秦浪抽泣了一下制住痛哭,回身跪行幾步,抓住那人衣袖淚流滿面地道:“這位兄臺,小弟與我家娘子自幼指腹爲婚,後來雖然家道中落,但是我那岳父卻是誠信之人,依舊將娘子許配與我;誰知道幾日前小弟外出回家,竟看見她……她……”
秦浪指着那女子早已是泣不成聲,中年男子追問道:“你看見什麼了?快說啊!”
“我看見她和隔壁的陳員外一絲不掛的躺在牀上,正在行那苟且之事啊!嗚嗚嗚嗚……”
譁……圍觀的百姓們立刻炸開了鍋,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在古代那可是人人唾棄,所有人鄙視的目光立刻齊刷刷的望向了那女子,頓時嚇得她花容失色,連連擺手道:“不是的,你……你們別聽他瞎說!”
“我瞎說?”秦浪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把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作響,眼中含淚道:“你不守婦道也就罷了,爲了與那陳員外長期苟合,居然還想用*毒死我,要不是我及時發現,恐怕早就遭了你的毒手;我知道我窮,配不上你,你要跟那陳員外在一起我也認了,可你犯不着趕盡殺絕啊!娘子,看在夫妻一場的情面上,你就放爲夫一條生路吧,嗚嗚嗚……”
秦浪再次俯首於地,哭得那叫一個悽慘,不少百姓都爲他精湛的演技而留下了眼淚;中年男子更是氣得把手朝那女子一指,勃然怒道:“匹那淫婦!不守婦道,追殺親夫,簡直是蛇蠍心腸,天理難容!今日當着衆位百姓還敢撒野,當真以爲我大宋的刑律管不了你們嗎?”
身旁另一人立馬跟着吼道:“拿下這幾個毒婦送交官府,大家一起上啊!”
百姓們立時如潮水一般朝那幾個女子涌了過來,秦浪卻突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對已經看傻了眼的趙栩說道:“看什麼看,快閃!”
說罷抓起趙栩的一隻胳膊起身就跑,眨眼的功夫倆人便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