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在客廳大概等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王開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身材跟王老虎一樣,有些消瘦,但其威嚴卻是王老虎所無法的。
王開臉頰微黃,無須,眼神之放着精光,進得客廳,見王老虎傷成這個樣子,眉頭頓時凝了凝:“在這洛陽城,敢找我們麻煩的人已經不多了,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王老虎不敢隱瞞,連忙將今天的事情給王開說了一遍,這般說完,王老虎哭道:“大伯,你可一定要爲侄兒做主啊,那個柳味太可惡了。”
正說着,王開突然冷哼了一聲:“胡鬧,那柳味是什麼人,你也敢去得罪他,他內弄死你已經算好的了,你還想要我替你去找他報仇?”
此時的王開神情略有些緊張,柳味的本事他早已聽聞,雖說現如今柳味已不在朝爲官,可他到底是一個公主和一個郡主的駙馬,身邊可用之人也是不少,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他們輕易不想與之爲敵。
這般想着,王開立馬揮手,而後,客廳內已是出現了兩個人。
“去打聽一下柳味住在什麼地方。”
兩人點頭後離去,王老虎望着王開,問道:“大伯改變主意,要爲侄兒出氣了?”
“呸,出頭個氣,我要帶着你去登門謝罪,求他柳味大人大量,不要找你麻煩。”
在王開在家等待消息的時候,柳味他們已是回到了美顏坊的後院,而這個時候,柳味派人去打聽這個王開爲何能在洛陽城有這般勢力,竟然讓董家村的那些人認爲連婁百藥都奈何不了他。
柳味要打聽的事情並不困難,所以在這天黃昏的時候,打聽消息的人已是趕了回來。
“怎麼樣?”
“回駙馬,這王開是個商人,家裡有錢的很,洛陽城朱雀街一半的商鋪都是他的,再有,他在朝有人,聽說當年他的一個大哥進宮做了太監,現在是宮裡的一個管事。”
聽到探子說的這話,柳味微微凝眉,暗想這王開膽子也真大,憑着一個在宮裡做事的太監敢這般張狂,他也太不把這大宋官場當回事了吧?
若是唐朝,他這般張狂倒還有可能,只是大宋朝,太監的勢力從來沒有太過頭,柳味這般想着,問道:“那個太監的名字叫什麼,我聽那個王老虎話意思,王開應該是他大伯纔對,他怎麼還會有個哥?”
探子苦笑了一下,道:“那個太監叫什麼我們沒有打聽出來,進宮做太監畢竟是丟人的事情,王開肯定不會到處亂傳的,既然不敢亂傳,那個王老虎叫王開大伯也說得通了。”
聽完探子的話後,柳味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那個太監叫什麼名字,但想來也不過是個太監罷了,他柳味倒不用太過害怕他。
這樣想着的時候,諸葛匹急匆匆跑了來:“駙馬,王開帶着王老虎來了。”
柳味哦了一聲,笑問道:“來找本駙馬算賬的?”
諸葛匹搖搖頭:“看樣子不像。”
柳味頷首:“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王開帶着王老虎進來了,進這個地方,王老虎不敢讓人擡着,只是讓兩個人把他扶了進來,來到客廳之後,王開連忙向柳味行禮,而後望着王老虎厲聲呵斥道:“給柳駙馬跪下,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連柳駙馬都敢得罪。”
這樣說着,王開又連忙向柳味道:“柳駙馬恕罪,我這個侄兒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可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王開的態度不錯,很謙卑,柳味坐在客廳看了一眼王老虎,笑道:“本駙馬雖說不在朝爲官了,但還是看不慣有些人這般不長眼的,本來是想挖去雙眼的,但想着王老虎是你王開的侄兒,覺得在董家村挖去雙眼有些不妥,王員外,你說是不是?”
王開額頭直冒冷汗,道:“是,是,柳駙馬說的極是。”
“所以,應該當着王員外你的面挖去他的雙眼才行。”
柳味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皆是冷吸了一口氣,本來王開和王老虎以爲柳味不會再爲難他們了,不曾想柳味卻突然提出要挖掉王老虎的雙眼。
而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衛平卻是眼睛連眨也沒眨,這王老虎如此霸道,之前肯定沒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情,甚至凡有人命都不一定,而這樣的人,柳味怎麼可能只是廢他一條腿那麼簡單。
王開深鎖眉頭,望着柳味,不知道柳味這句話是不是在開玩笑,畢竟他已經來求饒示好了,按照規矩,柳味應該見好收纔對啊,怎麼可能突然提出要挖自己侄兒雙眼?
可他把柳味看了許久,卻不見柳味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王開心頭猛然一沉,暗想自己今天可真是入了虎穴,念及此,王開突然也給柳味跪了下來:“柳駙馬,您這是何必,大家同在洛陽城,以後還是要見面的,人家都說朋友多了好辦事,只要您今天放了我的侄兒,以後您但凡有什麼吩咐,我王開是不會推辭的。”
在王開這樣求情的時候,王老虎也突然給柳味跪了下來,他對柳味並不算了解,但今天早些時候柳味那種說一不二的態度,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印象,如果不能打動柳味,今天他只怕非得留下雙眼不可。
兩人皆是求饒,柳味卻是冷冷一笑:“本駙馬不想當什麼懲奸除惡的好人,但有些事情有些人被本駙馬看到了,本駙馬不能裝作看不到,不然良心過不去,今天的事情也好解決,留下一雙眼睛,日後本駙馬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見柳味這般堅決,王開心頭一沉,臉色微微發白,道:“可我若是不留呢?”
“不留也得留。”
柳味說完,衛平已是從後面走了出來,王老虎見他向自己走來,連忙後退,一邊後退一邊求饒:“饒命,柳駙馬饒命,只要你留下我的一雙眼睛,您讓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真的,您要什麼我都給您,求您千萬不要挖我眼睛啊。”
在王老虎這般求饒的時候,柳味突然笑了笑,他的笑像三月間的春風。
“真的,我想要什麼你都給?”
“當然,當然,只要您不挖我眼睛,您要什麼我都給,都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