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隱隱間還能給人一種憨厚之感;潘惟德卻身材修長,樣貌英俊不凡,舉手投足皆帶着三分雅緻。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曹是興平郡主的駙馬,興平郡主是當今聖上趙匡胤四弟魏王趙廷美的女兒,魏王在朝中也算位高權重,因此曹身爲興平郡主的駙馬,倒也頗有派頭。
潘惟德乃韓國公潘美的長子,年已三十,穩重且儒雅,是當今聖上長公主昭慶公主的駙馬,聖上倚重韓國公潘美,對自己的長公主又寵愛有加,潘惟德又是這般一個男子,因此在京城開封,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的。
如今兩人來看柳味,讓柳味有些吃驚。
當然,聽剛纔綠衣話中意思,自己跟曹關係是不錯的,可那潘惟德來這裡做什麼?
不多時,兩人進了柳味臥室,曹大大咧咧的,一進來就坐在了牀頭:“柳兄,你沒事吧,昨天晚上喝酒,本駙馬就早走了一會,你怎麼就遭此慘禍?”
說着,曹便要來看柳味的頭是不是有事,柳味躺在牀上,淡笑,覺得這曹雖然豪放了一點,但卻不失爲一個可以交的朋友。
旁邊的潘惟德,則在曹要看柳味腦袋的時候拉住了曹:“曹駙馬,柳駙馬有傷在身,隨便動不得的,你且等他好些再看吧。”
曹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還是潘駙馬說的極是,只是誰這麼大膽,敢將柳兄打成這個樣子,潘駙馬,昨天晚上是我們三人一起喝的酒,本駙馬先走了一步,後來怎麼回事,你可知道?”
柳味聽到曹這話,擡眼看了看潘惟德,心想原來自己昨天晚上是跟這三人一起喝的酒,如此來,昨天晚上自己被打,這潘惟德應該知道點什麼。
潘惟德神情冷靜,道:“你還說呢,昨天晚上你離開之後,柳駙馬一直拉着本駙馬喝酒,你是知道的,本駙馬酒量不行,那裡是柳駙馬這種自小在酒莊長大的人對手,不多時便有了醉意,然後便被小廝給擡了回去,後面的事情,本駙馬也是不知。”
說完,潘惟德有點無奈的聳聳肩。
曹見此,似有所悟的說道:“也是,聽聞柳兄是在西口巷被打的,那西口巷離我們喝酒的秦氏酒樓已經很遠,想來是柳兄一個人回家途中,遭了打。”
曹說完,潘惟德又道:“柳駙馬被打,對那行兇之人可有印象?不管怎麼說,柳駙馬也是駙馬爺,若這事被傳出去,對皇家名聲也不好。”
柳味那裡知道當時的事情,他估計就因爲柳味被打死了,他這才還魂而來,可他又不想被這兩人看出破綻來,便開口道:“腦袋被人打了一下,很多事情都急不得了,就兩位駙馬,也只記得名字,之前發生的事情都給忘了?”
“什麼,忘了?”
坐在一旁的曹聽到柳味的話後,忍不住大聲嚷了起來,好像柳味把他們之前的事情給忘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柳味看了一眼曹,心中很是不解爲何曹反應如此強烈,是因爲他本來性格就這樣呢,還是他們兩人有什麼秘密,所以曹才這樣的?
柳味露出抱歉神色,道:“實在不好意思,但很多事情真的想不起來了!”
這時,潘惟德站出來道:“也許只是暫時性的,等柳駙馬傷養好後,以前的事情慢慢也就記得了,曹駙馬,柳駙馬如今需要靜養,我們也就不必再打攪他了,且走吧!”
曹欲言又止,見柳味躺在牀上動彈都有點難,也只好起身,道:“柳兄先靜養,需要什麼補品告訴本駙馬,我……我們就先離開了。”
曹和潘惟德兩人離開後,柳味望向一旁的綠衣,道:“這潘駙馬跟本駙馬也是朋友?”
綠衣笑道:“算不是朋友吧,只不過他跟曹駙馬是朋友,曹駙馬跟駙馬爺最是要好,因此你們才經常在一起喝酒。”
“聽剛纔潘駙馬說,本駙馬家裡是開酒莊的?”
“可不是嘛,駙馬爺家的柳家酒莊,以前在整個開封城都是聞名遐邇的,只是後來開封城突然崛起一家名叫香千里的酒莊,駙馬爺家的酒莊比之不過,生意就給敗了下來。”
“那這柳家酒莊?”
“還在,是郡主花了重金給保下來的。”
柳味哦了一聲,然後便不再詢問了,只心想等自己的病好了之後,要去柳家酒莊看一下,而那個背後暗害自己的人,也要找出來,不然每天都感覺有人想害自己的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
曹和潘惟德兩人離開如意郡主府後,便各自分開了。
那潘惟德坐上轎後,旁邊小廝立馬跑來悄聲問道:“公子,那柳味柳駙馬?”
“放心,沒死成!”
小廝臉上緊張神色這才微微一鬆,而後又道:“那他可知道是誰打的他?”
“算你們兩個命好,一棍打在了腦袋上,他什麼都給忘了,不過以後你們兩人不要在他面前出現,免得刺激到了他,若是被他認出來,本駙馬也保不了你們。”
旁邊小廝連連應着,而後向四周張望了一眼,見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這才又問道:“那秦氏酒樓的小娘子怎麼辦?”
潘惟德微微凝眉,臉色更是突然陰沉下來,許久之後,冷冷道:“警告一下,若是敢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那她那秦氏酒樓,就別想在京城開下去了。”
小廝應着,然後便再沒多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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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覺得那曹還是很夠朋友的,因爲自從那天來看過自己後,每隔幾天他便命人拿些大補的藥材來,柳味靠這些藥材補着,身子也好了不少。
只是身子好後,柳味卻發現那如意郡主對自己好像並沒有綠衣說的那般關係好,因爲如意郡主不僅沒跟自己住在一起,甚至每天兩人見面之後,也只隨便說些客氣的話,完全不像是夫妻。
柳味從鏡子裡看過自己的面容,雖稱不上貌比潘安,可英俊總是有的,且帶着三分瀟灑倜儻,郡主如此,實在是有點說不通的。
若只是因爲之前柳味整日酗酒,如意郡主才這樣的,也說不通,因爲不管怎樣,按照綠衣說的那樣,兩人之前十分恩愛,如今自己受了傷,她該表示的關心,總應該是有的吧?
可柳味並沒有感覺到這種關心。
有時,柳味會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因爲他們柳家無法給朝廷提供錢財援助,所以如意郡主才這樣對待自己的?
這樣想了之後,柳味越發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柳家酒莊了。
在一個天氣略顯陰沉,有清風吹拂的午後,柳味從綠衣那裡得知柳家酒莊的地址後,一個人離開了郡主府。
此時空中烏雲密佈,卻又欲雨未雨,天氣一掃前幾天的鬱熱,顯得頗爲清涼,因此雖是午後,街頭卻有不少行人,更有四五孩童趁着清風在那裡打鬧嬉戲。
柳味轉了幾條街道,最終來的了柳家酒莊。
柳家酒莊四周很是空寂,大門已有些斑駁,不過那塊匾額卻被人擦的很新,柳味正要推門,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接着從裡面露出一老僕的腦袋來。
老僕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身材略微顯瘦,眼神有些呆滯,好像有點百無聊賴,只是當他看到柳味的時候,神情突然興奮起來:“少爺,您回來了?您可回來了。”
老僕說着便跑來抓住了柳味的臂膀,柳味從綠衣那裡打聽過,整個柳家酒莊,就只剩一個名爲柳全的柳管家在看守了,而這老僕,顯然是柳全柳管家。
被柳管家這般拉着,柳味也有一絲感動,邊跟柳全往裡走邊說:“這一年來辛苦柳叔了!”
柳管家臉上露出笑意來,道:“少爺可別這麼說,只要有少爺在,老僕我受多少罪都心甘情願,只要少爺在,這柳家酒莊就有希望啊!”
說着,柳全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柳味見此,連忙說道:“柳叔放心便是,我準備重振柳家酒館,到時還請柳叔在旁鼎力協助。”
“有少爺這句話就夠了,老僕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兩人說着,去了後院釀酒的地方,以前釀酒的工具都還在,只是都蒙了塵,大大的後院只他們兩人,顯得空寂而蕭涼,可能是想到了以往這裡的繁榮,柳全竟然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柳味前世就是個生意人,因此在他看完這些東西之後,他便很清楚的知道,想要重振柳家酒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爲如今柳家酒莊留下的攤子,是爛攤子,要人沒人,要資金沒資金,跟白手起家並無多大區別。
將手放在酒缸上擦去上面的灰塵,柳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接着又颳起一陣強風來,柳味擡頭望向濃雲的天空,雨水落下,落在他的嘴裡,帶着一股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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