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大牛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控制。
而這個時候,盧多遜正式提出回京,經過今天的事情後,盧多遜的心已經對柳味產生了恐懼之意,他覺得繼續留在商州太危險了。
柳味是什麼人他還算較清楚的,也許一時半會他會因爲忌憚趙光義而不殺自己,可如果時間長了呢,他會不會找個機會來殺了自己?
這是極其有可能的,柳味很恨自己,他只怕隨時都想殺了自己吧?
既然不安全,還是儘早離開的好,等回到了京城,怎麼向趙光義稟報全憑自己一張嘴。
盧多遜這樣想着,也急匆匆的離開了商州。
而對於盧多遜的離開,柳味並未多說其他,其實盧多遜的離開對他來說不算是好事,因爲盧多遜離開之後,盧多遜的行爲也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了,那個時候盧多遜若是做出了什麼,他也是鞭長莫及。
但商州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有盧多遜這個仇人在這裡,柳味很難真的展開手腳去幹,所以盧多遜的離開柳味也是贊成的。
而在盧多遜離開之後,柳味繼續派人加緊河流的疏通,與此同時,曹彬攻伐吳越的消息也陸陸續續的傳來了。
吳越國。
杭州。
吳越皇宮,吳越國主錢弘俶正着急的在大殿走來走去,這個時候,一名侍衛急匆匆來報:“國主,胡景胡大人求見。”
錢弘俶一臉急色,道:“快宣。”
不多時,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快步進了大殿,見到錢弘俶後連忙行禮,道:“老臣拜見國主。”
錢弘俶連忙將那老者扶了起來,道:“愛卿快快請起,不知邊境戰事如何,大宋可有對我吳越國用兵?”
胡景搖搖頭:“暫時沒有,不過依老臣來看,國主也不必太過驚慌,大宋只派了一千人馬,這麼點人怎麼可能滅得了我吳越國。”
大宋只派了一千人的事情錢弘俶也有聽說,只不過大宋這些年滅了南漢、南唐和北漢,這等功績已是把吳越國國主錢弘俶給嚇到了,大宋既然要結束五代十國的情況,他吳越國又怎麼可能倖免。
“愛卿,大宋真的只派了一千人?”
“前方探子來報,的確只派了一千人。”
吳越國國主錢弘俶沉思片刻,而後說道:“既然他們還沒有動手,我們先忍着,千萬不可與之發生摩擦,打仗也是要有個理由的,本國主不信他們敢貿然對我吳越開戰。”
聽到錢弘俶這話,胡景心一聲輕嘆,如今大宋兵馬強盛,已是連續滅了好幾個國家,如今他要真想滅了他們吳越,那裡還需要理由,不過雖然這樣想,胡景卻是說道:“這個自然,我們不會貿然出手的,不過大宋人雖不多,我們也要加緊防備纔是,臨州城屬下已經派遣了兩萬兵馬,我想宋人若是聰明,應該不會攻城的。”
錢弘俶連連頷首:“不錯,不錯,他們一千人馬,怎麼敢跟我們兩萬相抵抗,而且我們守城他們攻城,看來是本國主多慮了,他們不是要滅吳越國啊。”
說到這裡,錢弘俶仔細想了想,道:“這樣,胡愛卿你立馬修書一封派人送去大宋,再把我吳越特產貢獻一些,請求大宋天子趕快退兵。”
對於錢弘俶這樣的態度,老臣胡景是十分看不慣的,只是這胡景卻也是個十分有眼光的人,他知道吳越國此時根本無法與大宋相抗衡,若是抵抗可能會滅亡的更快,若是能用金錢和謙卑換來吳越國的存在,那又有什麼不可呢?
“請國主放心,臣這去做。”
-----------------------------------------------
臨州城外,曹彬帶領的一千兵馬已經在城外安營紮寨了,這次跟着曹彬的是他的兒子曹珝,曹珝與柳味關係不錯,得知柳味研製出了一種新式武器,他嚷嚷着非得來看看,曹彬覺得這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因此也沒有多言,直接把他給帶了來。
如今一千兵馬在臨州城外安營紮寨,是顯得有些可憐的,畢竟一千人不算多,而這個時候,有關臨州城的情況已是有人反饋給了曹彬。
“將軍,城守將是吳越大將羅風,城有兵馬兩萬,而且臨州城的城牆極其堅固……”
探子的消息是很詳細的,而越是詳細的消息,越是讓人覺得吳越國在臨州城的防範固若金湯,當探子說完之後,曹珝已是冷哼了一聲:“沒想到吳越國還派了這麼多人來守城,父親,不如由我帶領五百兵馬,去破了這臨州城吧。”
曹珝脾氣火爆,此時已是躍躍欲試了,而曹彬聽完後卻是淡淡一笑:“聖之給了我們一千兵馬,怎麼用必須想好,敵人很多,實力也不弱,若真與他們硬拼,算我們有柳味製造的炸彈,也不一定能夠獲勝,這樣吧,今天先不與敵人交戰,你派人給敵人送去一封勸降書,勸他們吳越國納土來降,如若不然,明日我們便攻破臨州城,後天打到他杭州去。”
曹珝是沙場老將,自然明白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速戰速決,但他對於錢弘俶的心思也多少能夠把握一些,這個錢弘俶倒不算特別昏庸,但卻是個怕死懦弱之人,如果讓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脅,他自然不敢怎麼反抗,到那個時候要滅吳越也容易了一些。
所以,曹彬覺得他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給敵人造成一種心理壓力,再有是明天讓吳越國的人知道他們大宋的厲害,讓他們知道他們雖然只有一千兵馬,但要破城卻也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只要破了臨州城,錢弘俶必定害怕。
對於自己父親的算計,曹珝多少也明白了一點,他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如現在衝去痛快,可想到他們必須給吳越國一個書面形式的勸降書,所以他還是忍了下來。
臨州城外,草木皆深,蟬鳴不覺於耳,死亡的氣息在城外瀰漫,臨州城樓,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雙目有神的瞪着城下的一千兵馬,許久之後鼻孔之發出了一聲冷哼:“區區一千人,也想滅我吳越,欺我吳越無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